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 022
何為復生?沈十月依舊記得《孫子·火攻》中有提起過,「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以復生。「當然,從郭鳴和張旭堯兩人的話語中,她明白這紙上所提及的復生定然是指人。這樣一想,有些沉默,像是仔細的思考了一陣之後,說道,「大叔,真的有人做到嗎?」她的語氣中摻雜著幾分苦澀,眼睛微微閉著斂起了臉上所有的神色。
郭鳴輕嘆了一聲,嘴角處勾起一抹苦笑,「這復生之事,本是謬想天開,可終是有人不死心想要逆天而行。」說這話時,他的神色有些淡然,唯獨眼眸處洋溢著絲絲悲傷。
沈十月止住了接下來的話,腦子一轉,又開口問了起,「大叔,那,那一個人的身體里會出現兩個靈魂嗎?」
這話一完,房內一片寂靜,郭鳴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與她的視線對上他,銳利無比企圖穿過她的眼眸看出些異樣。
還沒等來郭鳴的回答,她往左邊偏了一下,避開了他的視線,諾諾地道了句「算了,大叔你就當我沒說過吧。我還是去看看張旭堯吧。」
她的腳步飛快抬起往門外走去,直到下了樓依舊沒有見到張旭堯的蹤影,不由地輕嘆了一聲,瞅著他剛才的模樣,總感覺會惹出什麼大事。又想起剛才所問的問題,心情稍有些煩躁,不置可否也怕聽到那個答案而選擇了逃避。一度她有些茫然,不知自己的決定是否是對。終究還是踏步遠離了身後的這棟大樓,步入繁華的大街上,漸漸淹沒在人群中。
夜幕在不知不覺中降臨,凌晨時分一個穿著黑色t衫的少年駛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慢慢地靠近街邊的一個酒吧。這酒吧前一個帶著眼睛的男人看了一眼轎車的車牌后,迅速地朝著轎車的方向招了招手。
少年停下了車,車窗玻璃緩緩降了下來,「是你叫車嗎?」聲音沙啞。
男人瞅了一眼那少年,點了點頭,司機這麼稚嫩啊?心中頗有些擔憂,又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位前方的駕駛執照,松下了緊繃的心,回了一句「是我叫的車,不過你們平台也真夠快的,這才1分鐘不到就來了。」說話間,他鑽入了後車座,關上了車門,又添了一句,「僑興花園那邊現在應該不是很塞車。」
少年沒有回答他,立即駕車離開了。約是坐了大概有5分鐘的時間,男人酒精上頭臉色泛紅,扯了扯脖子上的衣領,胃裡翻滾得有些難受。「司機,有沒有塑料袋?」
「沒有。很快便到了。」少年頭也不回地冷淡回答。
男人想了想,也對。於是微微閉著眼睛捂住了肚子躺在椅座上,神情開始有些模模糊糊,沒有察覺到少年一閃而過的亮光。
車子繼續行駛著,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的嘴角處在觸及車后不遠處投射過來的那道車燈時,嘴角莫名的勾了起來。又行了約10分鐘,少年停下了車子,沖身後的男人冷冷的喊了一句,「到了。」
驀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伸手擋住了前方投射過來的強光,精神振奮了許多,拿起手機按了幾下才和少年說道,「已經支付成功了。」一手按住車門的開關伸腳下了車,可正是這一下,是徹底傻了眼,這周圍荒涼得很,根本不是自己的家,而前方的那道強光是另一輛車的遠光燈射過來的,他愣了半響,立即對著少年罵道,「你,你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根本不是我手機單上的地址,我要投訴你。」說著從衣褲里掏出手機,就要按下。
少年冷哼了一聲,從車裡走了下來,瞟了男人一眼,伸手用力一甩,猛地將他的手機摔在地上。一個翻身,將他抵在了車窗前。「朱雀,動作還不快些。」沒錯,眼前的這個著黑衣的少年正是之前消失於醫院天花板處的林猷,而從前方白色車上下來的女子則是朱雀。
「哎呦,這怎麼就一個啊?」朱雀挑了一下指甲,抬頭盯著那滿臉驚慌的男人,不由地有些抱怨,「這可怎麼跟老婆子交代啊?!」話雖是這樣說著,她疾步來到了兩人的面前,手中拎著一支針,準確無誤地往他的脖子上一刺,短短的幾秒時間裡,男子的神智恍恍惚惚,前方的一男一女出現了多重人影,晃動后他眼皮厚重很快陷入了黑暗中。
林猷抿嘴沒有說話,鬆開了手,砰的一聲男人倒在了地上,皺起了眉頭,「要不,我再去找一個?」
朱雀望了他一眼好半響,才緩緩地搖了搖頭,時間不夠了。原來剛才摔落於地上的手機一直亮著,靜靜地聽著三人之間的對話。想必此刻早已有人往他們的方向而來。林猷擺了擺手,腳重重踩在手機上直到它破碎,又用力將男子拖到了白色車子的後車廂處,仍了進去。頓了頓,又從車後座掏出了一疊的車牌,挑了一個套在了車前。這一切動作熟悉得很。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這才按了一下喇叭。
朱雀站在了車子旁,突的一聲,指尖上燃起了一團火苗,火苗雖小,卻呈藍色。她往黑色轎車處一扔,火光瞬間布滿了整個車子。她快速地坐在了前方的副駕駛位。林猷扭動著方向盤往後倒著車很快便駛離了這塊荒地。爆炸聲瞬間響起,一串火光直衝向天。
許天佑他們趕到時,車子只剩下了個車殼,其他的部分全部燒毀得一乾二淨。他扒了一下頭髮,來回走了幾步,腦子裡響起了郭鳴的話,李媛媛的事不會是結束。沒想到,這還不到1天時間,這失蹤案又出現了。
信息台接到報警后,立刻跟著手機的定位尋找著機主的蹤跡,也快速地將此事上報,許天佑他們尚在辦公室中審問著侯長柱,所以來得較快。
「頭兒」猴子瞅了一眼地上,很快發現這地上在同一個地上處灑落了幾滴油,並未蔓延在燃燒著的車輛附近有發現,顯然犯人是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