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阻止(五千字不三更了)
眼見大魏的人,馬上就要走出大殿了。
蕭貴妃張牙舞爪的嘶吼著,撲上前去,想追上大魏的人。
九爺朝大殿門口冷掃了一眼,「攔住她。」
「是,陛下。」
九爺一聲令下,五六名月衛在頃刻間出現在大殿的門口。
五六名高大的月衛,直接將大殿門口堵死,將蕭貴妃的去路阻絕。
蕭貴妃一臉絕望的表情,看著大魏的人消失在眼前。
楚蘅緩步走下台階,瞧了一眼蕭貴妃:「百里棠的醫術還不錯,竟然將你的四肢給續接上了,不知,將續接上的手筋腳筋再挑斷,會是怎樣的感覺。」
看見楚蘅走來,蕭貴妃一步一步的後退,在楚蘅的面前,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
楚蘅步步緊逼,她一步一步的後退,最後退無可無,被逼得將身子貼在了牆上。
「惡魔,你這個惡魔,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楚蘅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百里棠不是說你瘋了嗎,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原本蕭貴妃是瘋了,但是看到楚蘅與九爺的瞬間,有些事,她又記起來了。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楚蘅盯著她那張橫豎兩道傷疤的臉,笑了笑,道:「看來,百里棠的醫術也不怎麼樣,竟然沒能將你的容貌恢復。」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這段時間,蕭貴妃瘋瘋癲癲的,宮女們也不敢讓她照鏡子,所以她到此刻,還不知道自己的臉毀成什麼樣子了。
楚蘅這麼一說,她趕緊伸出雙手,去摸自己的臉。
她的雙手觸碰到兩條猙獰的傷疤,有些硌手,彷彿是摸到了兩條蜈蚣一般。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九爺掃了一眼身邊的月衛:「去拿一面鏡子來,要大一點的鏡子。」
「是,陛下。」
月衛退下去,很快,搬了一面成人般高的鏡子進殿來。
銅鏡擺放在大殿上,楚蘅一把拽著蕭貴妃,強行將她拉到銅鏡前,讓她對著銅鏡。
蕭貴妃雙手捧著臉,手指捂著眼睛,根本不看對著鏡子里看。
九爺吩咐道:「將她的手掰開,讓她對著鏡子。」
九爺一聲令下,兩名月衛一左一右站在蕭貴妃的身邊,強行將她的手掰開,讓她的臉正對著鏡子。
「啊!啊!」
蕭貴妃看清楚銅鏡中的臉,嚇得驚叫了兩聲,然後猛烈的搖晃著頭腦。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楚蘅怕她受刺激過度,又崩潰掉,變得瘋瘋癲癲,便吩咐月衛將銅鏡搬走。
她可不想折磨一個瘋子,蕭貴妃清醒了最好,她要讓這個女人以後陪伴青燈古佛,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懺悔。
銅鏡被移走,蕭貴妃稍微冷靜下來,瞪著一雙眸子,將楚蘅看著:「你殺了我,求你二樓,你殺了我。」
楚蘅冷聲回答:「想死,沒那麼容易,我師傅所受的罪,我要讓你百倍千倍的嘗試一遍。」
「來人,為她剃度。」
「是,娘娘。」
楚蘅一聲令下,很快,便有宮女拿了剪刀跟剃頭的刀片進來。
蕭貴妃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去,瞧見宮女手中端著的東西,臉色變得跟死人一樣,一步一步的後退,「我不要剃度,我不要剃度,你殺了我吧。」
對於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剃掉頭髮,可能比毀容還令她難以接受。
楚蘅卻容不得她後退,從頭上拔下一枚簪子,朝蕭貴妃身上刺了去。
簪子刺中蕭貴妃身上的麻痹神經,頓時令蕭貴妃動彈不得。
蕭貴妃瞪圓了眸子將楚蘅看著,眸子里全是恨意。
楚蘅絲毫不懼怕,將簪子收起來,吩咐宮女動手。
兩名宮女將蕭貴妃按著,另一名宮女拿著剪刀,為蕭貴妃剃度。
楚蘅冷眼看著,蕭貴妃青絲落地,一點一點變成了禿頭,滿意的抿了抿唇。
「將這個女人送去護國寺,好生看管著,不准她逃走,也不准她尋死,讓她在護國寺好好的懺悔。」
護國寺是月國的百年寶剎,位於月神峰上,峰頂上是尼姑庵,半山腰是寺廟,月神峰上道路崎嶇,又有月衛看守,蕭貴妃想逃下月神峰,逃出曉月城,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看著一地的青絲,再感覺腦袋上涼風颼颼,蕭貴妃感謝心口處血氣上涌,一口氣沒喘過來,雙眼翻白,昏死過去了。
月衛奉楚蘅命令,大步進殿來,並沒有因為蕭貴妃的昏迷動作有所遲疑,直接迅速將昏迷的蕭貴妃拖出殿,速速送去護國寺上面的庵子。
將蕭貴妃囚禁在月國,楚蘅心裡那口惡氣,稍微得意發泄。
畫面轉到大風王朝,玉臨城。
北牧使團,跋山涉水,終於抵達了玉臨城。
此番護送北牧納齊赫赫公主前來玉臨城和親的是北牧國師桑吉凌,據說這桑吉凌十八歲便當上了北牧的國師,是北牧王的第一寵臣,傳言,北牧王對國師桑吉凌的寵愛勝過對北牧王后。
北牧使團由南門進城,太子鳳錚親自到南門迎接。
彪悍的北牧護衛以及婢女,擁護著兩輛車騎緩緩進城,前面那輛車騎,裝裱得十分豪華,車裡面坐的正是北牧的國師桑吉凌,後面那輛馬車中坐的便是納齊赫赫公主。
納齊赫赫公主乃是北牧王后所出,北牧的嫡公主,正是因為國師桑吉凌向北牧王諫言,北牧王才下令讓納齊赫赫前來玉臨城和親。
「納齊赫赫公主,國師千里迢迢而來,本宮代表父皇,代表大風朝野上下,歡迎二位。」
「桑吉見過大風太子殿下。」
桑吉凌以北牧禮儀,向鳳錚問候,「桑吉在北牧王庭,便聽聞太子殿下乃是大風王朝第一能人,玉樹臨風,今日一見,果真人如傳聞。」
鳳錚目光在桑吉凌身上打量了一番。
這桑吉凌面容雖俊,卻顯得過於陰柔,讓人看上去甚是不舒服。
「本宮聽聞,國師乃是北牧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見,國師之尊容果然當得起北牧第一美男子之稱。」
兩人客套了一番,桑吉凌看向身邊的納齊赫赫,向鳳錚介紹道:「太子殿下,這位便是我北牧第一美人,納齊赫赫公主了。」
納齊赫赫身材高挑,一襲紅衣襯托得她艷麗如火,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只是她一直微低著頭,臉上盡寫著心事與憂愁。
「納齊赫赫見過大風太子殿下。」
看見鳳錚這樣的美男子,納齊赫赫也只是將眼帘稍微抬了一下,旋即便又將頭低下了。
納齊赫赫抬頭的瞬間,鳳錚眼中浮現一絲驚艷之色。
不愧是北牧的嫡公主。
「赫赫公主有禮。」
「嗯。」納齊赫赫輕輕嗯了一聲,並不想與他多說什麼。
桑吉凌眼神不悅的在納齊赫赫身上一掃,笑了笑,對鳳錚解釋:「公主初次到玉臨城,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陌生,所以拘謹了些,還望太子殿下莫怪。」
「國師嚴重了,赫赫公主是客,本宮怎會怪罪赫赫公主。」
當天晚上,鳳錚便安排了宮宴,為桑吉凌與納齊赫赫接風洗塵。
宮宴子時結束,納齊赫赫,桑吉凌返回驛站,已經是半夜。
婢女伺候納齊赫赫梳洗之後,納齊赫赫便將婢女都遣散了,然後上床休息。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覺脖子一涼,睜開雙眼,發現床前站著兩名黑衣蒙面人。
感覺到來自黑衣蒙面人的殺意,她心頭一緊,急忙低聲開口:「不要殺我,就算你們殺了我,也無法阻止大風王朝跟北牧聯合。」
拿劍指著納齊赫赫脖子的黑衣蒙面人,正是玉娘,另一名黑衣蒙面人便是城防營統領墨竹。
玉娘在聽了納齊赫赫的話之後,很明顯愣了愣。
沒想到,這北牧的公主還挺聰明的,知道他們殺她,是為了阻止大風王朝與北牧聯合。
「公主,公主,出了什麼事嗎?」
納齊赫赫醒來時,低聲驚叫了一下,想是驚動了外面的婢女。
婢女在外面詢問,玉娘手上用力,冰冷的劍刃更是貼緊了納齊赫赫的脖子,給納齊赫赫遞了一個眼神。
納齊赫赫是聰明人,趕緊對門口道:「本公主沒事。」
聽到納齊赫赫的聲音,門口的婢女這才退下。
玉娘與墨竹鬆了口氣,玉娘對納齊赫赫低聲道:「你倒是挺聰明的,猜到了我們的意圖。」
納齊赫赫柔聲道:「煙火四起,受苦的都是黎明百姓,我也不希望北牧與大風王朝聯合,只要殺了國師桑吉凌,便能阻止北牧與大風王朝聯合。」
玉娘冷道:「你的話,我憑什麼相信,萬一你是為了保命,隨便說話糊弄我們的。」
納齊赫赫不慌不忙的解釋:「桑吉凌之所以能十八歲便登上北牧國師之位,那是因為他是我父王養的**,我父皇對他甚是寵愛,對他的寵愛甚至超過了對我母后的寵愛,此番,正是由於桑吉凌勸說父王,父王才同意與大風王朝聯合的。」
玉娘嘴角狠狠一抽。
沒想到,北牧王還有養**的嗜好。
墨竹忽然開口:「北牧王好男風,這件事,我倒是略有耳聞。」
納齊赫赫道:「我不會騙二位的,我來玉臨城也是迫不得已,我可以助二位殺了桑吉凌,阻止大風王朝與北牧聯手。」
墨竹倒是有些相信納齊赫赫的話。
「你要如何幫我們?」
納齊赫赫道:「桑吉凌雖貴為北牧國師,但他是父皇養的**這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實際上,北牧的貴族都很看不起桑吉凌,桑吉凌的內心也是很自卑的,為了彌補自己的自卑感,他喜歡玩賞美人,想殺他,可以用美人計。」
「希望你不要騙我們,否則,我們會讓你死得更難看。」
玉娘斟酌了一下,將劍收了回來。
從驛站出來,兩人回胭脂金玉樓的密室商議。
墨竹想了想,道:「桑吉凌洗碗玩賞美人,鳳錚想必是知道的,他一定會投其所好,給桑吉凌送美人,玉娘,咱們不如設法,將美人送入太子府,再借鳳錚之手,將美人送到桑吉凌的身邊,見機取桑吉凌的性命,然後順利推到鳳錚的身上。」
玉娘笑著點頭:「北牧王最寵幸的**被鳳錚贈送的美人殺死,北牧王一定會遷怒鳳錚,如此一來,必能瓦解大風與北牧聯合,此計雖好,只是咱們去哪裡找一個美人。」
墨竹道:「雲娘就可以。」
雲娘性格比較冷,不適合與人逢場作戲,玉娘琢磨著她彈了一手的好琴,便讓她在胭脂金玉樓做一名樂師,迄今為止,還真沒有客人見過雲娘的長相。
提到雲娘,玉娘就頭疼得皺起了眉頭。
「雲娘的長相確實很美,只是那是個冰美人,讓她去與桑吉凌逢場作戲,刺殺桑吉凌,我怕她會不同意。」
墨竹道:「先問一問雲娘的意思吧。」
「那,好吧。」
玉娘吩咐龜奴,去將雲娘請來。
片刻后,密室的門被人打開,一名女子走了進來。
女子一襲冰藍色的裙裳,瀑布一般的墨發,披在肩上,水眸如秋水一般,美得攝人心魂。
「樓主,您找我?」
玉娘笑著,朝雲娘招了招手:「雲娘妹妹,你過來,姐姐有件事想與你商量商量。」
雲娘道:「樓主說便是了。」
果然是一位冰美人,在玉娘這位樓主的面前,都是冷著一張臉。
玉娘有些躊躇的開口:「是這樣啊,咱們現在要殺一個難搞的人,只有像雲娘妹妹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才能完得成任務。」
擔心雲娘會毫不客氣的拒絕,她將殺桑吉凌的重要性與雲娘說了一遍。
「雲娘妹妹,若是桑吉凌不死,受苦的便是月國千千萬萬的百姓,你忍心嗎?」
「樓主,雲娘去便是了。」
正當玉娘萬分躊躇的時候,雲娘忽然答應了。
見雲娘點頭,墨竹與玉娘大喜。
玉娘道:「既然雲娘妹妹答應了,我這便去安排。」
翌日響午,一名白衣女子,跪在青龍大街的入口,面帶淚痕,楚楚可憐,白衣女子的面前,豎著一張白紙寫的告示,賣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