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三更送上 郁六爺能來嗎?
天樞被驚著了,一時臉色變幻個不停,若逐月說的是別人,他或許會嗤之以鼻,但是對方是寧負天,他就沒辦法不當回事了。
因為寧負天的身份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查到,他到底有多深多淺誰也說不好,四爺都把他當成情敵看了,足見他有讓人不能小覷的本事,儘管他還沒見識到,但天璇都打探不出來的事,那就一定是大的難以想象的事。
逐月見狀,終於揚眉吐氣的哼了聲,這些天總聽他各種吹噓秦燁的厲害,她都耳朵起繭子了,在她看來,寧負天才是真正的武功高手,秦燁的厲害更多的還是需要藉助現代的武器。
天樞失語半響后,乾巴巴的問,「寧負天真敢爬窗戶?」
那他以後可不敢睡在樓下客房了,他也得守在這兒、隨時盯著啊,不然被寧負天半夜三更的挖了四爺牆角,他這個保鏢還不得自裁謝罪啊。
逐月抱臂冷笑,甩給他一句,「你猜呢?」
天樞語塞,他上哪兒猜去?
逐月嘲弄的睨著他,「如果哪天你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喜歡到了骨子裡,卻又得不到她的回應,那你會不會因為相思成疾而爬窗戶來看她一眼?」
天樞嘴角抽了下,還別說,還真有那個可能性,但是,「我肯定不會啊,爬窗戶的都是賊,採花賊,我對那種無恥的小人行徑最是深惡痛絕,怎麼可能會去做?」
逐月呵呵了聲,擺明不信。
天樞又強調道,「對採花賊,人人得而誅之,你家寧老大應該不會這麼沒節操吧?做人得有底線,就算再喜歡一個人,也不能用這種無恥的方式去傷害對方。」
逐月低頭看書,懶得再理他。
天樞坐卧不安了,悄悄給開陽發了個信息,說了這事,開陽給他回了一條,「不是還有你嗎,他只要不會隱身術,還能逃過你的眼去?」
天樞被如此信任的都想哭了,草,他以後甭想睡個安穩覺了。
……
陸拂桑的卧室外間是小書房,布置的很簡單,卻自有股洒脫隨性的氣息在裡面,顯得很有品味,陸鈴蘭還是頭一回來,眼神掃了一圈后,聽不出什麼意味的笑道,「拂桑的眼光很好。」
陸拂桑以不變應萬變,不冷不熱的道,「大堂姐謬讚了,我哪有什麼眼光啊,隨意倒持一下而已,比不得大堂姐的房間,那才是名門閨秀該有的樣子。」
「拂桑太謙虛低調了。」陸鈴蘭周旋了一句,視線最後落在窗台上,眼眸閃了閃,窗台上擺著一盆蘭花,正是陸宗信讓人送來的那盆,放眼整個雍城,也找不到第二個人敢說自己養的蘭花比陸宗信好了,而這盆又是陸宗信最得意的作品,此刻就擺在這裡,高雅脫俗、清麗出塵。
她走了過去,低頭輕嗅了嗅,又小心翼翼的撫摸了幾下。
陸拂桑就在邊上淡淡的看著,沒有阻止,老爺子愛花嗜花是出了名的,但她沒有那份雅趣,平時房間里擺設的都是些皮糙肉厚好養活的,太精細的,她可伺候不了。
所以這盆花送來了后,她就放在這裡不管了,倒是陸修玦時不時的來幫著收拾下,不然說不順早就毀她手裡了。
陸鈴蘭面色複雜的又看又摸了半響后,轉過頭來,看著陸拂桑嘆道,「你其實並不在意這盆花吧?可爺爺還是送給你了,這可是他的心頭好,之前他養著時,誰也甭想摸一下,可現在……」她語氣一頓,苦笑道,「說句不好聽的,這花送了你,真真是有點糟蹋它啊。」
陸拂桑扯了下唇角,漫不經心的道,「大姐是愛花之人,不然你搬走吧,擱在我這裡,就好比對牛彈琴一樣,還真是埋沒它的風采了。」
陸鈴蘭搖搖頭,眼神有些黯然,「爺爺既然送給你,自然有他的用意,我怎麼能搬走?拂桑,以後這種話不要亂說,爺爺若是聽到,會不高興了。」
陸拂桑聳聳肩,敷衍了一句「好吧」,就坐去沙發上喝茶了。
陸鈴蘭也走了過來,坐在她對面,開始找話說,「我昨天去奶奶那裡坐了坐,剛巧看到大姑姑從外面回來,就搭了幾句話,聽說她去上班了,還是你幫忙給找的地方。」
陸拂桑點了下頭,「是,在清平居,大姑姑的廚藝很不錯,我試吃過,好的超乎我的想象。」
陸鈴蘭秀眉微蹙,「你為什麼幫她這麼做呢?」
陸拂桑挑眉,「她來找我,我就順手幫了唄,又不是多大的事兒,我還能不管了?」
陸鈴蘭不贊同的道,「話不是這麼說,拂桑,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大姑姑可還是武家的人,即便現在咱們兩家鬧得不愉快,但她還是頂著武家二夫人的稱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難不成還能吃不上飯?非得需要出去打工養活自己了?就算真的落魄到沒錢吃飯的地步,還有咱們陸家啊,正院里還能容不下她?為什麼非得……」
她沒說下去,大概是顧及形象,太尖酸難聽的話不能往外吐。
陸拂桑不以為然的替她說下去,「為什麼非得幫她出去丟人現眼是吧?」
陸鈴蘭沒說話。
陸拂桑冷笑了聲,「我不覺得打工養活自己就是丟人現眼,相反,寄人籬下的當個行屍走肉似的米蟲才是可恥、可悲,尤其對女人來說,什麼都沒有比活的獨立有尊嚴來的重要,想要獨立有尊嚴,就必須有經濟基礎,這個經濟基礎,不是誰贈與的,而是自己用雙手去打拚來的。」
陸鈴蘭咬了下唇,「我也不是瞧不起打工賺錢的人,芙蓉和紫薇不是都在外面有工作?可是工作很工作不一樣,大姑姑為什麼非得干那種……」
「大堂姐覺得在飯店當廚師就是低賤的嗎?」陸拂桑可不由著她說話藏一半的玩含蓄,她一陣見血的擺在明處。
陸鈴蘭有些難堪,「拂桑,我並不是覺得廚師輕賤,而是,而是咱們這樣的人家,多少還是要體面些好,虛榮要不得,但也不能過於低就了。」
「在我看來,只要勤勞本分、敬業付出,所有的工作都是體面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大堂姐對咱家的傭人不是也很溫和?還是說你其實看不起他們?」陸拂桑說完,又慢悠悠的補了句,「我聽說韓家的祖上出身不太高,韓老爺子自己當年也是個貧苦的人,最不喜歡拿身份說事兒,搞出個三六九等來。」
聞言,陸鈴蘭臉色微變,趕忙擠出一抹笑,「拂桑想多了,我怎麼會看不起咱家的傭人呢?哪個大戶豪門往上數三代不是貧苦的人?我都知曉的……」
陸拂桑笑了笑,「那就好,大堂姐年後就嫁到韓家去了吧?給韓家當媳婦兒,不比在陸家當小姐,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總之,謹慎些總是好的。」
「拂桑說的是,給人家當媳婦兒哪有在家裡當姑娘家好?」陸鈴蘭附和了一句后,便似無奈的嘆道,「可咱們身為女子,總要有出嫁的一天。」
陸拂桑點點頭,「還沒恭喜大堂姐呢,這就要訂婚了,都準備好了吧?」
「嗯,都差不多了,就等那天穿的禮服了。」說道這裡,似乎終於到了重點上,陸鈴蘭狀若隨意的問,「大哥早上跟我說,秦四爺那天會陪你來是嗎?」
「是啊,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陸拂桑留了餘地,沒把話說得太死。
她聽后,倒也沒表現的太過擔憂,而是神色閃爍起來,似有難言之隱一樣。
陸拂桑好奇了,難道她今天來的目的不是想敲定秦燁會來的事?「大堂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可不太會猜謎,你要這樣,咱倆得在這裡耗一晚上。」
她玩笑般的話,倒是讓陸鈴蘭放鬆了幾分,嗔怪的瞪她一眼,「我這不是怕說出來太唐突你嗎,才想著怎麼說委婉些,你倒是不領情的催上了。」
「呵呵,沒事兒,大堂姐儘管說,我心理素質還不錯。」來都來了,再說唐突有什麼意思?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嗯,你說。」
「其實,我也不是為自己問的,是看不得芙蓉難受,所以,想幫她一把。」
陸拂桑有些訝異,不過,卻是心裡明白陸鈴蘭要說什麼了。
果然,就聽陸鈴蘭問,「那天,郁六爺能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