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周華落敗而去
周華並沒有發現,他似乎是終於不耐煩了,揮舞著鐵疙瘩似的拳頭,耀武揚威的威脅道:「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要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他的確有這個資本炫耀。
身為東北人的他足足有一米九,可那男人頂多也就一米八的樣子。
更別說他形十分的魁梧,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座小山,男人在他面前就像是個小雞仔似的,他一拳下去估計就能將男人打的吐血。
我有些絕望地看著那個男人,生怕他怕事的掉頭離開。
豈料男人聞言卻吃吃的笑了起來,以一種極盡嘲弄的口吻,慢條斯理道:「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嗯?」
說話間,他舉步優雅地朝我和周華走了過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看樣子,今天要是不給你個小白臉點顏色看看,你還真不知道馬王爺是長三隻眼的。」
周華被激的大怒,抬腳就朝對方的小腹踹了過去。
他這一腳又快又狠,我就站在他的旁邊,可以清楚的感覺的到,他的腳踹過去的時候,所攜裹著的凌厲腳風。
這要是真被踹中了,就算不死,少不得也得斷上幾根肋骨。
小心!
我心臟砰砰砰的直跳,簡直都快要直接從嘴裡蹦出來了,可塞在嘴裡的方巾讓我完全沒辦法說話,只能焦急不已的用眼神朝那男人示意。
男人將我的表情看在眼裡,竟還有那個閑心朝我笑了一下。
這個時候,周華的腳已經離他只有一拳的距離了。
我不忍再看上去,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唔!」耳畔立時響起一聲悶哼。
我心中正奇怪,聲音響起的地方怎麼有點不對勁,就猛地感覺到扣著我肩膀的大手劇烈震顫了一下,跟著就無力的鬆了開來。
這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連忙睜開眼,就見穿白西服的男人好端端的站在那裡,臉上仍舊掛著優雅散漫的笑容,看著完全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
反觀周華此時正弓著個腰,滿頭冷汗涔涔直下,似乎是疼的厲害。
這……這什麼情況?
我傻眼地看了一眼那白西服男人,又看了一眼周華,震驚的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中滾出來了。
男人無害地朝我笑了一下,優雅地伸出手,「過來吧,夏小姐。」
我早被周華給嚇得不輕,見狀就像是溺水之人,突然瞧見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想也不想扯下嘴裡的方巾,快步朝他走了過去。
因為太過急切,我甚至都顧得上去細想,他怎麼會知道我姓夏。
周華忌憚男人的存在,不敢伸手攔我,只能咬牙切齒道:「夏淺歌,你今天要是就這麼跟他走了,我們之前談好的合作案,可就全部都不算數了!」
他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威脅人的時候總是能直戳要害。
我情不自禁的停頓了一下。
除了顧子軒「恩賜」給我的那個單子以外,和周華公司的合作案,是目前我手中最大的一筆單子了。
因為急於擺脫顧子軒的控制,這筆單子我下了很大的心血。
公司十分看重這個合作案,對此也是投資頗多,要是周華回頭真的鐵了心毀諾的話,那公司前期的那些投資,勢必會全部打了水漂。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你可要想好了。」
估計是我的猶豫給了周華信心,他洋洋得意道:「要是因為你的緣故,導致我臨時毀諾的話,那你們公司的那些損失可要全算你的頭上了。那可是一筆天文數字,我想就算是顧子軒,也不會捨得拿出那麼一大筆來買你的吧?」
在他說到「顧子軒」三個字的時候,白西裝男人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
可惜當時我光顧著想周華的話,並沒有將他的異常放在心上,以至於後來我每每想起這一幕時,都忍不住深深的懊惱起來。
「那就用不著您操心了。」
強行壓下心頭所有的忐忑和猶豫,我回身冷冷看著周華,「周總您與其在這想這些有些沒的,還不如多想想,回頭顧子軒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后,會怎麼對付你吧。您不愛戴綠帽子,我想顧子軒也不會愛戴的。」
之前他不是慌稱我是他的女人,說我給他戴了綠帽子嗎?
我想真正差點被戴了綠帽子的顧子軒,在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后,才是真的不會放過他吧。
那個男人的獨佔欲可一向都恐怖的很。
「賤人,你敢威脅我!」估計是沒想到我有膽威脅他,周華臉上的得意瞬間土崩瓦解,咬牙切齒道。
他本就長得凶,發怒的時候,就像是一隻被激怒的獅子,是說不出的駭人。
我心裡有些畏懼,下意識往白西服男人那邊靠了靠,嘴上卻不肯服輸,「我說的是事實,不是嗎?周總,希望回頭面對顧子軒的時候,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勇氣十足,那樣我倒是真的佩服你了。」
「你!」周華被我氣的眼珠子都隱隱泛出一層紅,抬腳就想向我撲來。
自剛剛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白西服男人,見狀卻是不緊不慢地整理一下西服袖子,笑盈盈道:「怎麼,還想打嗎?」
周華哽了一下,一張臉瞬間就憋成了豬肝色。
也不知道剛才在我閉眼的剎那,男人究竟對周華做了什麼,明明比男人高大半個頭的他,竟那麼的忌憚他。
縱使此時他自己已經被氣的渾身顫抖了,卻愣是再不敢上前一步。
「你們給我等著!」咬牙丟下一句,他最後只能怒氣沖沖而去。
我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目送他風也似的大步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腳步聲徹底遠去,我兩腿一軟,這才不受控制的往地上跌去。
「沒事吧?」電光火石間,一隻有力的手扶住了我。
我扯著嘴角勉強笑了一下,想要說自己沒事,可不停抖簌的嘴皮子,卻始終無法吐出半個完整的字來。
今天幾近大起大伏,我的精神早已疲憊到了極點。
剛剛面對周華的時候雖然還勉力撐著,可實際上卻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現在其實就像是個千瘡百孔的沙雕,只肖輕輕戳一下,立刻就會土崩瓦解。
男人見狀深深地看了一眼,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我看不懂的複雜顏色。
不過很快他就斂了臉上異色,若無其事的笑著建議道:「你一個女孩子待在男廁不提好,我還是先扶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