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契約

莫少傑沒再去看混亂的槍戰，他知道類似的場景在這個「民主」國家裡，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面對警察的時候，他再次成了白人青年亨利，來自懷俄明州的男子，資料完整地連他自己都相信了，父母因為意外喪生、獲得了大額的保險賠償、來洛杉磯定居買房……。

「亨利先生，很抱歉打擾你。外面的事情，可能您也看見了。暫時別出去，很快就會結束的」

莫少傑聳聳肩，「當然，這該死的治安狀況打亂了我的生活」，說完看了眼二樓，洗浴中的梅根唱歌的聲音隱隱傳到了樓下客廳。

幾名警察聞言、會心一笑，起身告辭。

小型莊園面對大海和沙灘的一邊是開放式的，主樓這邊朝向採用的都是玻璃幕牆。坐在沙發里，莫少傑望著遠處冷冷清清的沙灘，心緒起伏。

這些天，他明顯感覺空間戒指中的龍螟石變化速度很快，並開始汲取高等級魔獸晶核能量，法蒂納留下的晶核被這個像是吞金獸一樣的奇怪物體弄殘了三分之一，被吸光了能量的晶核變成了透明玻璃狀晶體。

耳邊依舊傳來水聲和歌聲，想來這個什麼梅根也是見慣場面的，居然並沒有因為差點被綁架而失落，相反，卻用唱歌舒緩心情。

看了眼空間戒指中、漲大成廣告氣球般大小的龍螟石，他隱隱地有感覺，這個東西本身就是某種未知能量的結合物，最終會變成同樣看不到形狀的能量體。

其實不只是他，如果有其他任何人見到如今的龍螟石，都會說：「哇，這個氣球充氣太滿，要炸了」

樓上的水聲和歌神都停了下來，莫少傑笑著掃了眼樓梯，繼續在想：「地球可能還有不少類似龍螟石這樣、來自宇宙中的物體。只不過，像我這樣有大把晶核可以揮霍的，絕對找不到第二個」

為了掩飾身份，讓別墅看起來經常有人住的模樣，莫少傑買了很多服裝，包括男人、女人還有兒童的，掛在房間里，以避免「有心人」搜查后，露出馬腳。

從樓梯上下來的梅根從房間里翻出了一件女式睡衣，赤足緩緩而下。莫少傑大約估算了下，這個女生身高至少有一米八零，作為模特，身上沒有半絲贅肉。原本隨意買來的女式睡衣，只是為了防備可能登堂入室的「有心人」搜查，但此時在這個「衣架子」的承托下，卻顯得頗有檔次。

濃濃眉毛是西方化的挑眉，眉稍調皮地向下彎曲，顯示出這個女生倔強的個性，也多了些婉約。加上大眼睛里的藍色眼眸、以及一頭的金髮。容貌如同天使般的梅根，緩緩坐到莫少傑身邊。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這次事件其實我早就該猜到，只是可惜了漢米勒還有波根，為了保護我死了」

到此時，莫少傑才注意到，這位女生的口音是英式，「你可以喊我少傑，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我猜，應該是有人想讓你當禁臠，被拒絕了，對嗎？」

走到客廳吧台，用嫻熟的動作磨起了咖啡豆、操作器械，很快一杯香濃的咖啡就被送到了女生的手裡。

「謝謝，都說你們華人男子性格溫和，果然如此。我都不相信你和之前把我敲暈的是同一個人」

加州的冬季本就不冷，屋內還有暖氣。梅根的睡衣是弔帶式的，動作之餘，漂亮鎖骨下的「事業」幾乎清晰可見。模特出身的這位西方女孩，並不在意這些，落落大方。相反，莫少傑卻有些臉紅。

雖然他很快恢復了平靜，但這個不經意露出的羞澀之態，依舊讓梅根暗暗好笑。她注意到了房子，還有莫少傑本身的氣質等等，心裡清楚他是個低調的有錢人。

「少傑，能問問你從事什麼行業嗎？」

「之前是倒買倒賣，如今正在考察，想辦個什麼產業。回頭要去紐約，在那邊買套房子、然後看看哪一行賺錢」，不等她再問，莫少傑岔開話題，「你多大？還有能說說得罪什麼人了嗎？」

「我十六歲。哦，拜託別這麼怪怪地看著我，模特這一行大多都是十幾歲出道。頂多到二十幾歲就會隱退。得罪？談不上，之前代言的品牌是屬於羅斯柴德家族下面的企業，他家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傢伙看中了我，說要包養、被我拒絕了」

莫少傑暗笑：「真巧，怎麼又遇上了」，看了眼女生毫不在意的模樣，他心裡知道，到最後不行就投降，是西方行為準則。梅根可能早就打算好了，心理上並沒有負擔。

「你可以臨時住在我這裡，明天我會離開。我想這裡暫時是安全的，至於以後，再說吧」

梅根想的卻是其他，「少傑，我跟你去紐約啊？還有，到如今想大賺錢的行業雖然不多，但也不少。我爸爸在皇家實驗室里工作，而他有項技術，一直都找不到投資。你有興趣嗎？」

出於職業習慣，聽到「技術」這個詞語，莫少傑來了興趣，「能說說是什麼嗎？」

「是一項電池材料技術，聽爸爸說是一種硅化物。可是由於添加物的價格昂貴，很難普及。但我想如果有人追加資金地話，也許能找到廉價的添加物替代品」

剛聽她說完，莫少傑確實有被當成二百五的感覺，但不知道怎麼的，他下意識地掃了眼空間戒指內，被龍螟石吸光能量、變成白色的晶核殘骸們。就像是有個聲音在說：「可以用它們試試當成添加物」

因此，他止住了差點說出口的拒絕之聲，摸著下巴，「可以考慮，不如，等我忙好一些事情。一起回去見見你父親再說？」，他心底則是再次興起去哪個土豪家裡打劫一番的衝動，雖然得自景井木郎密室內的錢不少，但也不經他如此大手大腳地用。

「好呀」，梅根欣喜地挽起他的手臂，不顧他故意的唬臉，露出天使般迷人的笑容。

……

屋外的夜空繁星點點，小型莊園的五樓卧室頂是玻璃質地的全景天窗，月色透窗而入、讓屋內灑滿了銀色。西方的熱情迅速消融掉了東方的含蓄，隱隱地傳出急促的「戰鬥」之聲。

可能是由於被襲擊事件刺激了神經，原本很保守的英國女孩梅根，佔據著戰鬥的主動權，釋放心裡那股恐懼，或者說尋找著寄託。

莫少傑則暗自感嘆：「菁菁、慕晴，咱真不是故意的。我掙扎了、反抗了，怎奈敵人實在太兇猛。嘖，不愧是吃牛排長大的，這體質……」，如果不是某處盛開的一朵「梅花」證明梅根之前的保守，他真懷疑遇上了蜘蛛精。

可隨即，他就有些頭疼了，自己來美國不是為了這個，而是帶有自己計劃好的任務，「怎麼處置梅根呢？掐頭去尾，雞肉味咔嘣脆？」

嬤嬤明顯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小傑，法蒂納留下的捲軸堆，你始終不想看。覺得那些效果太耀眼，容易暴露自己而不用。其實魔法捲軸中分為很多種，其中有一種被稱為『契約捲軸』，而它們又分為平等契約、主僕契約等等。這種基於精神力層面的契約，在地球依舊有效，為什麼不用呢？」

修長的身材終於軟軟地趴下，金色的頭髮散落在莫少傑的肩膀上。梅根「狠狠地」咬了他口，「你這隻牲口」。

接近凌晨，蜘蛛精已經成了爛泥，莫少傑卻依舊神采奕奕。取出一份羊皮卷，「梅根，我要跟你說些秘密。在這之前，希望你簽了這份契約。放心，它對你沒有任何傷害，只是約束你不說出我的秘密而已」

一掃慵懶之態，女生忽地坐起，藍色的大眼睛驚喜中帶著些畏懼地看著帥氣的男子，「少傑，你是魔法師？這就是傳說中的魔法契約嗎？」

這會兒輪到莫少傑吃驚了，「你知道魔法師、還知道魔法契約？」

「拜託，現在的小說那麼多。再說，作為英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亞瑟王和法師梅林的故事？這些傳說在我們那，幾歲的孩子都能說」

出於急於知道真相的心理，女生接著問：「怎麼簽訂這個契約啊？刺破手指對嗎？」

莫少傑滿頭黑線地拿出一枚針，刺破了她的食指，「是的，你在自己名字的位置蓋上鮮血為誓的印記之後，契約就會成立」

……

紐約，剛下飛機的一對普通白人夫妻中，女子還在不斷地低聲抱怨，「該死的，莫少傑，你居然讓我簽的是主僕契約」

「注意分寸，不可以對主人不敬。否則，將會遭到宇宙規則的懲罰」，偽裝成普通男子的莫少傑調侃了句。

「哼」，梅根不再說話，她已經試驗過：想著在網路上曝光莫少傑的一切，但隨即陷入昏迷，就像是發了癲癇般。心裡知道，這個契約確實有效果。

「行了，不就是個名義嘛。我什麼時候把你當奴僕對待了？等會先找一家酒店，然後買兩套房子，我去買給我小隊用的那一套，而你去買我們自己的」

「錢要節約用呀，你說打算去哪撈一筆的？」

掃了眼周圍，莫少傑貼著她的耳朵說：「我要對付一個三番兩次與我們作對的華裔家族，在大部隊動手之前，先去收些利息。到時候，你在紐約這邊等我就好，順便為房子里買些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