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血債血償

舒朗趕到老宅后，便被眼前的這幕場景震撼到半晌沒能反應。

夏南一身利索的牛仔褲搭著白T恤，一頭短髮靜靜地蹲在舒俊面前。

她的手裡握著明晃晃的刀子，正在舒俊面前比劃著，彷彿在思考究竟該從哪裡下手比較好。

「南南？」

隨著舒朗的聲音，夏南快准狠地將刀子刺進了舒俊手腕，又快速地將刀子拔出。

她隨意地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扭頭看了一眼舒朗。

「你來了。」夏南的聲音十分平靜，她說完之後，便重新盯住了舒俊。

她的目光中帶著審視和打量，卻沒有恨意和報復后的快感。

她只是平靜地看著舒俊，思考著下一刀的位置。

這樣的夏南，令舒朗心裡有種奇怪的感受，他走到夏南身邊，輕聲問：「你想做什麼？」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夏南笑了笑，「我記得那一年，舒俊也是拿著這樣一把刀子，挑斷了我父母的手筋腳筋。我不明白那時候舒俊明明已經將他們的腿都打斷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母親至死都讓我活下去。她說只有活下去，我才能夠報仇。可舒朗你說，我該怎麼報仇呢？」

「你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總是護著你的。」舒朗握住夏南的手，滿臉溫柔的笑意。

夏南看著舒朗的眼睛，好半天才點了點頭。

她轉頭挑斷了舒俊的手筋腳筋，便又開始發愁。

夏南頭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難免有些生疏，舒俊將嘴唇咬的鮮血淋漓也沒有喊一聲痛。

她忍不住有些佩服舒俊，握著刀子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舒朗伸手覆在夏南的手上，溫柔地問：「你還想刺他哪裡？」

夏南搖頭：「算了。」

說完，她手裡的刀子噹啷一聲落到了地上。

她借著舒朗的力氣站了起來，大口的喘息了一會兒，昂著頭挺著背走了出去。

一出門，夏南便忍不住放聲大哭。

她緊緊地抓著舒朗的衣角，就像是瀕死的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哭的渾身顫抖，彷彿要將這五年來所有的委屈都哭給他聽。

舒朗緊緊地抱著夏南，喉中一陣發緊，眼圈也驀地通紅。

夏南哭了好一會兒，才哽咽著開口。

她說：「舒朗，五年了，我恨了他五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親手殺了他！我每天一閉上眼睛，都能看到我爸媽的血，就落在我的眼睛上，怎麼洗都洗不掉。我還能看到我那個可憐的孩子，他甚至都來不及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是我執意要生下那個孩子，也是我令那個孩子連活下來的希望都沒有。舒朗，這五年來，我每天都在盼著你找到我，可你真的找到我之後，我卻無比害怕留在你身邊。」

舒朗安撫地拍著夏南的後背，靜靜地等著夏南平復下來。

夏南哭的渾身脫力，幾乎全部靠著舒朗的支持才能夠站立住。

她終於從舒朗的懷中抬起頭來，聲音委屈：「我只有你了，父母，孩子都已經死去了，我現在只有你了。」

「南南，我們還有小寶。」舒朗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小寶的秘密。

夏南不可置信地看著舒朗，問了一遍：「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