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四十五章:夜半求歡
天一黑,還是打混兒地在外面,這裡掃掃,那裡抹抹,逃過去做晚課的時辰。
等她們都進去了,我提了桶溫水去凈房裡,把自已洗得乾乾淨淨,披散著濕發,輕鬆地往房裡去。
山上用水有點難啊,想洗澡很難的,不過她們一般都不洗的。自認為天天念經,沒有出汗,都洗洗腳就當洗澡了。
只有在重大的日子,才會沐浴凈身,再去上香。
關於這些重大之事,通常是輪不到我的。
現在她不難為我,我的小日子過是還過得去,可以偷點小懶散,可以早點睡了。
梁天野來得快,也走得快。不過庵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有來,只道是吳公公帶著御醫來給我把脈,看看是不是懷了龍胎。然後就調查一下念慈庵失火的原因,歸攏在無意失火。
呵呵,找不出人來,就這樣說。
三更半夜的,怎麼個無意了,要說是那做飯的,那灶里的火,早就滅了。
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人揪我出來,抓著我這放火的幕後人。
保是覺得,他們很不盡責。
有些好笑啊,想想,心情輕鬆起來,哼著歌兒往房裡去。
一進房,摸黑著就要去點燈。
不對勁,房裡有生人的氣息,莫非是誰入了我這房間。
我眼珠子輕轉著,大氣不敢出。
然後裝作很輕鬆地靠近床上,坐下去快速地就一抽那藏在枕頭下的匕首,厲聲喝叫:「誰?」
我要抽出來,但是聞風一響,凌厲的一腳,將我手裡的匕首一踢,落在地上,清脆的一聲響。
「梁天野,又是你這混蛋。」熟悉的氣味,告訴我躲在黑暗中的人是誰。
他一扭我的手,冷聲地說:「出宮看來越發讓你性子野起來了。」「要你管啊,放開我,你這登徒子,幹嘛還不下山,還躲在人家房裡。」痛死我了,當我是賊啊,他才是入屋的那個。
「朕是來查查,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他傲然地說著。
多有理由啊,多有傲氣啊,有必要查到天黑嗎?有沒有發現男人的頭髮,還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忍著一肚子的火,我不悅地說:「查到了嗎?沒查到就快點滾。」這樣也不放過,真狠啊,幸好我這裡沒有人再放什麼情書來。
他抓我的下巴,抬起我臉,讓我正視著他的眼。
幽幽黑亮,有些灼人。
彼此都生氣,氣息氣喘著。
他老喜歡這樣高高在上的看人,似乎他才是神者一樣。
「喂。」我輕聲地叫:「你看夠了沒有,放開我啦。」
這樣子,有些曖味,我感覺太危險了,有一種燥熱,從腳底伸起。
他似乎很生氣,冷哼地說:「把你今天說過的話收回去。」還在為我說的話生氣啊,這個人,夠小氣的。
我淡淡地說:「好,我都收回,行了吧,你可以回去了。這裡是尼姑庵,是凈地,不宜讓一個男人進出。」
「我是你的男人。」他挑挑眉。
他好意思說,他□我的,還有理了。
怨恨地說:「男人一生可以有很多女人,當然,女人一生,也可以有很多男人,你會成為過去式的。」他霸道地說:「別給我打斷話題,朕不是想聽到敷衍的話,朕要你說,你願意給朕生孩子。」
原來,還在為這個生氣。
憑什麼我要給他生孩子啊,他為我是豬啊,讓生就生。
用勁地推他:「找你的女人去,少來煩我。」
跟他說話,真的會氣死人的。
他微微地嘆息一聲:「為什麼你還是不懂?」
我為什麼要懂,他喜歡,我就要喜歡他嗎?神經。他懂得真愛的意義嗎?半夜在這裡,畢竟是危險的。天晚了,男的不肯走,這樣一男一女,還有張床,鬼都知道他心裡想什麼的。
有些不安起來,淡淡地說:「皇上,你該回去了。」
「朕今晚,不回去。」他輕聲地說著,一手抱著我的腰。
豬都知道他想幹什麼,我狠狠地一掐他的手:「放開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是你自已不聽話。」他還抱怨起我來了。
一手抱得我腰好緊,還拍下我的手,不讓我掐他。
親近的身子,透著他的熱息。
我惱恨地說:「你腦子發燒了,這裡是尼姑庵。」
他壓著我在床上,胡亂地親著,氣喘地地說:「朕知道。」
「知道你還亂來,走啦,去找你的娘娘。」我不想再和他發生關係。
他總是這樣,對我用強迫的手段。
他親吻著我的臉,一手解我的衣服,一手抓住我的手,不許我亂動:「朕很多女人,但是,朕覺得她們不如你,朕還是喜歡你的身子。」
我笑,冷得心裡發寒。
他是什麼意思啊,來這裡跟我說,和我XXOO的感覺很不錯嗎?別的女人無法給他那種快感一樣嗎?
一口口水吐在他的臉上:「賤男人。」
他停下來,危險地看著我,二眼如狼一般地陰詭:「你說什麼?」
「賤男人。」我冷冷地說了出來。
「啪」的一聲,他重重地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張綠綺,你別以為你是誰,朕要你,是你的榮幸。別總是看不清楚,把自已想成什麼鳳凰了。」
臉上是火辣辣的痛,這一巴掌,把我心裡莫名的一些酸楚打落了下去。
本來他來,他走,心中還有些酸酸的,空空的。
但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你又以為你是誰,你是皇上,你就可以當女人是賤物嗎?你上別人的床,來跟我說,其實跟我跟有感覺,我該覺得高興嗎?我神經有問題才會忍受你。滾,不想看到你。」拚命地掙扎,他抓住我的手,我的腳又亂踢,還真把他踢下床去了。
我也撲下去,不是壓著他打,而是撿起那孤單在地上的匕首,抽了出來,劃出一道亮光,我放在自已的脖子上,咬牙氣喘地看著他:「你不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我想,我需要尊嚴,我不能任他踩之。
他爬起來,擦擦臉,一臉凌厲地看著我。我也絲豪不畏懼,凌傲地看著他:「梁天野,你貴為皇上,你卻很悲哀,什麼叫做真正的喜歡都不懂,還口口聲聲地說,我告訴你,從此,我對你唯一的感覺,就是討厭,我不想再見到你,你也不要再枉做小人,半夜來這一套。你不覺得,你在鄙視我不屑我的時候,你又做這些事,你比我又好到那裡去。」
他點點頭,冷若冰霜地看我一眼,眼裡,也寫滿了生氣。看著他拂袖而去,那絕然的樣子,我虛弱地坐在地上。
抬頭看著從窗格里透入淡泊的月華,淡淡的,死寂帶著孤單與絕然的味道飛揚起來。
我知道,他不會再來了。
他留下來,其實是想給我一個機會。
而我,不想要這個機會。
他如此的看低我,我不會攀著他出這尼姑庵的。
我和他,已經無法再回頭。根本就不可能會平行站在一起的,怎麼會走得下去呢?
他不會為我而改變,我也不會為他而改變,都是帶關角的人,相碰一起,必然會傷痕纍纍。
一地的寂寞與悲傷啊,我爬起來,卻是一夜都睡不著。
二天歡兒看我精神不好,還關切地問:「娘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我輕淡地說:「做事吧,今天你掃前院我掃後院。」我不想讓很多的人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人是獨立而又需要尊嚴的,即使會是一輩子的囚困在這裡,我也有自已的堅持,沒有半點的後悔。
在他的眼裡,女人是不需要尊重的,他根本就打骨子裡瞧不起女人,他最看重的,還是他。
我抬頭看著那後山吹來的白色山花,如此的馨香。
捧起一手,埋頭聞著,想收拾起我的精神,讓殘香帶走我的壞心情。
但是精神,始終都不太好,怏怏不快地到了五月初。
全庵的人,似乎又振奮了起來,不知有什麼喜事。
我端了碗飯,到后牆邊窩著吃了起來。
天天吃這些齋飯,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習慣。
人的生活適應,真的可以隨著時間來改變。
吃完一碗飯,手忍不住又撫上了左臉,還有些痛。那天晚上,他打過我之後,我總是不經意地會撫上臉,告訴自已,再寂寞無助的日子,也要挺下去,萬不能讓他笑話了。
「娘娘。」歡迎興奮地過來:「娘娘,你知道嗎?皇後娘娘就要來念慈庵了,聽說皇後娘娘要來上香,求菩薩賜福。」
「是嗎?」我淡淡地應著,閉上眼睛享受著寧靜的中午。
山風很涼,讓我有些想睡。睡個午覺,是很有精神的。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每天睡得多,吃得也不少,但是就是不見長肉,越發的清瘦了。
歡兒四周看看,才輕聲地說:「娘娘,你知道嗎?我聽人說,皇後娘娘是來求送子觀音的?」
「不知道。」我又不是她,安知她來幹什麼。
就不明白,這丫頭這麼高興什麼。
我斜視著她,半晌,她才吞吞吐吐地說:「娘娘,指不定皇上也會來。」
我站起來,往一邊走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他來,關我屁事。
皇后要來就來,他要來就來,我都不想再與他們高高在上的人,有什麼關係了。
你想靠近別人,別人還瞧不起呢?
我也沒有心思去討好他,也不想做個沒有自已的人。
我知道歡兒話里的意思,叫我好好地抓住機會,他難得來一次,不要再把他趕走了。
無奈,我們八字不合啊,誰看誰都是豎起一身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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