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親自送別

舒朗已經漸漸習慣猜測夏南的想法。

他想了一會兒，便問：「你想去送父母最後一程？」

夏南點頭。

這樣的要求，舒朗不會拒絕。

到了殯儀館，夏南面容平靜地為父母整理了衣服，又靜靜地在他們面前站了一會兒，才退開任憑工作人員將他們火化。

親眼看著父母火化之後，夏南小心翼翼地帶著骨灰到了陵園。

舒朗為夏南父母選擇的地方很好，樹蔭蟬鳴相伴，倒也不會太寂寞。

夏南蹲在墓前，用手擦拭著墓碑，忽然一怔。

她的手毫無預兆地抖了起來。

「怎麼了？」舒朗看了過來。

夏南低著頭，輕輕搖了搖頭。

舒朗正欲蹲下跟夏南說話，卻被陵園管理員喊到一旁。

舒朗有些擔憂地看了夏南一眼，匆匆說了一句：「我一會兒就過來。」

夏南點頭。

她看著舒朗的背影發了一會兒楞，才哆嗦著手咬著牙站了起來。

墓碑上有一個詭異的光圈，隨著夏南的手背移動著。

她鼓起勇氣回頭，赫然撞上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一身黑衣，臉上帶著無盡嘲諷的笑意，目光冰冷地看著夏南。

夏南死死咬著嘴唇，驚恐地看著那個人。

她想要逃，可雙腿灌了鉛似的沉重，一步也邁不開。

她眼睜睜看著那人向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進，臉色逐漸變得慘白。

她無助地閉上眼睛，渾身抖成了篩子似的。

一個懷抱輕柔地摟住了夏南。

舒朗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南南，別怕。」

夏南渾身一震，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越過舒朗的肩膀向後望去。

舒朗的身後空空蕩蕩，一切都彷彿是夏南的錯覺。

她抬頭對上舒朗的眼睛，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怎麼了？」舒朗問。

夏南搖頭，抬起手緊緊地環在舒朗的腰上。

她將自己深深地埋進舒朗懷中，眼睛卻還是不安地轉動著。

離開的時候，夏南緊緊握著舒朗的手，目光不住地往山林中掃視。

舒朗抬手摟住她的肩膀，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他說：「南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以後我會陪在你身邊，好好保護你。」

夏南點頭，她想要對著舒朗笑一下，余光中卻彷彿看到了什麼。

她驚懼萬分，在舒朗關切的目光中頹然地低下了頭。

回家的路上，夏南總是疑神疑鬼地往車后看。

舒朗透過後視鏡看了幾次，安慰地拍了拍夏南的手。

「南南，我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用怕。」舒朗沖著夏南笑了笑。

夏南愣愣地看了舒朗一會兒，低下頭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衣襟。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沒有那麼驚恐似的。

一到家，舒朗車還沒有停穩，夏南便慌慌張張地沖了下去。

她將自己抱成一團縮成小小的樣子，藏在卧室的角落裡。

舒朗站在她的面前，皺眉問：「不喜歡出門嗎？」

夏南點了點頭，將自己更緊地縮起。

舒朗嘆息一聲，展開雙臂將夏南抱到床上。

他看向夏南的目光溫暖的如同七月的暖陽。

他說：「南南，你不是最喜歡貓嗎？明天我讓王媽給你抱只貓過來？」

夏南愣了愣，突然抓住舒朗的手張嘴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