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禍源

第十三章禍源

青梅繞竹馬，兩小無嫌猜。

本是這個世界最美好、最令人神往的故事，只是這樣的故事能夠開花結果的，卻是少之甚少。

原因無非有二，一是少年輕狂，不知珍重，二則是天意使然，造化弄人。

而相較於前者的，頂多餘生悔恨愧疚，後者則要造孽的多。

……

二十多年，成昆和師妹本是一對金童玉女，而成昆本人也算是出類拔萃，年紀輕輕便有了『混元霹靂手』的江湖匪號。

只可惜的是，後來明教教主陽頂天橫插一刀，強娶成昆師妹為妻。

頭上瞬間抹上了原諒色的成昆，心中不甘之餘，卻是反抗不能，畢竟現實情況就是，相較於明教這樣的名頭，他成昆又算是哪根蔥？

當然，以成昆那堅忍不拔的性子，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再加上他這人頗具智計，幾年操作下來，竟將自己的徒弟謝遜打入了明教高層，成為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金毛獅王』。

甚至還挑撥少林輩分最高的三渡之一渡厄，與陽頂天大戰一場。

最終使得那渡厄不但瞎了一隻眼睛，更是徹底為明教這天下第一教的名頭，添了磚加了瓦……

而反觀另一邊的陽頂天，正所謂太容易得到的，人總不會太過珍惜。

那陽頂天在得到成昆師妹以後，頗有幾分佔著茅坑不拉屎的嫌疑。

成婚以後，雖說對成昆師妹寵愛有佳，只是此人向來醉心武學，常年閉關之下，自然冷落了嬌妻。

而後，便給了成昆兩人，舊情復燃，暗通曲款之機。

……

正所謂，千防萬防，隔壁老王。

但世上總沒有不透風的牆。

實際上，關於自己頭上被迫頂上了呼倫貝爾大草原，陽頂天其實早就知道了。

只是內里真的愛極了嬌妻的陽頂天，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原諒她……

每每竟然以『深厚的功力』將這奇恥大辱忍了下來。

直到有一天，兩人在陽頂天閉關密室的隔壁，進行了一番某些不可描述的交流時，『綠帽教主』陽頂天徹底爆發了！

只是這爆發的時機沒選好，正巧當時他正在修行明教最高秘典《乾坤大挪移》，走火入魔之下，無奈撲街……

而正當成昆正為自己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而暗自驚喜的時候，他那師妹這個時候卻是念及自己親夫陽頂天的好了，心生愧疚之下，竟然自刎而死。

也就是這一刻，成昆心喪若死之下，立下了一個禍及整個江湖的flag。

那就是——幹掉明教！

總之，整個倚天的故事，其實就是在這樣一個帶著濃郁草原色的背景展開的。

……

「師兄，怎麼不喝？」

給成昆倒了一杯『夢6』，丁燁不滿道，「這可是我老家的名酒，老貴了……」

「我已戒酒多年……」

成昆神色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師弟，心中卻沸騰不休。

『他怎麼會知道那些事？他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說他背後到底是誰？』

明教？！

不可能的！

陽頂天一死，明教如今四分五裂，怎麼可能將這等天資縱橫之輩，打入少林內部？

念頭至此，成昆心中霎時間被隴上了一層濃郁到化不開的陰霾。

只是以成昆的城府，這些心思自然不會展露出來，而是呵呵笑道。

「師兄喝這清水就好。」

丁燁聞言，也不勉強，自顧自地小酌一口。

狀若沉醉的砸了咂嘴，才笑道，「師兄可知，這飲水，與飲酒……有什麼區別？」

「師弟有何高見？」摸不清丁燁底細的成昆，呵呵笑道，「師兄願聞其詳。」

「這酒、水，亦如人心，」丁燁目光直射成昆眼底，看著成昆暗藏的戒備，哂然笑道，「酒，越喝越暖，而這茶水，卻是越喝越寒……」

成昆聞言，神色一滯，隨即變得有些悵然。

「這話在理，師弟允文允武，果然人中龍鳳……」

伸向水杯的手，不知為何陡然拐了個彎，端起丁燁為他斟的那杯『夢6』，一飲而盡。

「好酒！」

從未喝過如此烈度的酒水，成昆嗆聲道。

「師兄喜歡就好，」丁燁含笑道，「再飲？」

「來！」

成昆難得露出幾分豪邁道。

咕咚——

「再來！」

……

「再來！」

接連三杯下肚，成昆卻彷彿喝上了癮一般，作勢再邀。

只是這時，丁燁卻是蓋住了酒罈，眯著笑眼道，「不可再來了……」

「師弟忒的小氣，」高度白酒的作用下，成昆竟然已經有些微醺，「為什麼不可？放心師兄，不缺銀錢……」

丁燁笑道，「三杯敬酒已經下肚，接下來就是罰酒了……師兄確定要喝？」

成昆手上動作一滯，沉默了片刻，突然笑道，「咱們師父一生光明磊落，武功也算是冠絕當世，只是這收徒的眼光……」

成昆搖頭自嘲笑道，「有我這個居心叵測之輩，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寄予了最大希望的關門弟子，卻也……呵呵，真是……」

「說吧，」徹底撕開了偽裝的成昆，沉聲道，「你想什麼？」

丁燁聞言，不予置否，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笑眯眯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想看到那老和尚痛心，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成昆聞言，怪異地看了丁燁一眼，「當真？」

丁燁笑而不語，兩根纖長白嫩的手指，在手上的瓷杯杯口碾過。

「拈花指！」

成昆看著桌子上那一小撮白色粉末，第一次色變道。

「師兄一生引以為傲的，除了那霹靂拳，想來便是那門截人氣脈的幻陰指了吧？」

丁燁說著，又屈指在桌子上輕輕一點，便只見那桌面上那孔洞，四周竟然有幾分焦灼之色。

「不知道師兄我這指法，能不能破你？」

成昆見狀，濃眉緊皺，「不錯，混合了九陽功的無相劫指，正是我那幻陰指的剋星……」

「如此，師兄算了認了我剛才的話？」

成昆臉色難看，默然不語。

「好！」丁燁見狀，鼓手笑道，「既然如此，我給你兩條路……」

「一條是現在對我陰奉陽違，來日我尋機殺你……」

「另一條是……唔，我想你既然回來了，謝遜那倒霉蛋也該來少林了……」

丁燁一臉唏噓道，「這樣吧，到時候他來尋你，你去見他，跟他說明始末，他要殺你，你便認命，他不殺你，那就算你命好……」

「總之一句話，斷然不可讓師父他老人家替你出頭，替你背鍋！」

說完，給了成昆一記悶棍的丁燁，自然不忘給他一顆甜棗。

「而作為回報，我會幫你滅了明教……」

成昆嗤笑道，「就憑你？」

其實也無怪成昆這般反應，要知道他成昆苦心謀划數十年之久，甚至原劇情里最後仍然功虧一簣。

甚至在這方位面，朱元璋最後奪了這天下，也是依仗了明教的實力與底蘊。

而丁燁一個年方弱冠的少年，又哪來的底氣說此大話？

天資縱橫？

武功蓋世？

那在明教這樣的大教面前，那也不過是有些麻煩而已！

……

見成昆不信，丁燁不禁苦笑出聲。

只是這笑聲剛剛過半，卻見丁燁手腕一動，憑空現出一件黑色物件。

砰——

一聲脆響過，成昆肩膀處瞬間血流如注，臉色煞白。

「就憑這小小的火器？」

丁燁不屑笑道，「如果我有大量呢？」

「別說一個小小的明教了，等我得空了，就是元廷，彈指皆可滅！」

糾結思忖良久的成昆，終於咬牙道。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