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八、有了希望

天龍人帶著曉晨回到城主府，見敦煌在弄著麵糰。

「今日吃什麼？」

「面片。」敦煌不會做面頭，只好做面片。不過說來西域的小麥還真不錯。

「今年的種植面值是以前的兩倍，今年會有個大豐收。」

敦煌說：「如果強盜不來，大豐收倒是有可能。要是強盜來了，別說豐收，連糧食都沒有。」

西域的人最是怕強盜，強盜無處不在，無處不有。

今天見著這人放牧，明天就能見這人拿著刀去搶殺擄掠。

西域人是沒有教化的，還不如天龍人從那邊帶過來的于闐人。

「國王派人送信說，讓你回去一趟。」天龍人說。

「不回，讓他們自己過來。讓王子公主自己過來，邀請他們來赴宴。就說我們設置了宴會，有都護大人，有阿拉伯人。」敦煌說。

「這個好，我也不想你到那邊去。」天龍人拿起一塊肉乾吃，「大法師希望到這裡來傳教，你怎麼看？」

「伊衣怎麼看？」敦煌問。

「伊衣答應了。」

「那就傳，立下規矩：政教分離。政教永遠不能連在一起。」

你不看看歷史上那些政教不分離的國家，印度政教不分離，結果永遠的貧窮。中東政教不分離，結果永遠戰爭不斷。

政教不分離就不是一個好國家。

「我也是這麼說。」天龍人頷首。「這得要立下規矩，讓後面的遵守。」

「該是這樣。」敦煌把做好的面片放進鍋里。

在西域永遠不用擔心肉食，上好的牛肉到處是，氂牛肉隨處見。

大唐人帶來了許多調料，大唐人雖然還不知道怎麼去除騷味，但敦煌知道。

從大唐人那裡得到調料，挑出一些放進牛羊肉里，很好去除騷味。

今天敦煌還做了水盤羊肉，雖然沒有傳統的好吃，但味道也不錯。

「來試試。」敦煌把肉食端出來。

天龍人說：「相對於肉食，我更想吃青菜。」

「不僅是你，我也想。以前的時候不想吃青菜，現在想吃也沒有。」子庸說。

子庸被阿香推著進屋，子庸懷裡抱著天龍人與敦煌的小兒子。

小娃娃抱著一個甜果子一口一口地啃吃，這沒有牙齒的小東西就是會吃。

「溫室已經做好，等一段時間就有青菜吃了。雖然不是很多，供應我們自己還是可以的。」敦煌說。

敦煌沒了神力致力於研究生活，在自己的地盤裡不讓自己活得快活一些，真是夠憋屈的。

在西域想吃青沒有，想吃瓜倒是有許多。看一串串不要的葡萄到處是。

「葡萄乾已經準備好，那些到大唐去的商隊會把葡萄乾帶出去。順道把我們需要的糧食帶回來。」子庸說。

子庸不客氣地拿起碗吃肉吃面片。

天龍人不贊同，在糧食低產的世界里，糧食比什麼都重要，大唐是不會讓糧食大量出口的。

除非皇位上的是昏君，除非朝堂有奸臣當道。

這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唐太宗可不是昏君，再下一位皇帝更不是昏君，雖然武則天被非議了許多，但她也不是昏君。

想要糧食，還是自力更生的好。

「外城已經建設好，能把內牆打開了沒有？」子庸問。

「把內牆開個大口就行了，其餘的不用擔心，時間會把城牆變化好。」天龍人說。

龍城已經擴大了一倍，知道龍城的人可不少。

「都護大人派人外出似乎是到更西的地方去。」子庸說。

更西的地方，大月氏？再過去就是匈奴人的地方了。

大漢把匈奴人趕出西域，更西的地方時匈奴人居住的地方。

「到大唐去請人來教書的事情怎麼樣？」敦煌問。

「還在商議中，似乎有些難度。」子庸說。

不是有些難度，是十分難度，沒人願意到西域來受罪。

風吹日晒到西域的大唐人沒一個是好看的。

大唐大人人物這麼多，必定有些喜歡浪跡天涯的。

天龍人與敦煌對視，敦煌說：「你寫一篇文章，嘲笑他們看他們會不會來。」

天龍人笑著點頭，「好主意。」

「如果龍城弄得更好，相信他們願意留下幾年。」

只要把西域通道的安全給解決了，商隊會絡繹不絕。天龍人不擔心龍城繁榮不起來。

子庸問：「溫室青菜真的可以嗎？」

「沒什麼不可以，只要足夠小心與細心，一切都會好。」敦煌說。

這需要尋找農人來幫忙，天龍人已經在尋找好了。

「以後就有青菜吃了！希望快一些。」

天龍人說：「你需要收集一些種子，在西域能成活的種子。」

「這不是事，我們的人手裡都有種子，這種不行就用另一種。」子庸說。

阿香說：「下面的人已經開始撒種的，如果他們的秧苗出來，我們可以借來一些。」

「秧苗比種子好，也好養活。」敦煌笑著說。「來阿香你也嘗嘗。」

「雖然王女的食物不怎麼樣，但也比外面的好吃一大截。」子庸邊吃邊說。

子庸孤獨人一個到哪裡吃都是一樣，所以他習慣到天龍人這裡蹭飯。

天龍人這裡不差一口飯，吃飯都會叫他。

敦煌把鍋里的食物分出來，人人有份，小的也有。曉晨現在能自己拿筷子了。

看著筷子敦煌就笑了，于闐人吃飯是用手拿的，到了她帶回來的于闐人吃飯是用筷子的。

這讓本地的于闐人十分有成見，他們認為大家都是于闐人得要用同樣的規矩。

可惜這邊是龍城，龍城的人有龍城的規矩。

離開了于闐國土誰也管不了天龍人與敦煌。

「忙點吃，鍋里還有。」

「一個月只能吃一頓面片，能不搶著吃？」阿香說。

天天吃肉食或饢餅，讓他們回來過於闐人難受死了。

這裡的小麥、青稞真不好吃。

為此敦煌弄出了石磨，專門來磨小麥與青稞的。

城主的吃食十分精細外面的人也知道，一聽說這樣的做法是城主府出來的，外面都爭著想吃上一頓。

這些好吃又方便的法子真的很吸引人。

「我還要，我要。」子庸說。

……

敦煌帶著人去龍城的另一個地方，那裡是龍城第二個嚴密的地方。

不知重要人物還真不知這一座城裡有這麼個地方。

這個地方讓天龍人和伊衣用外圍的裝飾給掩飾了過去，不是細心的人不會知道裡面其實是有個內屋的。

「怎麼樣？」敦煌問。

「還行就是這不知這裡的人怎麼樣？」

「如果不喜歡那就算了。」

「還是能吃的，放心吧。」

敦煌帶人去另一邊，第一支去大唐的商隊回來了。

「你們帶了什麼回來？」敦煌問。

桌面上除了種子還是種子，這些都是大唐來的種子。

「哪個是棉種子？」

「這個是。」

棉花的種子輕飄飄，點兒重量也沒有。仔細看這種子還算飽和，沒有把大唐的商人給騙了。

「大唐人可真會做生意，第一次去就被他們給騙慘了！如果不是足夠的小心，還真帶不回這些東西。」

「那些人以次從好，真不是好東西。」

「不過他們的陰謀還是被我們給識破了。依照王女說的在大家面前說他們的聲譽不好，這不他們把好種子都給了我們。」

「不過也需要不少的錢。」

「我們帶出去的貨物很值錢，只不過在那邊沒有認識的人，沒有認識的商戶所以賣不出好價錢。」

敦煌說：「這是正常的，不要傷心，下一次出去就不一樣了。這次出去的商隊有了你們的經驗，有了接手的商戶，會帶回許多好東西。」

「下一次你們出去就是完善這商隊的規則。」

聽到敦煌的話其他人笑了。

「這裡都是大唐的種子，你看看。」

他們開始把得到的種子給王女看。哪些是南方的哪些是北方的，他們分得清清楚楚。

敦煌說：「現在是種植棉花的好季節，帶人把棉花帶出去，種植棉花是我們需要的。」

「是。」

說起棉花她想起了鴨羽絨，這才是保溫的上等品。

敦煌與商隊頭子說：「你記下，下次出去和大唐的人說，我們需要鴨子的毛，越多越好。」

「這有什麼用？」

「做衣服用的，比獸皮還要暖和。冬天就不怕冷了。」敦煌說。

「真的？」

「千真萬確。」

「好。」

這麼說來快進入十月，天要飄雪了。

「你們不要出去，在家看好牛羊馬，不久就要下雪了。」

「不說，這邊的天氣真不一樣，現在就開始霜降了！比那邊冷多了。」

「你們家裡的皮貨可夠？」

「夠的，夠的，從大唐帶回來了許多棉花，能做好多衣服。」

「那就好，你們先回去吧。你們家裡人都等著你們。」

「是。」

西域的天氣可與中原的天氣不一樣，西域白天熱晚上冷。

天龍人從黑街過來，與敦煌說：「黑街發生了瘟疫。」

黑街是奴役生活的地方，黑街裡面的人不是強盜就是反叛的高昌人。

不聽龍城的指揮，只能拿去做苦力。與其殺了，不如拿去建築城牆。還能立威不是。

「找到根源不？」敦煌擔心吃問。瘟疫可不是小事。

「可能是水源的污染。」天龍人說。

「那石灰去撒，派人去整頓黑街，讓他們到規定的地方去排泄。把控水源，不能讓他們浪費水。」敦煌說。

「嗯。」天龍人已經把措施放下去，來問敦煌只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什麼是遺忘的。

「得要控制病源不能讓瘟疫跑出來。」

「已經讓下面的讓去處理，將生病的人隔離，嚴格控制不會有病人出來。」天龍人說。

「那就好，再過十幾天就會下雪，寒冷會殺死許多細菌。」敦煌說。

敦煌問天龍人，「你找到煤炭礦了嗎？」

「在這裡沒有，如果從山西運過來損耗巨大。」天龍人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這裡需要煤炭的用量很大，他們願不願意做這一筆生意？」

「有錢賺自然是願意，只是從山西到這裡路途遙遠道路上的山賊不少，風險太大，山西人不願意運送。」天龍人說。

敦煌弄著種子想了想，「可以把煤炭研磨成渣子帶過來。」

這個法子好，煤炭成了渣子就賣不出去，這樣山賊就不想要了，減少了山賊的風險。

這樣價格再高一些就能吸引山西的商人過來了。

一倍利潤吸引不了人，十倍利潤總有人願意來。利益總是動人的最好方子。

「真是好主意。從這裡到大唐的道路有都護府保護，減少他們大半的風險，他們願意過來。」

「有了煤炭很多事都能做了。他們說葡萄乾出去很受歡迎，不到長安就全部賣完了。如果這邊的量增加，那邊的需求就更大了。」敦煌說。

天龍人也想到這一條商道，單單是葡萄乾是不行的，還需要更多的乾貨才能讓這裡成為大唐商戶都想來的地方。

「這樣的未來真好。」開始想以後的一些事。不過目前先把自己壯大。

敦煌跟著天龍人笑，再笑笑，「其實我們寫信到大唐去，給唐太宗說好話，唐太宗會不會親筆回信？」

天龍人轉即想，「會的。不過你得要派使者出去。」

「這樣好辦，就讓國王派使者出去。」敦煌說。

「其實讓都護大人送出去也是可以的。」天龍人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他決定去信與這位偉大的驕傲的唐太宗聊聊。

這麼一位控制欲極強的皇帝會有什麼樣的想法，想不想到西域來一統西域？

想到這裡天龍人就想笑。

一個過來人與一個古人會是什麼樣的思想碰撞！

前提是吸引大唐皇帝的注意力。

「他們帶回來許多好東西，我們出去看看。把一些東西跳出去賜給下面的人。」天龍人說。

「好。」敦煌笑著說。

這些賜予東西的事情敦煌來最合適，一來敦煌是王女，二來敦煌賜予東西的是給夫人，夫人再與丈夫說。這樣的枕邊風多好啊！

「裡面必定有我想要的，大唐的東西就是好！撿一些送給於闐皇室，他們或許會喜歡。」

與皇室大好交道准沒錯，要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敵人弄得少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