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奇怪的謝珂
宣文殿中婀娜多姿的舞女輕柔嫵媚地甩動著墨綠色的水袖，修長的身子如同沒有骨頭是的柳絲擺動，可惜不論是謝珂還是謝承乾祁天惜都沒覺得有什麼意思。謝珂輕輕地給懷裡的小白貓順著毛淡淡的幽香讓人昏昏欲睡。
謝承乾的左手邊是朝中重臣，包括六部尚書和其它文武大臣，右手則是進入殿試的武舉。謝珂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吳緣坐在下面正在專心致志地看著歌舞手上也沒耽誤在一口一口地往自己嘴裡塞著美事。
「父皇，這歌舞著實無聊。」謝珂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一邊，祁天惜本來就有些坐不住就接過來說道：「行了停！」裊裊的靡靡之音戛然而止。舞女分站成兩排半跪行禮然後默默的退下了。「這畢竟是慶賀我們新的武舉看這個怕是不稱吧。」謝珂悠悠地說道。
只見坐在右邊第二位的月白色衣衫男子站起身恭敬地行了禮，「那不知太子殿下想如何呢？」這個人看起來像是個文弱書生，『如果自己沒記錯這個人是驪安侯的二公子。』謝珂站起身來走到站在後面的侍衛前猛地拔出他的佩劍，大殿下的吳緣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因為他看到謝珂的手不明顯地顫抖著，顯然是因為她的手已經沒有內力了。
「我想看舞劍，這樣才稱得上這場宴會。你們說是不是？」那些守舊的大臣沒料到謝珂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都有些發愣，刑部尚書首先反應過來站起身來就說道：「太子殿下英明，臣覺得這個注意是真好。」他一說完不少大臣立馬說道：「臣等複議！」謝珂提著那把刀有些費力，「一個人舞劍多無趣阿？不如讓草民和這位少爺比試一下好了」吳緣在心裡輕輕地談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向著謝珂行了禮恭恭敬敬地說。
祁天惜像是漫不經心地說道：「好啊，那本宮今日可是有眼福了。」說完吳緣心領神會地應道「是。」走到謝珂身旁伸出雙手意思是要接過她手中的劍。謝珂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有些拿不穩她扯了扯嘴角才將東西遞了過去。而祁天惜笑著說道：「快來人賜給這位李公子一把寶劍。」太監不一會抬上了一把寒光照人的長劍。
吳緣站在那人的對面，他做了個請的姿勢後者微微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禮。謝珂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饒有興趣地拿起一杯酒輕輕地搖著。驪安侯的二公子首先出招了刀鋒如花般綻開劍人合一輕快動人配上那身月白色的長袍竟然有些好看即使他的五官普通。
然而吳緣與他不同刀鋒凌厲簡直是次次都要割破血肉，謝珂看著吳緣為了避開刀鋒凌空躍起翻騰如一隻飛燕，一個攻一個守兩個人糾纏在一起。「要真打起來，這位侯爺的孩子肯定早被這個姓吳的殺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過了好一會謝承乾竟然也開始專註地看了起來。
謝珂笑得有些自豪似的，「孤也是這麼覺得。」謝珂輕聲地喃喃了一句。他們來來回回不知道幾個回合。右邊的不少武舉人竟然已經拍著手喊道：「好！這一招出的慢了！」
「這招好！」祁天惜看著也不禁拍手，只見吳緣輕鬆地躲過對方的劍鋒側身一轉就繞到了他的身後，長劍一挑險險刺入那人身旁的空氣中，顯然吳緣的功力在那人之上。這只是在舞劍又不是比武但是卻也是能讓父皇見識一下吳緣功力的好機會。
「好，好！」謝承乾連說了兩次好，但是身卻沒有動顯然是在他心裡勉強及格。「到此為止吧。」吳緣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然後長劍一橫直接擋開男子的攻擊轉身飛速繞到他的後面用劍抵住了他的脖頸。
一時間沒人說話謝珂直接站起身來緩緩地拍著手，「好很好！」話音剛落吳緣就將長劍一收說道：「承讓了，太子殿下謬讚了。」彬彬有禮地讓謝珂都有些驚訝她繼續說道，「那依兒臣看，今年的武狀元就訂這位吳公子如何？」殿試只有選出前三而謝珂這一提前表態就直接讓眾人知道了，吳緣這個人她保了。
「就算是朕答應怕是新任的武舉們也不會答應阿。」謝承乾皺起眉頭驚訝於謝珂的直接於是將問題又拋了出去。果不其然武舉們面面相覷，過了一會一個長相魁梧的壯漢立馬站了起來，「草民魯莽了，皇上說的對，就這樣決定太輕巧了。怎麼也要比一比才行」
「唉，這個人不是被拿來當槍使的，就是真缺腦子。」當朝太子要保的人連皇帝都要賣幾分面子這個人直接就給否了，祁天惜從心裡說道。她順手拿起一杯酒慢慢品著，可不打算管。
驪安侯二公子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但心裡還是犯著嘀咕，「這個人的功力果然傳聞一般深不可測，連太子都想是看重他的樣子。」他微微抬起頭就算是輸的徹徹底底也是風度翩翩，「能否容微臣說句話。」他恭恭敬敬地行禮。謝承乾點了點頭算是允許。
「吳兄弟武藝高超在下誠知不如。甘拜下風。」說完向吳緣抱了抱拳。
這是在向自己示好？不對，應該說他這是在向謝珂示好。吳緣沒有笑抱了抱拳算是回禮。「太子殿下厚愛了，只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那你們誰想比比就直接來好了，我累了不想再看下去了。」謝珂往椅背上一趟看著殿下神色各異的眾人慵懶地說，這幾天她忙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沒空跟他們糾纏，她雙手撫摸著小毛球柔順的皮毛，小傢伙安安靜靜地在案機上趴著怪順的不像是一隻貓。
大殿中燈火通明謝珂還是第一次表現出玩世不恭的態度，眾臣有些摸不著頭腦開始竊竊私語。
「太子殿下是想幹什麼？」刑部尚書喃喃道。
「拜見皇上，草民願意領教一下這位吳少俠的身手，武林大會時在下尚在林州未曾與其交手實在是一大遺憾。」那壯漢身邊一個瘦弱的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男子率先站了起來。
謝珂沒有看下去的慾望了，真要是比起來簡直是毫無懸念。她用手撐著腦袋半眯著眼就像是有些醉了。吳緣朝她的方向方向看了一眼她都沒有注意。
過了一會謝珂暈暈沉沉地聽到吳緣的聲音，「承讓了。」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就像是聽不懂似的看著吳緣，後者正對著謝承乾，眼神堅定。淡然可能是自己喝多了最近太累了還是因為自己做的那件事，謝珂閉了閉眼想著。
「喵喵。」小貓帶著倒刺的小粉舌頭一下又一下地舔著謝珂的掌心。「殿下這是乏了嗎？」影十一扮成的宮女溫順地為謝珂添酒，眼睛里卻有些擔心。謝珂舉著五光十色的琉璃杯輕輕地搖晃著，「你說這宴會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這，怕是很快了。」影十一掃了一眼大殿之下說道。謝珂微不可查點了點頭。
祁天惜看得津津有味，「彘兒今天是怎麼了？感覺不太對。」她輕聲呢喃。謝承乾當然也注意到了，「可能是太累了，你別喝酒了，對身體不好。」說著就按住了她要再次拿酒的手。
她的嘴角上揚，「不會，這可是賀靈希那小子做的藥酒，對身體好的。」她的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中有些悲切轉瞬即逝。
「殿下。」過了不知多久謝珂聽到影十一叫她。她睜開眼，「殿下，您醒醒，這宴會快結束了。」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殿正中的吳緣，還有些玉樹臨風的感覺，不過她已經想不了這麼多了。
她騰得一下站起來朝著謝承乾的方向行了個禮，「竟然這新任武狀元評出來了，兒臣身體不是請求先退下。」謝承乾皺了皺眉但是沒有說什麼，「好，下去吧」謝珂轉過身對著文武眾臣平靜地說：「各位繼續，孤失陪了。」
「恭送太子殿下！」他們站起來朝著謝珂行禮，血紅色的朝服在謝珂眼裡像是抹不掉的傷口汩汩地湧出鮮血。她面無表情地走下大殿，經過吳緣的一瞬間謝珂感覺到自己手裡被塞進來什麼，她抬眸看著吳緣，「恭送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吳緣也看著她，謝珂點了點頭抽身走過。
「殿下，十一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除了影十一其它宮女太監都只能跟在謝珂較遠的地方走，謝珂借著月光看到手中字條上的字，「我有話對你說」謝珂單手捻著那張紙條，「沒想好該不該說就別說。」
「殿下，十一隻是覺得這吳緣有些太過放肆了，不好把控。」她憂心忡忡地說，謝珂突然停下腳步蛇般冰冷的眼睛掃了她一眼，「你是血言調教的影衛？」謝珂問了個讓她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影十一回答道：「是。」她不知道這位主子在想什麼，她是剛被調來不久的。謝珂繼續說道：「那你就應該知道該看見什麼，不能看見什麼。我不需要一個夫子，明白嗎？」說完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