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空間與時間
山路蜿蜒崎嶇，沿路已經是漫山紅葉，一場秋雨讓江南迅速寒冷起來。賓士車在莫少傑的駕駛下，勻速行駛、不緊不慢地緊跟著遠處的廂式貨車。
拍下的照片確認前面那傢伙是負責秘密基地後勤的，可是無論是莫少傑自己還是韓牧東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因此，決心繼續跟蹤，等完全確定位置之後，再採取行動。
識海中標記的紅點如今時隱時現，這是因為精神力鏈接是有距離限制的。因此，莫少傑只能保持著恰當的距離一路跟蹤而來，既保證了不被發現、又不至於跟丟。
對比地圖，莫少傑知道廂式貨車進入了一座小型的山區自然村。眼見如此，考慮之後，他將車停在省道邊的一家飯店門口。
「吃飯？」，店裡的女老闆走出來用略帶驚奇的神色注視著下車的小夥子，心想：「這是想吃早飯還是午飯呀？這麼尷尬的早上九點鐘」
「呃，都不是，老闆。我想上山逛逛，借你的停車場一用」，說完，莫少傑摸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對方。
「小夥子，難道你不知道秋季的山上是最危險的嗎？野豬、山貓等動物都在趕著冬季到來前儲備食物」
「哈，沒事，我有這個」，莫少傑裝模作樣地看似在翻後備箱，其實是從空間戒指中取出母親法蒂拉當初所用的一把弓弩。
見此，飯店女老闆點點頭，「那行，好心提醒句。別太進入深山，附近玩玩就好」
……
翻山而過的與自然村之間的路程是直線，不但能隱藏自己，還能減少很多時間。答謝了熱心的飯店老闆后，莫少傑等徹底進入樹林后，這才開始了一路狂奔。
「真的有野豬啊？」，沒走多遠，他就遇上了小麻煩，兩隻野豬帶著一群豬崽正在附近轉悠、覓食。不速之客的到來，被護犢子的兩隻大野豬視為了威脅，二話不說就開始發飆。
那頭雄性野豬怕有三百多公斤，全身的毛髮因為經常蹭樹、滾泥漿等等行為，更是像一副天生的盔甲；它身旁的母野豬怕是也有兩百公斤，同樣一身「盔甲」。
「哈哈，來來來，試試誰的力氣大」，長這麼大以來，莫少傑就始終在壓抑自己的實力、沒有完全展示的機會，但他也是年輕人，性格有張揚的一面。
法蒂納的殘留精神力「嬤嬤」沒有出言阻止，畢竟相對於賽勒斯星球上的魔獸來說。地球此類所謂的猛獸，根本不值一提。
「砰、砰」，兩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沒有用魔法的莫少傑，徹底顯露出被龍血沐浴過的體質是如何強悍。服裝之下的肌肉隆起，快速兩拳揮出，平日里連普通利刃都無法讓其受傷的野豬，就這麼被他活生生地一隻一拳，擊打在腦袋上。
然後兩個大傢伙，像是喝醉酒一般，跌跌撞撞地打著轉，並終於跌倒地死去。莫少傑失望地搖搖頭，「真想見識一下什麼是魔獸啊，都說野豬厲害，卻這麼不堪一擊」
望著已經逃走的那些小野豬們，莫少傑也懶得去追，將兩隻野豬丟進空間戒指中，「這次回去，也算有個交代了」
天然的野豬價格很高，雖然陸菁菁知道男友在做什麼，但她的兩位閨蜜卻只以為他是出來收山貨的，都埋怨他不帶她們一起。
……
對比地圖之後，莫少傑判斷，那個負責後勤的傢伙應該屬於外圍成員，這座看似普通的自然村並不普通，應該是被建造成了中轉站。
他心裡清楚，並不是山民們不愛國。而是秘密基地是以度假村的名義採購物品，明面上不但不違法，甚至帶動了這個小型村子的經濟發展。他自己哪怕再偽裝，口音不對，而且面生，突兀地進入村子，容易打草驚蛇。
「也只能沽在這裡了，負責採購的傢伙一旦離開，基地總要派人來接受吧？」，莫少傑很頭疼，因為看似山區的這塊地區，有大大小小十多家度假村，給大城市的企業、個人們用以療養和休假，他無法確認到底哪一個才是秘密基地。
太靠近村子觀測也不行，因為很多山民會出來勞作。像他這麼「鬼鬼祟祟」的傢伙，很容易就會被發現。
幾乎沿著自然村打了個圈圈，莫少傑終於發現了個好位置，附近山峰上有一處光禿禿的山岩頂部如同凹陷的船，既能讓他遠遠觀測村內動靜，還能完美地躲藏起來。
「小傑，魔法陣有很多種，固定式的隱匿陣法布置起來並不難，注意看」，嬤嬤終於看不下去了，出聲指導起來。
莫少傑的識海中顯示出一副生動的畫面，那是一座六芒星圖案的陣法圖。
嬤嬤的聲音繼續指導著他，「空間中的魔獸晶核除了能製作法杖之外，還能用以布置法陣，這樣的小型陣法，你用法蒂納試煉時候打到的低級魔核就行」
識海中的陣圖，在莫少傑的「眼前」形成了透明的圖案。根據嬤嬤的提示，他在山標註的位置上放下一枚枚魔獸晶核之後，隱匿陣法形成。
見他有些茫然，嬤嬤解釋道：「你正在陣法內，沒有感覺。就算你站起來走動、發出聲音，陣法之外的人也不會有絲毫的感覺」
當然是相信母親的這股精神力，莫少傑聞言欣喜地取出望遠鏡，大大方方地觀察起村內的動靜。同時問：「嬤嬤，母親留下的信里說。我可能具有空間魔法屬性。可是卻始終沒有感覺，這是為什麼？」
稍作沉默后，嬤嬤這才回答：「小傑，恐怕你不會有了。只有光明和火系雙屬性的，哪怕是在賽勒斯星球也極其罕有」
莫少傑洒脫地笑笑，「別說雙屬性，我是地球上唯一的魔法師，單一屬性我會很滿意。老媽的空間屬性沒有遺傳下來，是有些遺憾，但也沒什麼」
嬤嬤略帶不滿地回答：「不能這麼說，你不知道空間屬性的厲害。就說你所用的空間戒指，非空間法師無法製作。而此類屬性的法師一旦到達法神級別，那真的是神一樣。能割裂出一處完整、獨立的宇宙空間來，作為自己的神國」
想起自己看過的小說，反正等待有些無聊的莫少傑開了句玩笑：「有沒有可能，更高級別的能割裂出一個小型的宇宙？」
嬤嬤很嚴肅地回答：「極有可能，按照科技理論，時間是相對的，可是空間則是實際存在於宇宙各處。掌握了絕對的空間，就能操縱相對的時間，很可怕」
無聊等待中的莫少傑腦洞大開，「那豈不是說，到達那個水平的空間法師就是神了？操縱時間，那就能讓任何人實現穿越」，說到這，他心底咯噔一下，想起母親的經歷，不就是一次莫名的「意外」穿越嗎？
貌似知道他在想什麼，嬤嬤的語音再次變得溫和：「所以不要放棄希望，好在你的精神力積累很高。如今魔法水平也在提升，今後很有可能會隨時激活空間屬性」
……
那名負責後勤之人早就離開，迴轉魔都。莫少傑用極大的耐心等待著，他知道，秘密基地是無法見光的存在，晚上運輸裝備的可能性最高。
在山區，深秋的夜晚非常冷，雖然莫少傑並不畏懼，但他心裡還是感慨做這行真是不簡單。
遠處的汽車雖然打的是近光燈，卻依舊撕裂了沒有月色和星光、黑沉沉的夜空。他直覺那就是目標，快速拆去了隱匿陣法，將魔核丟進空間戒指后，身影化為一縷青煙般，迅速接近了村內的那家中轉站。
身上的服裝是部里特製的，很像是飛虎隊的造型。全身漆黑的面料、只露出眼睛部位的全覆蓋式夜行服，讓莫少傑躲在角落裡、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貨車上下來了幾名人員，莫少傑敏銳地察覺到，這些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傢伙。他們下車之後，幾乎沒有半句多話，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為了避免暴露，莫少傑給自己加了個「偽裝術」，與周圍的環境真正在光學視線中完全融為一體。
搬運的人速度也很快，一班人幾乎沒有半句多話，顯示出軍隊般的素質。這讓莫少傑更加警惕，心想：「狼子野心啊，居然弄了這麼個所在，如果將來有戰爭，會發生什麼？」，想到這裡，後背都有些發涼。
為了更急保險，幾縷精神力凝結而成的魔法印記，分別悄無聲息地貼上了幾名保安還有搬運者的身上。
保安首領明顯是高手，眼裡爆出寒光沖自己幾名手下說了句日語，不過，已經上了段時間日語課的莫少傑卻能聽懂，他說的是：「注意，我感覺不太好，趕緊走。大家分開找找」
莫少傑緊緊地貼近一處牆角處，而後沒有任何聲息順著九十度的牆角，緩緩地爬上了屋頂，採用「倒掛金鉤」的姿勢，倒掛在屋檐之下。避開了幾名保安到處的摸索和檢查。
一隻黑色的貓突兀地從附近的草叢中竄出，嚇了幾名保安一跳之後，也讓這些緊繃神經的傢伙們放鬆下來，甚至有一個忍不住發出低低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