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碎屍案019
伸了一個懶腰,沈十月幾乎精神好了些。
自醫院的那天起,這是第七天了,也到了期末考的時間。許天佑為了案子忙碌的奔波著,她也為進入七中以來的第一次考試而奮鬥。可,她還是看出,對於蕭夢潔一事,許天佑由始至終都耿耿於懷。她也沒有安慰,畢竟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幫他。
「沈十月?!」身後的付文博支著頭靠著滿是課本的書桌上,視線觸及身前的空位心情難免有些難受,「你說,蕭夢潔是不是真的沒了?」
沈十月愣了一下,慢慢地轉過頭,大抵是聽出了付文博話裡頭的惋惜,終究是抿嘴微微點了點頭。「嗯。」
付文博沉默了一會,再也沒有說話,垂下頭,似乎在想著什麼。正當沈十月回過身時,耳邊又傳來了他的話,「本以為她是休息兩三天,如今......」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來的人是班上的組織委員李艷梅,她手中拿著本子,臉色有些通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是有話對沈十月說,又硬生生的憋住,挺直著身子立在了沈十月的座位前。
剎那間,教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沈十月與李艷梅的身上。約是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李艷梅頓時紅了臉,低著頭支支吾吾地把本子遞給了沈十月。
原來是蕭夢潔的追悼會。今日也是她的頭七。幾個與蕭夢潔關係稍好的人決定放學后留下來辦的。
沈十月本想說些什麼,但想起了紅衣女鬼借著蕭夢潔身體做得最後一個笑容,終究是壓下了那些話。接過了那個本子,本子上纏著粉色彩帶,是平日里女孩們最喜歡的顏色,掀開本子往裡頭一看,前面的幾頁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話,沈十月連忙合上,沖著李艷梅點了點頭,示意她自己會到。同時也擋住了身後付文博的好奇的目光。
等到李艷梅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時,付文博這才輕聲對沈十月說:「到時候我也留下來。」這話說得堅決,還未等沈十月回答,他立馬拿起筆故作認真。其實這樣也好,也許她能從這幾人的身上探出些情況。
而另外那邊,許天佑擰著眉頭,瞅著黑白上的線索,腦子裡又響起了當日在醫院沈十月說的話。
「那就查吧。」沈十月冷著一張臉,雙手撐住了雙膝,莫名得喘起了氣來。這話雖短,可其中的沉重,其他人未必知曉,許天佑深深的吸了口氣,正要開口時又聽到了她說了一句,「不妨查一下其中的紅衣女鬼傳聞,也許會對你有幫助。」這話一說完,她快步就要走出病房。
許天佑一愣,連忙說道:「十月,你幹什麼?」明明知道她後面的那句說得輕,卻點明了重點。還是耐不住性子,關心她此刻的動靜。
「上晚自習啊。」她微微眯起了雙眼,輕快地應道,似乎剛才那個沉重的人兒只是他的幻想。許天佑哽了一下,「舅舅送你去吧。」說話間,腳步亦步亦趨的跟上。
「頭兒。」陳如娟喊了一聲,有些驚魂未定,這才止住他的腳步。
「舅舅,你還是好好破案吧。」沈十月的意思十分明了,不必他送。
許天佑望了望消失於門后的身影,又望了望回過神來的陳如娟,輕聲嘆了嘆氣。「走吧。」
「去哪裡?」大抵是晚風徐來,她胳膊上莫名的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是回局裡!」許天佑盯了她片刻,才說出了這話。
兩人快步地步出了醫院,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406隔壁的病房窗戶上一個模糊的人影在盯著他們離去,視線久久不散。
「頭兒,頭兒?!」辦公室內猴子大聲的喊了幾下,見許天佑並像是在思考著東西,連忙把手放在他眼前擺了擺,還是沒反應,這才湊近他的耳邊,輕輕送了口氣。
許是耳朵傳來的感受驚嚇醒了神,許天佑身子抖了抖,精神振奮許多,動作飛快的朝著猴子的方向揮了一掌,捏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擰。
「啊,疼,疼」猴子偏著臉,順著許天佑揪耳朵的力道提上去,「頭兒,我錯了,我錯了。我這不是見你沒回神嗎?我真的錯了。」
許天佑放開了手,斂起了心中的思緒,端正了起來,「有查到什麼嗎?」
猴子一手捂住了揪紅了的耳朵,一手把資料放在了許天佑的前面,「頭兒,我查過了,這七中啊,紅衣女鬼的傳聞沒查到,反倒是在十五年前那裡有一高三女學生失足墜樓身亡。」
「哦?」許天佑眉眼微挑,似乎有些興趣,指尖點了點桌面「你說說。」
猴子拎起了那資料,抿了抿嘴有些不甘,「那名女學生,叫王珍珍。死時年方十八歲。當時這案子查了,是意外。報紙上也刊登了這件事,說來也巧,這王珍珍身亡時穿得正是一身紅色的連衣裙。」說話間,他翻開了那資料,指了指貼在其中一頁上的泛黃紙張,黑白頁面,圖案模糊不清,依稀能看見一個人影。而刊登的文章,卻十分清楚得說了這件事。
意外?許天佑皺了皺眉,總感覺有些不對。「是誰先發現屍體的?」
「啊?」猴子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又翻了幾頁,視線一一聚焦念著這個問題看了一遍,「頭兒,說是門衛先發現的。早上七點,門衛在宿舍門前發現了一女學生跳樓身亡,發現時該名女生已沒有生命特徵。」
聽著猴子一字一句的念完,許天佑腦中滿是疑惑。那棟五層宿舍樓?王珍珍跳下時肯定會發出響聲,難道就沒人聽見?
「頭兒,這裡還說道,事後,有個男生到警局裡報案說,這不是意外。可當時的警察一查,才知道該男生是小混混,加上又查了一遍沒發現異樣,也就沒當回事。把案子結了。據說,這事發后的五年,每一年都有收到信件舉報,評判王珍珍一事是他殺。」猴子一口氣把查到的事全都說了出來,蹲下身子從抽屜里掏出了一個透明密實袋,裡面藏著幾封信「瞧,我都把它帶出來了。」
許天佑嘴巴一張一合,沒有說話。視線直勾勾地落在了信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