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獻俘禮

第602章獻俘禮

翌日，穆錚一大早就出了門，他沒有穿蟒袍，而是穿著那身陪他南征北戰的玄甲，玄甲上布滿傷痕，已經有些殘破。每一道傷痕都是歷史的見證，都是穆錚榮耀的象徵。

他十六歲高中狀元后，進入軍隊領兵打仗，近十個年頭，經歷了多少兇險看這身傷痕纍纍的玄甲便能窺之一二。

只能呆在家裡連房門都不能出的顧小桑再一次感覺自己被世界拋棄了。

說到獻俘禮顧小桑不由得想起徐揚的《平定西域獻俘禮圖》，這副紀實繪畫記載的是康熙時期午門獻俘禮的盛景。

畫上的內容她已記不清了，只記得畫卷很長，場面很壯觀。

當時看畫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離它那麼近。她不能去，只好事後讓穆錚給講講，穆錚畫功了得，說不定還能畫下來流芳百世。

獻俘禮在朱雀門舉行，門前旌旗飄揚，兩側擺著皇帝的法駕鹵簿，兩座角樓前皇家儀仗騎兵早已排列整齊。個個昂首挺胸英武不凡，身下的馬兒皮毛油亮。

平時一直關閉著的朱雀門大門，今天也打開了。王公大臣分立兩側，朱雀門上的鐘聲被敲響，悠悠蕩蕩的鐘聲傳遍整座京城，百姓們伸著脖子朝朱雀門望去。

獻俘禮要開始了！

禮樂響起，元豐帝乘車輿來到朱雀門，車輿停在門后的西馬道前，從西馬道等上城樓。城樓的正中屋檐下早已設好御座，元豐帝落座，下面的文武百官下跪行禮。

禮畢，穆錚上前，他身後是列正方陣的瑞麟衛，瑞麟衛穿著統一的戰袍，每人身上都掛著一個形狀奇怪的刀鞘，刀鞘里裝著顧小桑給他們的菜刀。

這種威嚴在場面，他們腰間卻別著菜刀，看起來很滑稽，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出言嘲笑，反而被他們的氣勢震懾住，這次戰勝庄國大軍，擒獲的羅烈父子瑞麟衛功不可沒。

大軍斬殺二十萬大軍，就有五分之一死在瑞麟衛手裡，死在他們的菜刀下。平均斬首八百人，雖然是幾場戰役累計下的結果，但在冷兵器時代，這個數字非常可怕。

瑞麟衛是真正的精銳之師，王者之師。

他們跟在穆錚身後，他們步伐整齊劃一，腳抬起的高度，手擺動的幅度完全一樣，從側面看好像一個人。

他們停止闕下，將羅烈父子押上前，兵部侍郎上前高聲向元豐帝稟告：「瑞王穆錚率四十萬大軍平定邊疆，俘獲庄國兵馬大將軍羅烈與其子羅風，以及兩萬士兵，獻至闕下。」

兩萬戰俘人數太多，只押了羅烈和羅風做代表。

兵部侍郎說完，元豐帝站起來。

「庄國屢犯我國邊境，上次戰敗與我大齊簽訂盟約，不過才過去兩年，便趁我國內亂之際再次出兵進犯，狼子野心。羅烈不知殺了我大齊多少好兒郎。今日朕便拿他祭軍旗，告慰上天之靈，振我大齊國威！」

「拿去。」元豐帝振臂呼道。

「拿去！」元豐帝身邊穆延廷和八皇子接聲高傳。

「拿去！」一傳二、二傳四、四傳百，所有人齊聲高喊。

聲音震耳欲聾，響徹雲霄，連呆在瑞王府的顧小桑都聽到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個字，卻聽得人熱血澎湃。

在這一聲聲「拿去」聲中，羅烈和羅風被押上刑台。

羅風死死在盯著遠處的穆錚，征戰一生沒能戰死沙場，最後屈辱地死在了敵國的刑台上。

京城裡鑼鼓喧天，鞭炮聲不斷，穆玥被鞭炮聲嚇醒了，一直哭個不停，顧小桑哄了好久也沒哄好，最後還靈機一動，拉開衣服喂她奶，她才止住哭聲。

顧小桑的奶水早回了，小丫頭吸了半天沒吸出來，又哇哇大哭起來，顧小桑趕緊把她交給奶媽。

獻俘禮結束后還要進行封賞，晚上還有宮宴，穆錚回到家裡已經是三更之後，顧小桑本想等他，可是太累，不知不覺睡著了，半夜迷迷糊糊中被穆錚身上的酒氣給熏醒了。

她醒來之後發現穆錚睡在外側，右手環著她的腰，衣服沒有脫，身上被子也沒蓋。

太胡來了！感冒了怎麼辦？

他喝酒向來節制，也只有顧小桑被賜毒酒的那段日子他才常常喝得不醒人世，今天被灌了多少酒？

顧小桑被上外衣叫夏棋打了盆熱水進來給他洗臉洗腳。

「再去煮碗醒酒湯，用熱水溫著，等王爺醒給他喝。」她吩咐道。

她給穆錚寬衣，剛解開衣帶，就被穆錚一把抓住：「大膽刁民竟敢趁本王睡著時劫色，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一把抱住顧小桑把她壓到身下，迫不及待地親嘴。

顧小桑皺起眉頭把頭偏向一邊：「臭死了。」

「臭嗎？」對著手哈了一口氣，發現確實很臭。

「我不親嘴，親別處可以吧？」然後很不老實地在顧小桑身上亂蹭，扒她衣服。

「別鬧，我還在做月子。潘朔說產後三個月才能行房。」

穆錚脫下去的褲子又提了起來，「還要這麼久？」

從顧小桑懷孕到現在，他已經快一年沒碰過她了，天知道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有多煎熬。產後的顧小桑比原來豐腴了一些，肉肉的手感不要太贊。

顧小桑看他實在憋得難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小聲地說：「要不我幫你……」

第二天穆錚神清氣爽地從顧小桑的房裡走出來。

穆玥滿月流水席辦了三天，顧小桑生女兒的時候，很多人等著看她的笑話。如果她一舉動男或許還能討太后和元豐帝的歡心，可偏偏生了個女兒。

在世人眼中女兒遠沒有兒子尊貴，女兒始終要嫁出去，兒子才能傳宗接代，顧小桑生了個女兒，哪怕穆錚護著她，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可是萬萬沒想到女兒剛生下來就被封了公主，因為長得酷似穆錚，深得太后喜愛。顧小桑三天兩頭帶著女兒進宮，風光無限。

三月一過，穆錚迫不及待地鑽進顧小桑被窩，穆玥經常發現晚上明明是和娘親一起睡，早上卻回到了自己屋裡，而他爹則大搖大擺地從娘親房裡出來。

穆錚不想再來一年多不能碰顧小桑的煎熬時刻，所以每次同房都算著時間，不過再嚴密人計算也有中招的時候，兩年之後顧小桑又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