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求你 低聲下氣

車子停下，兩人安安靜靜，一前一後到了家，蘇煜霖到廚房倒了一杯水，語淇跟著他，輕聲問他：「你是不是餓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蘇煜霖一愣，「我不餓。」他轉身把水遞給她，「喝點水吧。」

語淇沒有接，垂頭看著玻璃杯中清透的水，雖然口乾舌燥，嘴唇起皮，卻發現並沒有喝下去的慾望，蘇煜霖站在她對面看著她，「喝點吧。」

語淇這才緩緩接過，然後將杯里的水喝了個乾淨。

蘇煜霖將她的空杯接下放好，拉著她走出廚房。

他將她按坐在沙發上，單膝蹲在她跟前，緊握著她的雙手，昂起頭看著她，「今天是不是嚇壞了？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先找我，別自己亂跑。」

語淇安靜地望著他，腦海里忽然閃過趙藝容的那句『我和煜霖都好擔心你，去LIDA集團找你了。』她呼吸急促，「你今天……」為什麼會和趙藝容在一起？

想問的話才說了三個字，就被蘇煜霖手機震動聲音給打斷了。他拿出手機，語淇看到屏幕上顯示著『藝容』二字，如同被尖銳的刺狠狠扎進了眼睛里。

語淇難受得雙眼渾濁，微微抬起下巴，努力想把眼淚逼回去。

蘇煜霖接通了電話。趙藝容溫柔的聲線也傳入語淇耳中。

「煜霖，我安全到家了……」

「嗯，到了就好……」蘇煜霖匆忙掛了電話，抬起頭，「語淇，你剛才……」因對上程語淇居高臨下，冷漠冰涼的眼神，聲音不由得頓住。

程語淇口氣僵硬地說：「煜霖……對不起，我今天不該發火。」

蘇煜霖一愣，定定要望著她，卻見她神色略顯僵硬地轉開了視線，而她那上下起伏的胸口、倔強的神態，顯然都不是冷靜過後，真心道歉時該有的正常狀態。

蘇煜霖有些摸不著頭腦，「語淇，你……」

程語淇不耐煩地打斷他話，「煜霖，你救救我爸爸好不好？」

蘇煜霖望著她臉上的表情，那是焦急、隱忍、不安與期待……剎那間，蘇煜霖就明白了她忽然口是心非道歉的原因，他驚愕地望著這樣的程語淇。

四目相對，氣氛十分壓抑，似乎稍有不慎，程語淇隱忍的情緒就會爆炸，蘇煜霖回過神，垂了垂眼，有些事實，忽然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怎麼不說話？」語淇冷冷追問，「是幫不了，還是不願意幫？」

「語淇。」蘇煜霖無奈抬頭，「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這麼想我？」

程語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滿腦子都是趙藝容的話、做作的嘴臉與蘇煜霖嘴裡吐出的那句『藝容』，她閉上眼睛，努力剋制著情緒。

蘇煜霖吐出一口氣，「LIDA集團具體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見語淇睜開眼睛，看著他沒有說話，蘇煜霖接著說：「你現在冷靜的聽我說，LIDA的情況我不是沒有了解過，今天的局面……其實只是早晚的問題。」

蘇煜霖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繼續說道：「簡單來說，LIDA是一個靠借貸維持運轉的資金鏈條，當集團流水越做越多，業務越鋪越廣……

靠借貸維持的不賺錢的業務越做越大，離死期也就越來越近了。當有一天，哪個環節的貨款收不回來，資金鏈條出現裂痕的時候，集團也就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