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隱匿的獠牙

大酒店西餐廳是一處高雅之地，哪怕那名肥得像豬似的所謂公子再怎麼急色，也不敢破壞這裡的氛圍，況且，京城藏龍卧虎，難說就餐的顧客里是不是有大拿存在。因此狗血的當場裝逼搶人的情形不可能發生。

不過哪怕他們幾人再怎麼低聲商議，自以為沒人聽見，也料不到議論的話題根本瞞不住莫少傑。

前去打探消息的某個狗腿，再次回到了餐桌邊，「公子，那丫頭受了驚嚇，不知道搬去哪裡住了。而且，今晚叫來了自己的男朋友陪護」

胖子舉起手就想拍桌子，旁邊的跟班趕緊抓住他的手，「冷靜，豐哥」，並用眼神提示他注意這是在西餐廳，搞亂這裡，弄不好會讓他老子失去酒店其他股東的信任，引起眾怒、甚至丟掉股權。

名為李信豐的胖子這才一身冷汗地改成了端咖啡，而後冷冷地問自己的狗腿，「小五，打聽清楚姦夫是誰了嗎？」

「嗯，休閑二十三座的那個」，隨著他的話音，包括李信豐在內的所有人都轉頭看了眼風輕雲淡地盯著窗外的莫少傑。

李信豐妒忌地瞪了眼貌似對自己等人漠不關心的英俊少年，「娘的，一隻小白臉。打電話叫人，等會敲斷一條腿，讓他長長記性」

莫少傑其實對他們所說的話一清二楚，暗自皺眉之後，對陸菁菁繼續在這勤工儉學有些擔心。同時心裡也在打算：「一是勸說菁菁別繼續再在這工作，二是徹底消除隱患」

看了眼沉浸在音樂世界中的女生，以及西餐廳內、同樣聞弦知音的就餐顧客們，還有鋼琴上那隻大型玻璃杯里堆滿的小費。莫少傑知道，第一個設想被陸菁菁接受的可能性很小。

看了眼手錶，此時還不到晚上八點，他已經在餐廳里坐了一個小時。「先把你的狗腿子們幹掉再說」，眼裡的冷芒一閃而逝后，莫少傑站起身來，結帳走出了餐廳。

李信豐沖對座的小五使了個眼色，「跟著他，找個人少的地方廢了」

……

家裡有京城中心酒店的股份，加上自己老爹還有其他外地產業。李信豐也算是勉強達到了京城富二代圈子的邊緣，雖然比起那些頂級紈絝們來說，連只螞蟻都算不上。但偶爾做做欺男霸女的事情，也能利用手裡的錢擺平，漸漸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子。

作為商人，李信豐的父親多少有些人脈，這讓他身邊漸漸聚攏了一幫遊手好閒的人，除了盡量避免招惹官方和上層家族之外，對外地來打工的人群可以說是壞事做絕。

小五與等在酒店外的五名打手匯合之後，遠遠跟在了莫少傑身後。

而走在前面的莫少傑則在回憶：父親莫宏兵作為優秀的特工，搏殺技藝當然是優秀的。在與法蒂納戀愛的十多年裡，又得到了她的指點。摒棄了莫家家傳國術中華而不實的部分，自創了一套兇狠的擊技術。並從他很小開始，就逐步教會了他。當然，用以包裝的外殼，依舊是「國術」。

沒有少年不好鬥，這些年讀書，多少與人有過衝突，不過莫少傑從來沒有下過死手，畢竟都是同學，只是讓人受到教訓，不再來招惹自己就好。可是今天，他真的很惱火。

「無法無天，讓人光天化日地搶人，還想打殘我，想來這位李公子這些年做過很多壞事」，耳朵動了幾下，莫少傑冷然一笑，「母親信里說的好，要不別動手，既然要動，那就動個徹底，不留下任何痕迹」

夜晚京城的街頭依舊有很多人，莫少傑轉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個巷子，當下走了進去。而跟在他身後的六名打手，也加快速度，追了過來。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原因，巷子的入口處此時除了莫少傑還有他身後的小五等六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在進入巷子之前，莫少傑就注意到了正對巷子的監控探頭，一邊走路、一邊悄無聲息地釋放了個小火球，將其電源燒毀。而小火球釋放出的光亮，甚至不如以夜色為背景的城市霓虹，並在燈光的閃爍中，被人忽視了。

「小子…..」，小五的話還沒說完，莫少傑就如同獵豹般動了，隨著幾聲微不可聞的「喀嚓」聲，這幾個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的傢伙，喉骨被閃電般地速度捏斷。

「奇怪，都說首次殺人會很難受，可我怎麼沒感覺呢？」，一邊將屍首裝入空間戒指，莫少傑對自己的反應有些驚奇，「難道我天生就是殺人專家？還是母親改造了我的思想？」

這對他來說，幾乎是沒有答案的問題，除非能見到自己母親法蒂納。掃了眼周圍，巷子深處終於出現了一群年輕人。花費不過幾分之一秒的時間，他就解決了戰鬥，而且沒留下任何痕迹，屍首的處理對其他人來說是難題，可對他來說、輕鬆無比，丟進空間戒指、有時間找個地方釋放屬於中級魔法的「火龍術」，就能讓那些屍首飛灰湮滅。

在回酒店的路上，他詢問起精神識海中的某個莫名的存在，由於相信那是母親法蒂拉為他「種植」的某種精神類輔助，所以他直接稱呼其為「媽媽」。這股意識與識海中的那棵樹貌似是共存的，能為他提供修鍊上的幫助，解答一些疑問。莫少傑直到前兩天才感覺到她的存在，正在逐漸摸索這股意識的作用。

「媽媽，如果想要追蹤某個人，又不想人為跟蹤該怎麼辦？」

「你很聰明，孩子。不過，我既是你媽媽法蒂納，也不是她。早在你周歲那年，法蒂納就不惜犧牲自己的精神力，為你徹底改造了識海。而我則是她留在你精神力海洋、或者說思想中的一股殘存。這些年我一直在沉睡，直到你感悟了魔法，並終於通過戰鬥強化了你自己的意志之後，我才徹底穩定，並與這棵生命之樹結合在了一起」

聲音很好聽，莫少傑甚至能感覺到一股母親般的溫暖和關心，「你……，既然你是她輸入給我的。喊你媽媽也可以吧？她會不會因為分離精神力而受傷？還有生命之樹是什麼？」

「當然是有傷害的，不過，法蒂納本身被時空亂流改造過身體和精神力，很快就能恢復。你識海中的這棵魔法之樹，是抽取生命之泉中的魔法元素、並耗費巨量的精神力埋下種子后所誕生，所以我稱呼它為生命之樹。如果不是曾經的奇遇，你媽媽是無法做到這些的。至於你喊我『媽媽』，恐怕不太準確，因為伴隨著你的成長，我已經完全是獨立存在，與你相輔相成，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天你不存在了，我也會消失」

莫少傑已經再次回到了西餐廳內，無視了李信豐和他那位哥們吃驚的目光。回到之前的座位上，再次點了一壺咖啡，優哉游哉地等待著陸菁菁下班，並繼續與那股意識「交談」。

「生命之樹？也行，我感覺它能帶給我強大的魔法力量，稱為生命之源也是可以的。既然你不是我媽媽，那今後我稱呼你為『嬤嬤』吧，今後有很多魔法上的疑問會向你請教」

「好的，小傑。我現在回答你，你之前所問、關於怎麼追蹤既定目標的問題。其實很簡單，作為如今地球上唯一的魔法師，你沒有賽勒斯星球那些顧忌，可以放心大膽地在目標身上貼上自己的魔法印記，具體做法是這樣的……」

「媽……，嬤嬤，在賽勒斯這樣做地話，不好嗎？」，莫少傑好奇地追問了句。

「有很大的危險，魔法師的等級差異，會讓高等級法師輕易察覺到魔法印記的存在，從而打斷印記上的精神力鏈接，對釋放者造成傷害。甚至更厲害地會反向追蹤，殺死釋放印記者」

「哦」，莫少傑按照嬤嬤指點的方法，凝聚著自己的精神力，嘗試了多次之後，終於在指尖上形成了「一片」肉眼難見的精神力印記，隨著生命之樹的輔助，咒語在瞬間內完成，只有他能「看見」的魔法印記，橫跨半個西餐廳，「貼」在了李信豐的脖子上。

等他完成這些，嬤嬤這才再次在他的腦海里說話，「小傑，你可以嘗試將科技物品中的地圖讀取到生命之樹中，就能通過精神力知道目標的位置了」

莫少傑對著窗外，看似在看夜景，其實能通過窗戶玻璃的反射查看西餐廳內的動靜，聞言他注意到窗戶反射出來的自己，露出了驚訝之色。

「那生命之樹豈不是就是一台計算機？魔法的存儲就像是硬碟啊」

「唔……，如果你硬要用科技文明的規則去解釋，也可以這麼說吧，類似於生物型計算機，還有很多功能，會隨著你魔法升級逐步打開？」

在嬤嬤的指點下，莫少傑將手機地圖仔細掃描了一遍，將京城和周邊地圖「輸入」了生命之樹。

感覺到鋼琴聲停止，莫少傑看了眼手錶，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半，餐廳內的顧客已經逐漸散去，而李信豐與同伴也走了。隨著他精神力調動，識海中出現了一副京城地圖，不過是透明的，很像是傳說中的虛擬投影。標記為紅色的李信豐已經到了酒店外面，看樣子是很著急地想要聯絡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