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中秋盛宴
「小姐,宮裡來人送了帖子。」弲雛遞上了請帖,未鴦打開一看,嘆了口氣。原來是宮裡要舉行中秋宴會,一想到這裡,未鴦就不自覺的累。一定又是一群夫人小姐的,比比衣服,比比首飾,還不如在家看書痛快。
「大小姐,老太太叫您去趟怡神院。」聽到丫頭的稟告,為的什麼事,未鴦心裡有數。定是那中秋盛宴的帖子,老太太要交代些事情。喚來玥琸,收拾了儀錶,就向怡神院趕去。
才進了怡神院的門,就聽見裡面一陣吵鬧聲。未鴦心念『老太太不是才好點嗎,怎麼就這樣吵鬧?』
「中秋宴,我憑什麼不能去?」是夫人尚氏的聲音。
照例,中秋盛宴是邀請的是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員家眷,尚氏雖是個繼夫人,倒也是有資格參加的。許是老太太怕她到宮裡搗亂,說一些不該說的,才不讓她去的。
未鴦想著邁步進去,「祖母,未鴦給您請安了!」老太太本來難看的臉色,瞬間緩和,「未鴦來了,過幾日就是中秋盛宴,祖母身體尚未痊癒,不準備去了,你帶著你的幾個弟妹你起去,宮裡有昭親王照應著,我也放心。另外,叫制衣房先給你們姐妹幾人趕製新衣,叫外面好的首飾鋪進府,供你們挑選。」未鴦點頭稱是。
抬眼看看著尚氏難看的臉色,未鴦輕笑「夫人,怎麼不在佛堂里待著,給祖母來請安嗎?」
尚氏鐵青著臉,自從禧妃送來了賞賜,府里的所有人都給自己幾分面子,就連老太太,也不敢太與自己作對。關禁閉的事,早就在老太太的默許下,不作數了。現在未鴦這樣說,就是打自己的臉呢!
「安未鴦,你說話可要客氣點,我可是三皇子的救命恩人,禧妃可是念著我的恩呢!」
未鴦向尚氏翻了個白眼,禧妃是出於什麼原因要幫尚氏,未鴦自是不知,但未鴦知道,禧妃定是不情願的。現在尚氏把這事兒公然拿出來說,禧妃早晚是要處置的。
「夫人,禧妃念不念你的恩,那是禧妃的事,在安府,您還是安安分分的在府里待著的好!」未鴦話語間毫不客氣,尚氏臉色煞白,「安未鴦,你……」
「祖母,您囑咐的話未鴦記住了。若是沒什麼事,未鴦就親自送夫人回佛堂了,免得夫人在這裡打擾祖母休養。」老太太本來還有些猶豫未鴦的做法,但尚氏實在是太鬧人,便也就同意了。
「夫人,走吧!」朱雀往尚氏邊上一站,尚氏也就不敢不走了。
從怡神院出來,尚氏的眼神就掩不住的瞪著未鴦。
「安未鴦,你這樣和我作對,有什麼好處?」未鴦繼續往前走,不理睬尚氏。「安未鴦,你也是要嫁到皇家的,禧妃最受寵愛,你這樣與禧妃作對,就是與皇上作對,我勸你最好放了我!」
未鴦聽了尚氏的話,停住腳步,目光灼灼的看著尚氏,「那你……為何要處處與我作對?」
尚氏呆住,沒有想到未鴦會這樣直接向自己發問。
「我……我哪有處處和你作對?」尚氏聲音有些抖!總是覺得安未鴦好像知道了什麼。
「哼!尚氏,到底什麼才能入你的心?辰兒是安府唯一的男丁,你對他不聞不問,父親是你丈夫,你也不理不睬,安凌香是你的女兒,你為了保全自己,也可以不管不顧,你說,什麼才能入你的心?」未鴦字字誅心,尚氏似乎看見了那個女人。臉上頓時汗如雨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回佛堂了。」
尚氏腳步極快,轉眼就不見了。
弲雛疑惑,「小姐,你……」「我也是忽然覺得,安凌香還好一點,辰兒就像不是她親生的一樣,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弲雛有些神傷「是啊,如果是夫人和小少爺還在,就不會像尚氏似的,對自己的兒子都不管不問。」
未鴦腦海里有個想法一閃而過。
「弲雛,我娘是不是與尚氏同一天生產?」弲雛不明白未鴦問這個有什麼意義,如實回答「小姐是的,夫人先發作的,尚氏后發作,但是尚氏先生下孩子,所以是四少爺。」
未鴦聽了這些話,急忙往府門跑去。
弲雛大驚,小姐這要是去哪啊?「朱雀,你跟著小姐。」朱雀點頭,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未鴦心裡慌亂,此刻,一心只想見夏楠津。
昭親王府,守衛自是見過未鴦的,而且王爺親自吩咐過,只要是安未鴦來,就絕不阻攔。
赤桉在府外辦事回府,就連未來王妃在王府大門口,忙上前行禮,「王妃,您怎麼自己來了?」「赤桉,你帶我去找夏楠津好不好?」未鴦的表情太過神傷,赤桉只覺得出事了,趕緊說:「王爺在書房議事,奴才這就帶您過去。」
北荒內亂,大王子已經開始點兵,不久的將來,大南朝就會迎來一場大戰。夏楠津正在與自己手下的將士商討對策,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只覺得耳熟。
赤桉進屋稟告,「王爺,王妃來了。」
夏楠津一聽,趕緊迎了出去,「鴦兒,你怎麼來了?」本來能見到未鴦,微笑著的夏楠津,見到未鴦要哭的表情,臉色一下子就黑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未鴦再見到夏楠津的瞬間,就淚奔了。
夏楠津見未鴦沒有要說的意思,就直接把人抱到書房邊上的休息室。抱著未鴦,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
好半天,未鴦才緩和過來。夏楠津見未鴦情緒平緩,「說說吧,今天怎麼了?」
未鴦平緩了一下,還是開口了「阿楠,你上次問我,我母親去世的事,是不是就有預感了?」夏楠津猶豫了一下,「是。」
「我竟然到今天才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我真不是個稱職的女兒。你是什麼時候察覺的?」夏楠津安慰道:「問你的那天,我就在想,你母親得死,最大的贏家就是尚氏,所以尚氏的嫌疑最大。我已派人查岳母的接生婆了,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證據。」
未鴦點頭,「阿楠,你說如果沒有尚氏,我那弟弟,也許就像辰兒那樣,跟著我的身後,姐姐,姐姐的叫著我!」一想到這,未鴦的心裡就一揪一揪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