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我全部的感情
因為是結婚,靳司年半分不敢含糊,他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開始張羅起婚禮的事情。他說過要給靳初七一場空前盛大的婚禮。
每一個女人的一生都只有這麼一次,靳初七是他的女人,他就要給她最好的。
靳初七也開始張羅起來。
靳初七邀請了身邊的好友,想起了季深,靳初七猶豫再三還是打給了他。
「初七?」聽到靳初七的聲音,季深心裡有點意外。她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
「嗯,季深,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就是我過幾天結婚,你可以來參加嗎?」
「結婚?」季深倒是不意外,而是爽快地說:「好啊,那肯定得去。」
「我會帶安然一起去。」季深補充道。
「真的?」靳初七倒是意外起來。
「我們在一起啦。」
「那恭喜啊,你們一定要好好的。」靳初七發自內心地說,她真的覺得很美好,季深能和盛安然在一起,這其實是一個很完美的結局了,只是季深沒有告訴她,這個她倒是有點怪罪季深。
「哈哈,借你吉言,你和靳司年也要好好的。」季深大方地說。
掛掉電話之後,季深深呼了一口氣,他終於明白,也終於能釋懷,過往的歲月都煙消雲散。
他並不很覺得失落,也不覺得不甘,他只是坦然接受。
他身邊有更需要他照顧的人,他的心已經在另外一個地方安了家。
「季深,怎麼啦?誰打的電話?」盛安然突然跳出來抱住季深。
「初七。」
「啊?」盛安然愣了一下。
「她和靳司年要結婚了,邀請我們去參加婚禮。」季深笑笑說。
「那你去嗎?」盛安然弱弱地問到,還是不甘心地看著季深,想知道他的眼裡有什麼。
「傻瓜。」季深失笑:「去呀,帶你一起去。」
「真的?」盛安然驚喜地問到。
季深把盛安然拉到床邊,讓她坐下。
「傻瓜,你又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季深輕輕地責備道。
「我沒有……」
「傻瓜,不許亂想了,我既然選擇了你,我就會對你負責,就會只愛你一個人。」
「真的?」盛安然破涕為笑。
「真的。」季深心疼地揉了揉盛安然的頭髮,她還是這麼敏感,這麼不自信。
盛安然的心情複雜地說不出話來。
她和季深能走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實在不敢想如果當時她放棄了,她們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唯一慶幸的就是她堅持至今,可是她最害怕的人還是靳初七,她害怕季深對她余情未了,也害怕靳初七再次出現奪走季深的心。
但是季深告訴她,不會的。
季深也坐下來,抱住盛安然,輕聲安慰道:「相信我。」
盛安然的眼淚就要掉下來,她輕輕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天知道,她盛安然為了這份感情付出了多少。
哪怕是死皮賴臉跟著季深去旅遊,季深也是訂了酒店的兩間房,堅決不動她,她知道,這是因為季深的紳士,負責,也是不愛。
可是她不甘心,即使後來季深開始和她敞開心扉說真心話,她還是不甘心。她知道自己是卑鄙的。
所以在季深酒後看到赤裸裸躺在他面前,看到那抹刺眼的鮮紅一副驚恐的樣子時,她心裡即使帶著羞愧卻還是面不改色。
這是她的選擇,是她最後一根稻草的執著。
她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她愛他。
季深就像發瘋了一樣拚命抽打著自己:「我就是個畜生,我怎麼能幹出這種事!」
她的眼淚終於決堤而下。
她看到了那個脆弱的自己,那個卑微的自己,在靳司年的面前,粉碎,屍骨無存。
她甚至覺得那一刻她已經死掉了。
「這是我自願的,跟你沒有關係!」盛安然聽見自己拼盡全力喊出這句話。羞恥佔據了她的整張臉,她知道自己有多狼狽,有多可恥。
季深愣愣地看著她。
愣愣地看著她不卑不亢地穿上自己的衣服,不卑不亢地走下床,走出房門:「我不需要你負責。」
轉身心碎,她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氣力,也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會是什麼。她拚命告訴自己不要回頭,不要留戀,不要想,不要看。
可是季深還是追上來了,他從後面抱住盛安然,像個孩子一樣央求她:「不要走。」
盛安然聽到自己眼淚破碎的聲音,她終於再也剋制不住。
那是第一次,她在季深面前,哭到不能自已。
她並不想用眼淚博取什麼同情,她只是再也無法故作堅強,再也無法裝作若無其事。
「我會負責的,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季深抹掉盛安然臉上的淚水,那也是第一次,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疼。她一度倔強地認為,那樣的心疼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廉價的,那是季深切切實實的對她感到心疼,可是或許也只是感到抱歉而已。
她狠心地推開季深:「季深,不要同情我,也不要可憐我,別覺得你自己是偉人,可以拯救什麼,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需要你的負責,我自己做的選擇,我自己一併承擔,你完全不需要為此感到愧疚。」
「安然,你在說什麼。」季深的臉上滿是受傷。
「季深,我承認我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像一個傻瓜一樣去喜歡,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的事情,為了你去死我都願意。我承認我在你身上下了很多心思,我不惜讓自己失去貞潔,我設計你,讓你得到我,但是。」盛安然深呼了一口氣。
「我盛安然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對不是那種設計害你然後死皮賴臉要求你負責的卑鄙小人!」
說完盛安然的臉上露出苦笑,其實這一切真的有意義嗎?她說這麼多真的有意義嗎?明明就是自己算計了別人,還要給自己立貞潔牌坊,多噁心。
可笑的驕傲,可笑的自尊,都在告訴她,她有多可悲。
「安然,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你從來都不願意碰我,你愛慘了靳初七,我不怪你,你儘管去愛她,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麼,也不會阻礙你,你完全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