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虎嘯峰

（書接上文）

文生繼續講《菩薩庄》的故事：

「修行者見老店主信認他，就不客氣了，自己在店裡找到一些生活必需品，隨後他要寫欠條，向店主要紙筆。老店主卻連連擺手說不用寫欠條，因為他不識字也不太識數。

老店主對修行者說：`看得出先生是來修行的吧？』

修行者拱手點頭稱是。然後說道：`老店主，小弟我是來修持觀自在菩薩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原本我在一座觀音廟修持，但不得清靜，后經一位得道高僧禪中點悟，才尋來此處繼續修持，敬請多多賜教。』

老店主一聽，雙目一亮來了精神，他立刻打開話匣款款而談，對修行者說道：`先生既然修持觀音菩薩很好。先生可到對面的虎嘯峰上尊修。那虎嘯峰的峰腰上有很多天然的老虎洞，大多數寬大幹澡適合修行者居住，有的洞內滴漏著山泉，有的山泉在洞外。

據老輩人傳說，當年虎嘯峰最多時有二十幾隻猛虎，但是這些虎從不到菩薩庄侵害庄人，而是各霸山地巡留界味，以山獸蛇蟒為食。現在山上老虎猛獸都己絕跡，只要防著偶爾出現的蟒蛇就是了。』

老店主又說：`前些年來了位修行者，他住在山洞裡，在洞外開了塊地自種自吃。他又在那塊探雲石上扎了個小蓬，風雨無阻，天天打坐悟道，每逢天朗氣清之時，村裡人都能看得見他。整整十年，最後他修行成功，就靜駕祥雲，離山而去，雲遊四方去了。」

聽了老店主的一席話，修行者深躬一禮道：

`多謝老店主的指教。』

接著老店主引修行者來到店外，指給他看那座虎嘯峰。

修行者很高興，原來老店主指給他的那座山峰，正是剛才他在石橋上觀看並相中的修行所在。

修行者再謝過老店主，說金塊一定如數奉還。然後就拿著在店中撿選的東西走向虎嘯峰，一路上他想，菩薩庄人可不簡單，別看地處封閉古撲純厚，說是沒文化，然而心靈感應能力卻很強大，古語說峽谷卧巨龍，深山出鳳凰。我作為來此修行觀音菩薩，要處處留心在意，虛心好學，因為極有可能這裡就是藏龍卧虎之地！

修行者登上虎嘯峰，四下打探尋覓，果然找到了一處山洞，這山洞洞口的形狀，就像一隻張開的巨型虎口，洞口上怪石高懸，下面崖柏挺立，遠看恰似虎口的兩排齒牙、而且獠牙俱全。修行者向洞里走，看到洞十分寬廠通風，再向里走，發現一座約有兩米高的石台，修行者縱身一躍身輕如燕登上石台，石台約有四五平方米，上面鋪著厚厚的乾草，一定是有人住過，石台應該到是他休息的地方了。

修行者閃目觀看，發現石壁上有個小石凹，見裡邊有東西，修行者掏出來端在手中查看，竟然是一隻天然的金碗，金碗呈不規則橢圓形狀，碗沿較厚，端在手中很有分量，修行者看出，這是只燈碗。修行者明白了，這個洞很可能就是剛才老店主說的那個修行人所住的山洞。修行人再一看，又看見石台上側面的牆上刻著幾行字，仔細察看那字是：

寂心孤面伴青燈，

悟道禪心警長鳴。

深秘之處靈自在，

寄語來者善始終。

修行者看了深躬一禮，自語道：`晚輩慚愧。』

修行者躍下台階，忽見迎面洞壁上刻著一首長詩，字跡工整，蒼勁挺拔，修行者連忙讀道：

一切音聲相，是人聽一耳。我圓通大士，唯以眼而聽。非物以眼聽，六根互為用。當其互用時，根境不相雜。譬如帝珠網，交光相融攝。即此融攝相，各各住自位。以此三味力，普施於一切。俾不離聲音，透出聲音海。眼處若聞聲，耳處得解脫。共證十方空，同名觀自在。我作如是贊，定招妄語罪。即招妄語罪，畫者亦是妄。畫者即是妄，此相非真實。於非真實處，此相常現前。應作如實觀，是真法供養。

落款：釋道沖

修行者明白這是宋代高僧釋道沖的禪悟詩句。看完這首詩，修行者當即跪拜，高聲大謝古代高僧的大觀密義。

修行者立定主意，要在這座洞中修行下去。

……

再說那位嚴吉，見修行者到蓮花座的商店裡去，后來又看到他拿了一些生活用具登上虎嘯峰，就知道這人的確是修行者，他要去尋找一座山洞住下，決意在此修行了。

嚴吉回身向莊裡走去，他一直走到菩薩庄莊主的宅院大門外，叩了幾下門，一中年漢子為他開了門，說聲：`吉叔來了，屋裡坐。』

嚴吉問：`嚴松子，老爺子起來了嗎？』

`正起著呢，裡邊坐。』叫嚴松子的中年人把嚴吉讓進了客廳，客廳迎面上方掛著觀音菩薩的畫像，兩旁是對聯，右聯上寫道：觀音大士慈悲為懷度眾生，左聯為:觀萬相觀世態炎涼觀自在。菩薩像前是一張八仙桌，兩把太師椅，條幾花架各配套工藝一應俱全。客廳的兩旁各有一廂房。東廂房布簾高掛，嚴松進去通報一聲，就見門帘一挑，健步走出一位精氣神十足的老者，

只見老者濃眉大眼，直鼻方口，白髮飄灑，鬍鬚三尺多長。他腰板筆直，動作非常輕健，一看就是位練武的剛硬之老。這位老者就是菩薩庄的老莊主嚴柏崖，老人今年正當茶壽之尊，一百0八歲！

嚴柏崖邁步坐在太師椅子上，他的重孫子嚴松立刻雙手捧上碗熱茶。嚴柏崖接過呷兩口放在桌上，一抬眼，看著嚴吉問：`嚴吉呀，聽到什麼新鮮事了？』老莊主說話聲音宏亮，目光炯炯有神。

嚴吉道：`爺，我大清早出去到河邊轉轉，見莊裡來了個修行人，看樣子和我年紀差不多，這人長相不俗，而且看出練過武功。我見他登上虎嘯峰了，一定是相中了那個地方。』

`好啊，嚴吉啊，到這來的修行人，都是為修行觀自在佛法而來，我們要善待，不能忘了祖上的遺訓！』

`對，爺說的對。我有個想法，過兩天我們要舉行一年一度的盛讚觀音菩薩和祭祖的活動，順便邀請這位修行人參加您看怎樣？』

嚴柏崖考慮一下說：`好，可以，到時由你和嚴松去請。』

嚴松想了想說：`晚輩有個想法，你們的孫兒，我兒子嚴武前段時間請了個師傅習武，但我看那人不過是花拳繡腿，而且一心貪取我們庄的金子，有次喝酒還說什麼要找外人來弄出些去，我看他很不可靠，就想換了他，將他捻出山外……』

嚴吉聽到這對莊主說：`爺，我和嚴松有同感，我想這樣等我們請來修行者，按排個時間讓他倆比試一番怎樣？我想嚴松請的師傅一定比不了修行者，一定會敗北，那時我們就有理由辭走`花拳繡腿』！』

嚴柏崖擺手道：`我看不太妥，你如何能有把握那位修行者就一定能打敗`花拳繡腿呢？還是看清況再說。不過我告訴你倆，外人誰若貪妄我庄的金子絕不容許！』」

（下文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