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我自己非要來

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沒一會小雨便轉為傾盆大雨。

蘇煜霖的車子冒雨前行，與趙藝容出現在追悼會接近尾聲時。

樹倒猢猻散，傳言蘇煜霖與程語淇的感情也不好，所以追悼會的來賓並不多，十幾個人向遺體告別、慰問親屬后，陸續離開了一半。

趙藝容帶著花圈與蘇煜霖忽然出現，讓後面準備離開的幾個人頓住了步子。

眾人竊竊私語，開始指指點點。

語淇站在玻璃棺木前，側頭望著慢慢走近的兩人，消瘦蒼白的臉上一片冷漠。

腦海里卻在瞬間閃過這兩天發生的很多事情，有昨天蘇煜霖離開時，口氣溫和所說的『趙藝容在醫院醒了，有些事情我現在想跟她談談，你別多想……』

也有張助理所說的『是趙藝容的父母跑來公司鬧事……蘇總也一直聯繫不上，打他電話關機，連他的助理都不知道他在哪裡……』

還有程啟明趟在醫院的病床上，臨死前所說的話，『語淇……你老實告訴爸爸，他是不是對你不好啊？他是不是真的和……和那個女人糾纏不清……』

程啟明哽著脖子，『他們、為、為什麼要重傷你……語淇——你在撒謊！你在騙爸爸，你在騙爸爸對不對？你讓蘇煜霖來見我……讓他來見我——』

程語淇腦海里的畫面停留在程啟明死不瞑目的那一刻，她呼吸急促，閃爍著瞳孔，渾身僵硬的歪著頭，慢慢攥緊了指尖。

蘇煜霖看著這種狀態的程語淇，心在瞬間沉到了谷底，對上她冰冷的視線，沉痛與後悔交織成一片，他緩緩靠近，嘴角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嫂皺眉，側頭看了一眼語淇，首先出聲，「姑爺！你怎麼把她給帶來了！」

趙藝容扭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蘇煜霖，開口說：「是我自己要來的。」

兩人放下花圈，趙藝容一臉哀傷地走到語淇面前，低聲下氣地說：「語淇……對不起，我前天晚上被人綁架了，昨天一直在醫院，我不知道我爸媽……真的對不起……」

趙藝容垂了垂頭，擠出兩滴眼淚，「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察覺到我爸媽對你存在誤會，我知道綁架我的人，肯定不是你，你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

趙藝容話落，側過身對著程啟明的遺體鞠了三躬，「程叔叔對不起。」

程語淇全程歪著頭，看起來很不好惹，那涼涼地眼神掃視著趙藝容做作的行為與虛偽的嘴臉。會場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兩人，氣氛安靜地可怕。

趙藝容做完這一切，又裝模作樣欲言又止地看了語淇一眼，然後滿臉沉痛地轉身，她在蘇煜霖面前停了停，「煜霖，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語淇。」

蘇煜霖點了個頭，看著趙藝容與他擦肩而過，那緊繃的身心隨之緩緩放鬆，而趙藝容背對著蘇煜霖朝門口走去，臉上卻勾起了似笑非笑。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事過去了，語淇卻不緊不慢地吐出兩個字，「站住。」

趙藝容頓住步子，嘴角的弧度在瞬間拉大，她快速收起笑意，調整表情慢慢轉身。

程語淇冷麵冰霜，大步朝趙藝容走去，「趙小姐把我爸爸的靈堂當什麼地方？專門為你搭建的戲台？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最後一個字忽然失控吼起來，嚇了眾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