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神秘人

三、 神秘人

三、神秘人

敦煌一行人翻山越嶺就要抵達外界。

突然阿來拔刀四顧。

「這裡不對勁,不像原有的樣子。」馬青說。

敦煌看了看,沒覺得有什麼。當她用心去觀察發現,竹林子里多了幾根竹口子,竹林子里的蟲鳴聲過於單調。「這裡被人改動過,原路返回。」

這裡本是為保護于闐人而設計的迷宮,迷宮被改變,證明來人比設計迷宮的人還要厲害。

敦煌沒想到自己離開村子不久便遇到了敵人,難道敵人真的如此強大!知道她的位置所在?

林子開始沙沙作響,頭上的枝幹有人在跳動。

敦煌心中想壞了,反應遲了,進入了敵人的包圍圈中心。

突然四面八方飛來劍意刀意,敦煌等人飛快跳起,抽到拔劍護體。

靈活的人能保護自己,但坐騎卻不能,一匹匹馬已經體無完膚,奄奄一息。

沒有借力點,敦煌等人不得不落到地上,以敦煌為中心形成三角狀。阿來站在前,頂住最大的殺意。

馬兒流出的鮮血迅速將敦煌所在地形成修羅場。

敦煌知來者不善,也不藏著捏著,微微屈身,重心側移,手裡拿著的劍隨時要揮出去。

王女處傳來的戰意與氣勢,大大地幫助他們擋住敵人壓迫的氣勢。

阿來緩一口氣,也提起了心,她想著一定要跟在王女身後,為王女擋刀。

林子的四周緩緩出現黑衣人,寬大的袍子蓋住來人的身形、外貌。

騎兵?奇兵?敦煌閃現幾個詞。

能在林子里騎馬不是一般的騎兵,勢必是某些人培養出來的奇兵。一出門就遇到了奇門遁甲,誰說她是于闐王族氣運最大的王女?

敦煌將神力運轉最大,今日她將拚死一搏。

對面為首之人二話不說拔起劍就殺過來,敦煌不願阿來、馬青等人無辜犧牲從人群里跳出。

運轉全力擋住對方的劍,敦煌抓住對方輕敵的一瞬,將對方彈出去一些,接著將人引到第二戰場去。

敦煌吃不準對方的意圖,沒有多少實踐殺敵經驗的敦煌很快落到下風。

兩強者對戰,遭殃的都是周遭事物,看那些竹子一根根斷去,看那些大樹平白多了幾道傷橫。

對方一招招殺招,讓敦煌處處防守,騰不出空餘反擊。

這讓敦煌懷疑自己,自己勤學苦練一十八年的神力都是白學了,神功第九層也打不過敵人,練著有什麼用。

敦煌越想越生氣,身體運起的氣運越來越大。

她的反抗力度越大,神秘人得到信息越多。

對面就像一堵反彈牆,她發出去的力氣越大,對方殺過來的力氣加倍大。

敦煌開始冒汗,手上的劍被打得顫抖,拿劍的手開始無力。分心看四周,沒有一處能讓她脫險。

看著怎麼也甩不開的牛皮糖,敦煌發脾氣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對方控制力十分強大,將飛出去的劍砍向敦煌身邊的大樹上。

木屑四飛,敦煌又是一陣顫抖,胸膛一起一伏。

「是什麼讓你認為在下不會殺你?」較為尖細的聲音問。

敦煌用劍抵住自己,她以及脫力了。「與你交手半個時辰有餘,我雖小傷不少,但大傷沒有。你一直在追殺不過是想試探我的深淺罷了。劍劍帶殺意,但總有我看到破綻的地方,這不是留我一線生機又是為何?」

對面人沉默,許久那人說:「你比原定的歲數辭兩年辦祭典,是因為你的神功練到了第九層。」對方很是肯定。

敦煌驚訝與對方的話語,還有誰知道神功的存在?

「今日且放你一馬。」那人也不廢話,轉身離去。

「慢著,留下你名諱,待我歷練一年,再找你一雪今日之恥。」敦煌說。

「你還沒有那個資格,作為失敗的代價,這個沒收。」那人拿走了敦煌的琵琶。

琵琶是敦煌三大神器之一,斷不可失去。敦煌施展神功飛快上前,想要奪回。但那人更快,沒等她靠近那人便消失不見。

「啊……」敦煌對天長嘯。

她雄心壯志離開村子,一心想闖一片天地給她的族人安生立命,沒想到剛出門便丟了心愛的琵琶。

一行奇兵離開林子回到藏身之處。

住處里的人快快出來,「主公,怎麼樣?」

神秘人直接越過迎接人,迎接人也不惱,問跟在主公身後的洛客,「洛客這次計劃可順利?」

洛客搖頭,「伊衣先生,主公沒有殺王女。」

「呀!」伊衣先生小小驚異。

殺王女的計劃早在五年前就被主公提出,做了四年的準備,最想殺王女的主公居然沒有殺王女。主公不是想殺了王女取而代之嗎?主公被王女的美姿給迷惑了?

「王女在主公的手底下支撐了半個時辰!」洛客將半個時辰咬的很重。

沒有誰能在主公手底下撐過一炷香時間,王女居然撐了半個時辰,真是天大的奇迹!

伊衣先生反應很快,立馬去追離去的主公。

天龍人脫下身上的袍子,露出精壯的身軀,出了一身汗讓他很舒爽,黏糊的身體讓他找到上一輩子軍營訓練時的感覺。

「主公,主公。」龔先生討好地給天龍人遞棉布。「主公為何不殺王女?」

天龍人松筋骨坐下,「王女已經將神功練到了第九層。」

龔先生小小吃驚,「果真是了不起,秘籍中記載的王族都沒她厲害!可是主公,你知道的,神功除了能聯繫于闐族人外沒其他作用。最多就是讓王女防防身,殺殺阿貓阿狗,你怎麼改變主意了?你領導于闐族不是比她更好嗎?」

天龍人喝一口茶,「我身上雖然有于闐王族血液,但是個遠支,血液不純。我打開封印是七成可能,而王女是九成可能,你選哪個?」

「自然是王女啊,這還用問。」龔先生突然發現自己說錯話。「當然我是希望你能當王,這樣你就不用被人派遣。」

「王女與我隔了四代,輩分上她不比我高,實力上她不比我強。所以我不會是她的下屬,相反我們要將她弄成下屬或傀儡,以保證她堅持打開封印回歸故國的道路。」即便那女人不上路也會逼迫她上路,留在大周確實不是個好出路。

天龍人從暗腳拿出古樸的盒子,從裡面拿出幾條琴弦,給琵琶裝上。

一個天生會彈琵琶卻沒有琴弦可用,一個註定是漢子卻有一手修琵琶的好手藝。于闐人真是奇怪。

天龍人東掏掏西掏掏找出許多工具,讓這老琵琶恍然一新。

伊衣先生問,「要試一下嗎?」

天龍人給伊衣一個鄙視的眼神,「你是讀書讀傻了還是天真過頭?」天龍人離去做其他事。

伊衣不明所以,洛客從外進門說:「這是神器,殺人的神器。不說主公能不能彈,若是主公撥動了琴弦,你還有命嗎?」

恍然大悟,「是我糊塗了!」突然伊衣有個念頭,主公能波動琴弦嗎?

敦煌一行人歇息了許久才走出那片林子,懊惱的敦煌發誓有機會一定要將那人的骨頭一塊塊拆卸下來。

敦煌一行行至某村落,馬青說:「王女,可到里正、村長處借宿。那兒地方大,乾淨並且麻煩少。出門行走若是允許必會到那地租住。」

敦煌反對,她根據感覺到一寡婦門前。

應門的寡婦不敢隨意將人請進門,即便對方是女多男少。

敦煌視線直接越過婦人,看向院子里不大的男孩子,對男孩子說:「二十個大錢租住你家一夜可行。」

家中沒有成年男子,小小男孩子就要頂門立戶,小男孩不畏懼站起來說:「吃食可算在內?」

「你說了算。」敦煌說。

那婦人想搖頭,二十個大錢住一晚已經有賺了,糧食就不算了吧。

男孩子說:「吃食另算,農家有什麼吃什麼,不可另提要求。」

馬青對這小男孩子另眼相看,這小男子有骨氣!

敦煌一行今夜就在此處住下,敦煌與小男孩子說話,其餘人去弄飯食。農家的上好糧食皆交糧稅去,想弄出好吃的有些難。

婦人見阿來到牆角去,想叫一聲便見阿來一手一個核桃。遇上阿來的核桃沒了以往的骨氣,應聲而碎,婦人暗暗吃驚,如此小小的女子藏著大大的力氣!

小男孩突兀地吃一口空氣。

敦煌見小男孩子回神便繼續問道,「今年的糧價幾何?」

「比去年高了五錢,賣糧的錢勉強夠賦稅,今年的稅目比去年多了兩個。」

「周邊可有趣事可說一說?」

小男孩子想一想,「去南邊的七叔家回來了,聽說南北的賦稅比這兒還高,不知是不是真。」

馬青將雞蛋羹端上,阿來將核桃仁撒在蛋羹上。「將你家的芝麻拿出來。」阿來直接問小男孩子。

芝麻金貴的東西,大部分拿去賣錢,少部分留下吃。每一次都是數著數吃,誰也不敢浪費。阿來如此理直氣壯地問小男孩子自然不想拿出。

在阿來的世界里敦煌就該吃最好的,芝麻自然要配著蛋羹吃。

馬青剛想出去打場圓,突然暗器破空而來,直奔王女。馬青伸手出去想用自己的手臂為王女擋下暗器。

眼疾手快的阿來瞬間抓住暗器,暗器上似乎有字。阿來先將雞蛋羹給敦煌,「你先吃了蛋羹,我再給你。」

聽阿來的語氣敦煌知道這不是件緊急的事,也就從容不迫地吃下雞蛋羹。

暗器上帶領的暗示是:南方,綢帶,尉遲傖板。

敦煌不知道這提示語是王叔尉遲傖板送來的,還是另有其人送來。

馬青尋著個機會將她知道的南方種種事告訴王女。「南方人多兇猛,蠻子不講理,以勢力為尊,因此南方的勢力盤根錯節。東南方尤其混亂,我們的人滲透最厲害,那裡的于闐人相較於其他地方生活得比較好。

屬下建議王女到南方去看看,既然有消息說綢帶出現在南方,南方定然有線索。」

混亂是攀爬階梯!越是混亂的地方越需要人才,在那種地方種族的差別就不是多大一件事。

敦煌微笑大周幅員遼闊,文化不普及,難以控制整個國家。既然南方是張溫床就得去看一看。順道去看看王叔的經營。

次日敦煌等人離去后,小男孩看著自己的母親,手裡緊握著一塊紅色的石頭。

婦人昨夜就隱約想到來者是誰,但她不敢相信那人會到這裡來。

「娘,我見著夢裡的那個人了。」在夢裡跳舞的女人。

「噓,禁言。」「今日起,娘要省吃儉用送你去學字。你是大造化的人,不該留在這兒。」不該被人欺負。

敦煌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她能明確的分清誰是于闐人,但她不能分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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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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