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計劃變化和謀划
木山春生被纏了兩天，她不明白常治為什麼認準了她就一定得幫他？
他自己呢？
把自己腦袋都想成那種結果了，還不放棄？
真想直接跟院方說把他從神經科病房調到精神科里！這樣他就解脫了，自己也跟著解脫了……
到現在他也沒有認清絕對能力進化和量產計劃的區別在哪裡，他現在一門心思所想的就是阻止，一定要阻止，無論如何都要阻止……
人體克隆這種冒天下之大不諱的事情，社會層面上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在本國出現的，學院上層也不會傻到自己親自去主持整個計劃，他們是不會沾手的。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在出事的關鍵時候，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的，他們只需要這種實驗以非官方的形式，來達成他們的目的。所以突然有像天井亞雄這樣有能力的個人冒出來，替學院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
但常治顯然已經無法讓自己去想明白這之中的關鍵了，他只是單純的認為這一切即將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然後在這種煎熬的，有如絕境之中的精神狀態里苦苦的掙扎著。
只因為他的腦子現在「壞」掉了，就來逼著她替他想辦法嗎？
他想去當別人的救世主的時候，她就要去當他的救世主嗎？她自己的世界，為什麼完全就是她自己在自救呢？她又不是見到需要幫助的人，就必須挺身而出的聖人。
對於見到常治之前的她來說，她唯一的信念不過就是無論任何代價，也要拯救自己的學生們而已。雖然十九區查到的那個孩子，多少令她感覺離自己多年的希望又近了一步，但她不明白，他既然有能力知道這些事情，為什麼還要一直堅持說自己才能幫他？
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她又怎麼做才算是幫得上他？
唉……學院為什麼要做這些將人逼瘋的事情呢！
他們到底在追求一個瘋狂到什麼境地的夢想啊？
下午，阿部昭男以探望病人的名義，從學校請假出來看望常治。
沒人知道這次他因為什麼又住院？在他們三個人看來，那張空了兩個晚上的床鋪好像說明這次真的很嚴重！
因為他沒能像上次那樣，觀察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生龍活虎地回來了。
「怎麼樣啊？威風凜凜的風紀委員大人？」常治看上去還不錯，所以他聊表關心地問了下，「突然想到來這裡翹課度假呢？」
「啊，醫生說我腦袋有問題，過來檢查檢查……」
「呃……」阿部昭男想把它理解成一個笑話，但這裡的確是腦科醫院的病房，雖然常治能這麼說，完全是想創造一種輕鬆的氛圍，但實際上這只是讓他的心情跟著沉重而已。
「好吧……醉酒的人從來不會說自己喝醉了的！」常治沒有想到胖子會反應得這麼憂鬱，就像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樣。
「你跟那個放電妹怎麼樣了？最近有什麼聯繫沒？」這是阿部昭男能想到的，唯一讓常治感到愉快的話題了。
「還不錯吧！」他覺得自己和御坂美琴之間，感情上應該算是有所增進吧！起碼那天下午兩個人一瞬間好像擦出點什麼火花來，雖然後來在常盤台又前功盡棄了。
的確還不錯呢！每次他們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是這麼回答的，所以阿部昭男稍微放心點，指指自己的腦袋，問道：「醫生有沒有說你是什麼情況？」
「神經病罷了……」
「哈？？？」阿部昭男瞪起眼睛看著他，他說他是神經病嗎？相模原大名鼎鼎的第一奇迹居然是個神經病！還是他親口跟自己承認的的說……
「……」果然他用那種白痴眼神看自己！「我精神很正常！不然你就應該在精神病房看到我了，而不是這裡！」
「這裡是哪？」
「神經病科的病房啊……我靠！你那是什麼眼神瞅我！」
「不是……怎麼……我覺得你說的這兩個是一回事呢！」
「它怎麼能一樣呢！」
「那你告訴我它怎麼就不一樣了！」
「它……」常治一時語結了，看到一旁的水果刀后，一把抓過來，沖著胖子威脅著比劃起來……
「別……別！」阿部昭男慌了，天殺的醫院怎麼能把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精神病的病房裡，他快哭似的說道：「你說不是就不是吧……看在兄弟大老遠跑來看你情面上……你可別仗著自己殺人不犯法……真下狠手啊！」
「死胖子！我要真是精神病……我現在就捅死你了！」
「是！是！」他覺得自己真傻！常治愛說自己是神經病還是精神病的隨他好了！
難怪那兩個傢伙自己不來，偏叫他來呢！
原來早就知道……
這筆賬回去再算好了，眼下首要的問題就是要把這個犯了病的情緒穩定住……
「你先把刀收了……別激動！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見胖子不跟他胡攪蠻纏了，常治依言收了刀，看了看他，「我問你個事……」
「你不用問了，我知道你不是精神病！是神經病！！回去我就告訴他們！啊……我保密……我誰也不告訴好了……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怕啊！」
兩個人幾乎在這一刻崩潰了……
「……我是想問你，我剛才這段時間裡，有沒有不說話發獃的時候！」
發獃？發什麼呆？像現在這樣？
「你傻啦！我問你呢……」他見胖子不說話，著急的又想拿刀捅他……
「沒有！！！」總算阿部昭男識趣，見常治又有動刀的意象，馬上回答道。
「真沒有？」
胖子搖搖頭，表示沒有此類事情發生過。
「從你進門，到現在，大概多久了？」
「呃……大概……三五分鐘？我不知道……可能就這麼久吧！」話說他的時間觀念不是很強呢，他不知道怎麼回答能讓常治滿意，只好從實說來。
「難道我好了？」常治不禁懷疑著，先不管這些了，正好趁著思路清晰的時候，讓他去幫個忙，免得哪下自己犯了神經，又什麼事都想不清楚了。
「啊……」他點點頭，其實他又怎麼知道？只是在肚子里合計著常治這在問他呢？還是自己問自己呢？誰讓刀還在他手裡攥著呢！不敢不聽啊……
「讓你辦件事！」
「啊……」
「去風紀委員會221分部查一個叫春上衿衣的女生信息，去到就說是我讓你來的，然後儘快去十九學區找到那個女生，當面告訴她一句話……」常治吩咐著。
「說你要找她？」
「屁！我找他幹嘛！你就說她從前的老師木山春生病了，現在就在這個醫院裡，然後帶她來見我！」
「這算不算是拐騙未成年少女啊？」這傢伙撒謊還真是不打草稿呢！難怪平日里一副信誓旦旦的要將御坂美琴搞到手……這會又要打另一個女生的主意了！
「你要真能把她拐到手，算你的福氣……話說那小丫頭的確很是可愛呢！」可惜他已經有個美琴了……啊，想遠了！看來自己還是沒好呢！「……我說到哪了？」
「你說讓我誘拐那個叫春上衿衣的可愛女生……啊啊啊！不是！你把刀拿開……我是說，在我能見到那個春上衿衣之前，有個問題，我一個普通學生怎麼能進風紀委員會查東西呢？他們會讓我查嗎？」
「我會打電話提前通知他們的。」
「哦……」但願到時候常治能像他現在說的這麼自信，一個電話就能搞定……他這口氣完全當自己是分部長啊！
「記住，必須你自己查，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查過什麼！」
「哦……」阿部昭男點點頭，還挺神秘的呢！看來他肯定不是幹什麼好事了！
常治晃了晃手裡水果刀，在胖子膽怯的眼神中威脅道：「你要再像上次那樣，嘴裡沒個把門的問啥啥都說的話……」
「啊……哈哈……你放心！」他趕緊拍拍胸脯，上次的事情，只是意外而已！
「我再相信你一次！」
「包在我身上！」阿部昭男保證道，他有些奇怪，明明最近他和那個丫頭打得火熱，怎麼不提要見她呢？「那個，這時候你就不用見見你家的御坂美琴大小姐嗎？」
「見她幹嘛？」常治奇怪道。
「我覺得這種時候，她如果知道你生病住院，不論是出於禮貌，還是真心來看你……那不是就都可以肯定她對你的心意了嘛！」
「你要是敢叫她來！老子現在就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