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程啟明死不瞑目

「爸爸……」程語淇看他胸口劇烈起伏，說起話來越來越費盡，趕緊抬手幫他順胸口，「爸爸，你別著急，你慢點說，慢點說……」

程啟明緊抓著語淇的手，一臉焦急地說：「煜霖怎麼會聯繫不上呢？語淇……你老實告訴爸爸，他是不是對你不好啊？他是不是真的和……和那個女人糾纏不清啊？」

「沒有！」語淇哭著搖頭，「爸爸，你別多想，煜霖很疼我，他對我很好！」

「那他為什麼會聯繫不上呢？那……那趙藝容和他父母又是怎麼回事呢？他們說……他們說你……說你……他們、為、為什麼要重傷你啊？」

「都是誤會！全部都是誤會！趙藝容父母不知道內情，爸爸你別胡思亂想！你也知道煜霖那個人，他那麼善良、那麼正直，他不會對不起我的……」

「語淇——」程啟明微微昂起下巴，情緒越發激動起來，「你在撒謊！你在騙爸爸，你在騙爸爸對不對？你讓蘇煜霖來見我……讓他來見我——」

「爸爸……爸爸我真的沒有騙你，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好不好？」

程語淇泣不成聲，一邊著急給他順氣，一邊勸說解釋，「我、我說得都是真的，煜霖肯定是太忙，忘記給手機充電……他手機關機了，我也沒辦法，嗚嗚……」

可是這時候的程啟明，已經聽不見了她的聲音，只是哽著脖子說：「你讓他來見我……讓他來見我……他答應我會好好對你的……他不能對不起——」

程啟明瞳孔擴張，嘴唇微顫著，忽然發不出聲音，而後鬆開握住語淇的手，趟在床上不動了，旁邊的監護儀也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上面變成了一條直線。

語淇猛地止住呼吸，頭腦一片空白，微微張開嘴巴，獃滯地望著床上的人，指尖顫抖著推了推程啟明，聲音顫抖地喊了一聲，「爸爸……」

可是床上的人睜著放大的瞳孔一動不動，語淇又推了推，「爸爸，爸爸……」

語淇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出來，無助地閃爍著瞳孔，呼吸急促，情緒漸漸失控了，猛地哭喊起來，「爸爸，爸爸你別離開我，你別離開我，不要——」

張助理安靜站在程語淇身後，看著她抱著程啟明的遺體，崩潰痛哭起來。

已經入夜的城市，在一片漆黑中亮著星星點點的燈光，醫院的走廊上醫護人員也變得稀少，程語淇凄厲的哭聲傳出搶救室，顯得撕心裂肺、凄涼駭人。

語淇哭了幾聲，卻猛地止住聲音，她緊繃著身體，頭僵硬著抬起，額頭青筋浮現，眼睛緩緩移到程啟明臉上，手顫抖地伸過去，合上了程啟明的眼睛。

而後慢慢收回手，那漆黑的瞳孔里一片冰冷凌厲，指尖落在床單上節骨泛白，忽然發狠揪住床單，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趙藝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張助理滿目震驚地望著這樣的程語淇，忽然之間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程語淇並沒有注意張助理的神色，緊繃的身體顫抖著慢慢站直、轉身、昂起頭，臉色蒼白、肢體僵硬地朝門口走了幾步，結果忽然脫力朝地上倒了下去……

張助理趕緊跑過去，扶起地上的程語淇，朝門口大喊：「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