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窺視不成
他們跟著人群穿過迴廊，江語白髮現周圍開始慢慢地變黑，到最後竟變得全黑了，沒了白日的光芒，只有陰陰暗暗的幾盞燈，而且這個地方比方才他們經過的所有來得地方都要臭。偶爾還有水從頭頂上滴落，落到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響。有些空洞，無風卻顯得陰涼，江語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有些害怕了。
而那些人似乎對這環境已經非常熟悉了，並沒有懼怕感，繼續往前走著。家丁領著他們在一間小房間面前停下來。
房間門前歪歪扭扭地掛著兩個燈籠，有些搞笑，此刻的江語白卻笑不出聲，因為這一切實在太奇怪了。
「行了，你們都排好隊，一個一個地上前去，放完屁的就到屏風那裡領錢。」
「是是是……」一群人不一會就排好了整齊的隊伍，一個接一個地走進小屋裡面，不一會兒一個男人手裡握著幾個金錠高高興興地走出來，臉上的笑容是滿足的，就放那麼一個屁就能賺錢，還是不少的錢，誰不樂意啊。
後面進去又出來的男人卻哭喪著臉，人家嫌他的屁不夠臭，只給他一個金錠。
江語白一直在暗暗觀察著，因為只是放屁，速度快。很快就輪到站在江語白前面的張齊，張齊甩甩江語白白的手，示意她放開。
「放開啊，我要進去了。」
「哦……」雖不願意，江語白還是放開了，快輪到自己了，現在的江語白心跳加速，竟然覺得很是害怕，害怕那黑黑的小房子，總感覺裡面不知何時會蹦出個什麼怪物。
不一會張齊就從裡面出來了，他的手中拿著兩個金錠子，心中還是很懊惱的，如果不是昨夜的紅衣男子，那今天他一定能拿到更多的金錠子。咬咬牙，不高興地看了江語白一眼。
「進去啊，擋在這裡幹嘛？」
後面的人見江語白沒有走進黑屋，都急了，推著江語白想讓她進去。
「快點啊……」
「倒是快點啊，別擋著我們賺錢……」
後面的人用力一推，江語白一個踉蹌就跌進小黑屋裡。她害怕地從地上爬起來，獃獃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要幹嘛。
「你怎麼不放屁？」屏風后竟然傳來一個低沉沙啞而奇怪的聲音，好像很空洞，說話的時候整個屋子都動了動。
「我……我緊張，放不出來。」江語白機智地回答道，除了這樣說，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不過她確實也沒興緻在別人面前放屁，怪噁心的。
「那你出去吧，明日早來。」那聲音繼續響起，小房間似乎又動了動。
「哦……」得到應允的江語白急忙跑出小黑屋，總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懸起的心終於又落下了。
「你看，她竟然沒有拿到金錠。」
「那她來幹嘛？真沒用……」
江語白沒有理會那些人的嘲笑，急忙走向張齊。他們放完屁的人都乖乖地在另外一旁等著，等到所有人都放完屁了，才能一起跟著家丁離開。在劉府裡面可不能亂逛亂動的。
別人嘲笑她，江語白倒覺得無所謂，反正她又不認識這些人，她倒覺得當眾放屁比較變態咧。
「喂，張齊。」江語白見張齊不理她，她自己厚著臉皮湊過去。
「幹嘛呢。」張齊往邊上躲了躲，他才不想和一個金錠子都沒拿到的人為伍，好沒面子，感覺大家連他都一起嘲笑了。
「怎麼我們還不能出去呢？」江語白有些心急了，她根本就不願繼續待在這劉府中，陰陽怪氣的，太可怕了些。
「分批的，一批進來，一批走。你以為這劉府是集市啊，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像什麼樣。」站在張齊身旁的一位壯實的大叔搭話道，「你這小姑娘也真是的，一個金錠都沒能拿到，那你搶著進來幹嘛呢？」
「我不是緊張得放不出來嘛。」江語白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臉蛋不由得變紅了些，當眾說出這種話，還有些不好意思呢。
「第一次來是吧。」大叔一副我懂你的樣子看著江語白，「早說嘛，我當初第一次來也是緊張的，但是最起碼我都能拿一個金錠子呢。」
「那你是比較厲害的了，不像我，緊張得連屁都忘記放了。」江語白打著哈哈，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再和這個大叔聊放屁，她只想著能趕緊出去。
「哈哈哈，你這個小姑娘可真有意思。」大叔被江語白逗笑了，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姑娘，伶牙俐齒的，又看似傻傻獃獃的……反正怎麼看就是看不透。
「呵呵……不敢當，不敢當……」
張齊就站在旁邊看著江語白和大叔聊天，想不到這江語白還挺能說會道的。
江語白抬手撞了撞張齊，「你怎麼不過來和大叔聊天呢？」
張齊黑著張臉，「你們聊就好了，不要拉上我，我可沒興趣。」似乎還有些嫌棄地離江語白又遠了些。
江語白抬頭張望著，劉府的家丁在打瞌睡，根本就沒理會那些排隊放屁的人，江語白的身子動了動，腳步已邁開，她想去別處逛逛，多了解一下情況，出去后好跟元珏和獨孤狸說說裡面的情況。
才邁出兩步，江語白的衣裳便被人抓著，她的腳步頓了頓，轉過身看向身後，原來是張齊抓住她的衣角，「你想去哪？」
江語白張了張嘴，「我只不過有些好奇，想四處逛逛……」
張齊慌了，「你可別亂來……」
「為什麼呀？」說得神神秘秘的，江語白就更想四處走走了。
張齊頓了頓，「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亂跑，之前有人放完屁在劉府里亂逛，結果不見了，現在還找不回來呢。」
江語白一驚，已邁開的腳步也連忙縮了回來，「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張齊點頭的同時連帶一旁的大叔也拚命地點頭，「我勸你若是不想死的話還是不要亂來了。」張齊說完警告的話便轉過頭，不再看著江語白。
而江語白早就被嚇著，不敢再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