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大家都心知肚明
白靜姝真是夠執著也夠蠢的,這種情況下,我有可能把電話給沈鈞嗎?我又不是腦殘。
我輕輕笑了一聲,裡面盛滿輕蔑,「白小姐,昨天晚上你們赤身裸/體在一張床上,他都不動你。難道你還不明白,你在他心裡早就沒有分量了嗎」
白靜姝大驚失色地道:「你說什麼?」
我聽出她聲音有異,不由皺了下眉,想了想,斟詞酌句地說道:「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你裝什麼糊塗。」
白靜姝像是受到了打擊一般,突然就不說話了。
我等了半天,見她一直不吭聲,不由擔心她又被我刺激得病發,正想著要不要說些什麼,她又說話了。
她的聲音很低,失魂落魄似的,「阿鈞明明說過他不告訴別人的,他為什麼騙我?」
聽見她情緒正常,我暗暗鬆了口氣,不敢再刺激她,但是又特別想知道她讓沈鈞保守什麼秘密。聽她的意思,顯然是和之前的事情有關。
難道沈鈞沒有給我說實話,他到底還是和白靜姝上了床?
我心裡突了一下,想了想又把這個猜想否定了。如果他真和白靜姝發生了什麼,那麼白靜姝也不會是這種語氣了,像個斗敗的公雞似的氣急敗壞。
想了想,我便淡淡地道:「男人的話你也信啊?你也太天真了吧。更何況,他不愛你了。」
白靜姝苦笑了一下,聲音乾澀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似的,「是啊。他不愛我了,不然為什麼我都給他下藥了,他寧願忍著,沖冷水澡,都不碰我一下。」
我聽得一愣,還沒來得及消化她話里的信息,就又聽她道:「林寶璐,我恨你,恨你能得到沈鈞的愛。」
她的聲音很輕,裡面卻夾雜著重重痛苦、仇恨、以及求而不得的絕望。我本來想諷刺她的,不知道怎麼話到嘴邊,又怎麼樣都說不出來。
因為她害死了豌豆,我對她恨之入骨,甚至只要一提到她的名字,就恨不得撲上去扇她兩下。眼睛被仇恨蒙蔽得太久了,久到我都忘記了,其實她並不比我好過。
我默了默,輕聲道:「白靜姝,你真愛沈鈞嗎?如果你真愛沈鈞,那當初你肚子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白靜姝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想回答,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站在窗口,目光遠眺望著遠方,「白靜姝,我也恨你,因為你害我流產。你肯定不知道,在你將我扯下樓梯之前,我和沈鈞已經簽了離婚協議。」
白靜姝震驚道:「你……你說什麼?!」
我低下頭,微微笑了笑,「沈鈞是想娶你的,甚至為了和我離婚,不惜要挾我。但是偏偏你害我流了產,所以我才決定繼續霸佔著沈鈞,就算我不愛他,我也不會讓你得到他。佛家常說因果報應,因果報應。白靜姝,這就是你的報應。」
說完后,我不等白靜姝的回答,便直接掛了電話,順便將她的號碼拖入了黑名單。
回到房間,沈鈞還在睡,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雖然還有點燙,不過卻比之前好了些。
我鬆了一口氣,本想去睡覺的,但卻不由自主地拉了張椅子,放到了床邊。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坐在椅子,看著沈鈞沉睡的模樣看了半個小時。
雖然剛才白靜姝說得不多,但是三湊四拼,也夠我弄清楚昨晚的事了。
沈鈞確實對我說了謊。白靜姝給他下的葯應該是助興的葯,所以他一直都很清醒。藥性之下,為了不碰白靜姝,所以才會跑去沖冷水澡,把自己弄到發燒。
這個男人啊,真是……
我笑著搖了搖頭,忍不住用手在他臉上撫了撫,然後身體前傾,如蜻蜓點水般在他略顯蒼白的唇上吻了一下。
之後,我和沈鈞皆都沒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他這場發燒來勢洶洶,病了半個月才好,連沈奶奶都驚動了,和沈母跑來別墅住了幾天。
白靜姝沒有再打電話過來,我想她應該放棄了,就算沒有放棄,曾經沈鈞和我離婚,差一點娶她過門的事情,也夠她悔恨一陣子。
當然了,如果她放棄了更好。
我和沈鈞聊天的時候,說到白靜姝,便漫不經心地對他道:「白靜姝未必是真的愛你,人啊,就有一種執念,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
沈鈞不置可否。
我偏著腦袋,笑看著他,「喂,正經的,你有沒有和白靜姝講清楚啊。不要過些天,她捲土重來,你又被她牽著走。」
沈鈞正在鈞魚,手掌握著魚桿,一動不動地等著魚兒上鉤,連個眼神都吝嗇給我。
我不滿地哼了一聲,也不再理他,將手襯在腦後,翹著二郎腿懶懶地看著遠處的好蘆葦叢,和湖面時不時飛過的白鷺。
我本來以為沒了白靜姝,我和沈鈞終於能夠平平淡淡地下去。沒想到,沒過多久,我意外地發現自己懷孕了。
看著那細小的棒上兩根明顯的紅杠,我又氣又怕,慌得幾乎不成樣子。我和沈鈞一直在避孕,一次也沒有落下,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從衛生間跌跌撞撞地出來后,我全身都在發抖,想要給紀嘉和打電話,但是手抖得連手機都握不住,更別說翻他的號碼了。
沈鈞推開門的時候,我嚇得魂飛魄散,手裡的電話也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沈鈞見我臉色慘白如紙,嚇了一跳,走過來扶著我,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腕,猶如抓住了浮木般,泣不成聲地道:「沈鈞,我……」
沈鈞寬厚的大掌在我後背上輕輕拍著,一邊安撫我,一邊緊張地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別怕,有我。」
「我……」我用力地閉上了眼睛,感覺絕望像是滅頂的湖水般將我淹沒,「我……我懷孕了。」
我能感到,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房間里的溫度霎時降了下來,如同冰窖般冰冷刺骨。沈鈞的手也從我的後背收了回去,聲音里像是含著冰碴,「你不是說你和紀嘉和什麼也沒有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