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陡生變故
「怎麼不說話?」
探入衣服的毛手,在我後背流連著,顧子軒以一種極其輕慢的語氣問道:「悶著個頭不會是哭了吧?」
我沒說話。
因為我怕我一張口,真的會丟臉的哭出聲來。
我以為在我簽下協議的那一刻,已經做好了被他羞辱折磨的準備,可真當他百無禁忌的拿我當玩物對待,我的心卻還是痛的仿若刀割一般。
顧子軒對我的沉默很不滿意,掐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頭來。
這個動作十分明顯,已經有不少人往我們這邊看了。
「怕什麼,他們看不見的。」心中正惶惶不安,耳畔冷不丁響起一句。
明明是極其生硬的一句,卻宛若平靜的湖面陡然落下的一顆石子,愣是重重地砸在了我內心深入最為不堪一擊的地方。
恍然間,我竟聽出了幾分情話的味道。
順著掐著我下巴的力道,我抬眼朝他看了過去,卻只除了一個線條冷硬的下巴外,再看不見任何其他的。
在我抬眼的瞬間,顧子軒已然反手將我緊緊地扣進了懷裡。
似保護,又似遮掩。
後來我一直在想,我和顧子軒之所以會一步步走至兩敗俱傷的境地,是不是就是因為他隱藏的太深,而我看到的又太淺?
「謝謝。」
沒有再試圖去看他的表情,我順勢埋在他的懷裡,悶悶的道了一聲謝。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在謝什麼。
顧子軒沒有說話,可我明顯感覺到,他摟著我腰的手一點點收緊,力道大的就好似要將我嵌入他的胸膛似的。
他弄的我很疼,但我卻死死咬著嘴唇,一聲沒吭。
我實在是太懷念這樣久違的擁抱了,即便疼痛難忍,也實在捨不得去推開。
只可惜再優美的曲子,終究還是有曲終人散的時候。
就在我晃神的空檔,第一支曲子已然結束,按照慣例,在場跳舞的男女士都可以重新開始挑選舞伴。
顧子軒自然仍舊是最熱門的舞伴人選。
我就是被那些疾射而來的火辣視線給驚醒的。
只是還沒等我有所反應,一道略顯耳熟的清脆嗓音,就在我身後響起,「這位小姐,請問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舞伴嗎?」
西式舞會上,借用舞伴是十分常見的事情。
可那通常是一個男人向另外一個男人借用女舞伴,這反過來由一個女人向另外一個女人借用男舞伴,還真是一件難得一見的稀奇事兒。
我忍不住好奇的扭頭看去。
就見早前那個向顧子軒邀舞的女孩兒,再次提著裙擺來到了我們的身旁,這會兒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她十分聰明。
顧子軒已經當眾說了我是他的舞伴,這女孩兒就算再次向顧子軒邀舞,也很有可能被他以同樣的理由拒絕。
現在她向我借用舞伴就完全不一樣了。
只要我點頭答應,顧子軒即便不想和她跳舞,也不可以再拒絕,要不然就太沒有風度了。
可儘管知道這一點,我也沒有拒絕的餘地,索性爽快道:「當然可以。」
女孩聞言姣好的面容上,一瞬間暴漲出絢爛奪目的光彩,竟生生壓得會場內通明的燈光,頃刻間黯然失色。
見狀我想要禮貌的回以一笑。
可笑容剛爬上嘴角,卻又驀地僵在了那裡。
就在剛才,顧子軒摟著我的力道,突然大的都要把我的腰給折斷了。
可還不等我呼痛,摟著我的蠻橫力道突然又沒了。
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優雅平伸,顧子軒微微彎了上身,以最為標準的邀舞動作,紳士的朝那女孩兒笑道:「我的榮幸。」
原本還強作鎮定的女孩頓時就紅了臉。
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了顧子軒的手心,她滿臉羞澀,甚至都不敢抬眼看顧子軒一下,只低眉順眼的隨著顧子軒的舞步,翩躚地重新步入了舞池。
由始至終,顧子軒都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心裡莫名就有些空落落的,也說不清究竟是個什麼滋味,乾脆眼不見為凈的轉身往衛生間方向走去。
這個點所有人都聚在了舞池,衛生間顯得十分冷清。
我也沒留意四周,因而走到衛生間門口,肩膀突然就被人從後面給一把扣住的時候,完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那麼被一股蠻橫的力道,給強行拽著往一側拖著踉蹌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給嚇到了。
我被拖出去好幾步,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忙大力掙扎了起來,邊想也不想的扯著嗓子尖叫,「救——」
話才剛起了個頭,就驀地戛然而止。
就在我扯著嗓子準備尖叫的瞬間,一隻肥厚油膩的大手,冷不丁就捂住了我的嘴,這一下別說是大喊大叫了,就是稍微哼上一聲都十分困難。
我越發用力的掙扎了起來。
可對方抓住我的姿勢十分巧妙,我完全使不上力,加上對方力氣又大,我撲棱了半天,最後還是被他給拖進了旁邊的男廁所。
「砰——」廁所門被摔上,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響。
直到這個時候,我這才看清將我給強行拖進男廁所的,竟然就是之前被顧子軒拂了面子的周華!
「是不是很驚喜?」
似乎覺得我吃驚的表情很有趣,周華鬆開似笑非笑的問。
說著他鬆開扣著我肩膀的手,慢條斯理的解開了最上面的襯衫扣子,又撇著嘴道:「可算是讓我逮著機會了,顧子軒倒是看你看的緊。」
我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語氣里的不善,「周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我什麼意思?」
斜吊著眼角,周華不懷好意地看著我,「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合作嗎?只要你現在乖乖的聽話,我保證以後我們公司的單子都是你的,怎麼樣?」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打的是這個主意。
職場的確存在很多潛規則,可那一般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之前在電梯里他就應該知道我的態度了才是。
「對不起,周總,我不是那樣的人!」瞬間冷下臉來,我冷冷丟下一句,扭過身就要開門。
可就在這時,周華卻突然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
他是典型的東北男人,人高馬大,就像是只北極熊一樣,我在他面前實在孱弱的可憐,幾乎是立時就被他給牢牢地壓制在了門上。
「還裝什麼純情,你敢說你身上的痕迹,不是顧子軒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