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艾瑤出事
當我看著所有的同事都朝汽車上線處跑時,我明白肯定是有人出事了,我依稀記得我剛進這單位時有個門衛跟我說過,讓我沒事別朝檢測線處跑,有人出過事,我沒法猜測會是誰,這種不好的事沒法朝誰身上安,我很想跑去看看到底是誰受了傷,可是我走不開,聽說今天索欣是請假了的,根本就沒來,郁沛早跑得無影無蹤了,我估計早跑到事發現場了。
這已不是好奇心不好奇心的事了,因這已關係到集體榮譽感的事了,我們都是這個大家庭中的一員。郁沛估計是一會半會回不來了,我急中生智去隔壁維修科看了一眼,發現卜瑾與安芬都不在,門鎖著,我越發估計事情鬧大了,他們既然能鎖門,我為什麼不能?管它三十六計還是三十八計,先走為上,反正這時也不大可能來人辦業務了,即使有,難不成我一個人連去廁所的時間也沒有了?我也匆匆把辦公室的門帶死,一路跑下樓直奔人群聚集的地方。
可是我根本沒法近前,吵吵嚷嚷的聲音振聾發聵,我也擠不進去,只好焦急地問前面的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豈今為止,我都不敢問是誰出事了,雖然心知肚明。
「是艾瑤,我剛從裡面被人擠出來。」
我還是擠不進去,只好問,「到底怎麼回事啊?」
「聽說一輛自卸車正在斜坡上檢測時,一個尾燈好像有問題,駕駛員偏說好好的,肯定是儀器出了問題,艾瑤想出去近前看些,結果車一個側滑……」
「她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不省人事了。」
這時救護車呼嘯著來了,兩個穿白大褂的急急地從後門抬了一副擔架出來,這時我才隱約看到艾瑤軟軟地被托在卜瑾的胸前,頭被托在卜瑾身旁的郁沛手裡,只聽郁沛邊走邊大吼著,「讓開,全都給我讓開。」人群自動讓開了,整齊地在邊上列成方陣,我們都緊張地看著他倆把索欣小心地放在擔架上,待擔架放妥了,他倆不經詢問也不經任何人同意就立即爬上了車,似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就見那白色的救護車一溜煙跑沒影了——在去縣醫院的方向。
「那駕駛員不知他的車側滑有問題嗎?」我很氣惱地問。
「問題是他即使事先知道,現在也不想承認了,他傻啊,這都要出人命了。」
人群也開始散了,我只好回到辦公室,在屋裡也是坐立不安的,就出門站在樓道里向下望,這時才發現安芬滿臉是汗地朝這邊來,等她上了二樓,我急忙叫住了她,「安芬,你過來。」
「芮姐啊,」她好像才認識我似的,「我都要嚇死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問,艾瑤的事情目前已成了焦點,不需要指明。
「我看到大神接了個電話神色大變,手機都沒顧上拿,就拚命地往樓下跑,我給他送手機的,也只好跟著跑,跑著跑著就覺得事情不大妙。」
「艾瑤當時還能說話嗎?睜眼看你們的嗎?」這才是我這半個小時來最想問的問題,可是沒有人能明確回答我。
「我哪知道啊,我到時只從人縫裡看到一邊白色的裙擺和遠遠的一隻不知什麼時候被蹬掉的高跟鞋,大神的手機還是趁救護車的聲音到了,人群有些稀動,我才擠近一點,立刻把手機塞到我們男神的褲兜里,又被人擠了出去。」安芬意猶未盡地,「你不知道大神都急瘋了,連當初誰把艾瑤姐調到檢測線的都罵了,說是他一定要調查到底,絕不放過,那司機也沒敢跑,在那候著等公安調查呢。」
「也不知現在怎樣了?」
「誰知道啊?我們也不能齊去醫院啊。」
「去了也是於事無補啊。」
「哎唷,我又想起一件事,我從來都認為郁沛的脾氣奇好,當她看到躺在地上的是艾瑤,大喊著到底是誰幹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立馬要把艾瑤托起,真是美女效應啊,你猜怎麼著,這時卻被大神瘋了似的一把拽過去了,看吧,還是我們男神厲害,郁沛居然一點也不生氣了,還一直在旁邊心甘情願地當幫手,只是很焦急,你說,他是不是被我們男神給鎮住了?」
「你還有心開玩笑?都是同事嘛,自家人,正常,我也擔心,可惜幫不上忙。」
「正常?我估計要是你這邊的索大主任在,怕是眼珠都綠了。」
我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我與索欣的關係也是非同尋常。
這時我反而冷靜下來了,我畢竟比安芬大那麼幾歲,必須考慮事要周全些,「你中午一定要好好休息,放下所有的事情,晚上我倆得去醫院換崗,卜瑾他們也不能不休息,下午還得正常來上班,因為我們這兩邊辦公室的門都得照應著,不能因為艾瑤一人出事,我們也關門,不然來辦理業務的找不到我們,領導會處分我們的。」
我知道到了醫院,艾瑤的命就交在醫生的手中了,可是卜瑾他倆還得一個去挂號交住院費,一個去買日用品,衛生紙啦,毛巾啦,餐具啦,水壺啦,臉盆啦,便器啦什麼的,其實我是最應該去的,畢竟女同志來得更方便些,可是我卻還真的走不開,也只好等晚上去了再看缺什麼再後補吧。
「那索主任呢?她就不來了?」安芬自然不想放過她。
「她大概是請過假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那你也不通知她?」
「她要是正忙呢?既然是請假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的,這其實也是單位該重視的事。」我搪塞著,天知道,我多麼不想提起她,況且她也未必會真心關心艾瑤。
「要不要我通知她?免得她日後怪罪。」安芬什麼時候居然這麼細心了?
「隨便你吧。」
「逗你玩呢,我才不管她呢,不過想看看你的反應,你都不怕,我怕她個勞什子啊?哼,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不招大家待見了,誰叫她的嘴損的呢?」
「也許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吧。」我還在替索欣打著圓場。
「還玲瓏心呢?」安芬挑起一根細眉,「我看是害人的心都有,芮姐,你也得小心。」
我沒法應和,更不能與一個小女孩在這人云亦云,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做事風格,沒法求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