第376章 尾聲從此君王不早朝(6)
第376章尾聲從此君王不早朝(6)
「您再看現在,新帝若是真的有辦法對付王爺,又怎麼會派人抓姑姑?他分明是黔驢技窮!這場博弈,贏得只有王爺!父親一向聰明,這一回怎麼要站到輸家那頭去?到時候新帝戰敗,咱們江家還不得抄家滅門?」
長子分析的有道理,鎮遠侯這會兒懊悔不已:「可如今已經與他撕破臉皮,可如何是好?」
江清琰仔細想著,道:「不如父親寫信將事情給王爺說清楚,並且將遼東的兵全部交與王爺,以示誠意。」
鎮遠侯有些不放心:「全部的兵?若是他真的翻臉……」
「王爺不是不念舊情的人,您也是被姑姑的死氣著了,受了新帝的挑撥。」江清琰分析。
鎮遠侯想來想去,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同意:「那就依你說的辦。」
信由江清琰親自帶去,又在席慕遠面前好話說盡,席慕遠才收下兵權。
老王妃一死,席慕遠便沒了顧忌。沈岱宗是個趕盡殺絕的人,殺心已起便不會湮滅,席慕遠索性揮軍南下。
沿途大應城池的守將大多與他是熟識,或是主動投降,或是直接被打退。
受到最嚴重的反抗來自西南諸王的軍隊。
他們都很清楚,若是直接讓席慕遠打進京城坐穩皇位,他們絕對沒有活路。
然而,他們屢戰屢敗。
短短几個月,席慕遠已經從洛北打到京城門口。一路上,他傷亡極少,而且因為收編沿途的軍隊,手上人馬反而更多。
京城外,席慕遠帶著數萬軍隊站在門口,氣勢恢宏無比。
守將是沈岱宗新換上的,下令嚴守。
雙方僵持著,守將光是看兵臨城下的人數,就手心出汗。
然而,就在這樣詭異的安靜中,一道「吱呀……」聲極為響亮。
守將一驚。那是開城門的聲音!
「關城門!」他大喊著跑下去,「何人膽敢私開城門!」
忠毅侯一席紫衣站在城門口,風吹起他的發白鬢角,卻依舊能看到當年的風華。
「怎麼會是你!」守將大驚,抽刀上前。
秦少安第一個焦急的拍馬上前:「爹--」
忠毅侯望向會朝自己揮刀而來的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大勢已去,何必掙扎?」
話音未落,那柄道已經來到他面前,卻被他巧妙的躲開,最後送入守將自己的心臟之上。
「恭迎王爺回京!」
一時之間,整個城樓上都迴響這這一句話。
席慕遠親自上前將忠毅侯扶起:「舅舅辛苦了。」
忠毅侯一笑:「本侯已經等后王爺許久,是否現在就進宮?」
席慕遠頷首。
城門口的巨變早已經傳入沈岱宗的耳中,他在宮內禁軍安排的人手全部被忠毅侯暗中替換下,此刻猶如身陷敵營。
他慌張的來回踱步,不知道該怎麼辦。
驀然,他想起還被軟禁在宮內的帝后!留著他們,不就是為了牽制席慕遠么!
不知道宮內還有誰值得信任,沈岱宗親自握劍去松安園。
皇帝中了軟骨散,此刻力氣全無,只能被沈岱宗拿刀架著脖子送去神武門的城樓。
席慕遠正要也在這一刻到達。
沈岱宗望著他冷笑:「席慕遠!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殺了你老子!」
「不是你老子么?」席慕遠反問。
皇帝因為中毒,原本臉色就很差。聽到沈岱宗和席慕遠的話,更是氣得要吐血。
「遠哥兒!」他大喊,話還沒來得及說,沈岱宗已經將劍刃逼近。脖子上的疼痛傳來,令皇帝止聲。
沈岱宗又看向席慕遠:「席慕遠!讓你的人退出去!」
席慕遠聽若惘聞,伸出手。
煮酒會意的將弓箭遞上。
沈岱宗大驚:「席慕遠你要做什麼!」
皇帝也急了:「遠哥兒!朕還在這裡!」
席慕遠自顧自的搭弓,將箭簇對準沈岱宗。
沈岱宗害怕的往後退去,然而還沒能退出席慕遠的視線,長箭離弦,「嗖……」一聲直射而出,正中沈岱宗的肩膀!
皇帝趁機掙扎,沈岱宗忍著肩上的劇痛持劍追上前來。皇帝是他的保命符,決不能被他逃掉!
然而,還沒等他在靠近,席慕遠已經用輕功先一步飛上神武門城樓。
沈岱宗頓時面如死灰,頹力倒在地上。
席慕遠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眼神睥睨,冷冷吐出兩個字:「遺言。」
「我不服!」沈岱宗大喊,「憑什麼什麼都是你的!憑什麼你什麼都比我出色!我不服!明明我才是太子!我才是儲君!我才是新帝!我不服!不服!」
「不服憋著。」席慕遠望著幾近癲狂的他,躲開沈岱宗揮劍而來的攻勢。
身後便是高聳的城牆,沈岱宗沒能停住腳步,一頭栽下去,血濺當場。
席慕遠回頭望了眼,眼眸幽暗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然而,身後卻傳來一聲讚歎:「遠哥兒!做得好!」
皇帝咳嗽著撐起身,望著席慕遠的眼神滿是驕傲與自豪。
席慕遠瞥了眼城樓下倒在血泊中的沈岱宗,躲開皇帝的手,命人去開城門。
皇帝被送回養心殿調養,皇后聽聞席慕遠趕來,喜上眉梢,歡喜的跑來。
「遠哥兒!你總算是回來了!」她歡喜的抓住席慕遠的手,被席慕遠不咸不淡的推開。
皇后被他冷漠的眼神刺痛:「遠哥兒……你……你還沒原諒母后?」
「暖暖臉上的疤還沒有消失。」席慕遠冷冷道。
皇后難過要哭出來:「母后真的不知道,不然一定攔著你父皇!遠哥兒,母后真的很想你……」
席慕遠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袖,轉身出門。
皇后想要追上去,卻被席慕遠帶來的人攔住:「王爺有令,娘娘這些日子受驚了,往後請安心。」
「遠哥兒呢?我有話跟他說!」
「王爺還有要是要辦。」
皇后無法,只得等著席慕遠將京城之時一一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