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天下易主
宮內已經亂成一團。
瀾之雲身死的事情確定,淑妃已經處於半瘋狀態,不僅是失去一個兒子,同時也是失去了今後的依靠。
令安歌手裡拿著一隻玉瓶,除了剛開始那六枚丹藥是加了洗髓丹,後面的幾瓶丹藥,都是他尋訪來的秘法,這種丹藥能讓人無比興奮,精神亢進,感覺不到疲累,但是一旦耗盡了身體,那便是一日如山倒,一日斃命。
明日就是除夕了,以皇帝的體質,明天也是他在這世上最後一天的日子。
令安歌眼神淡淡的轉動著玉瓶,將它交到齊公公手裡。
齊公公端著玉瓶,一刻也不敢怠慢的給龍椅上伸著脖子等待的皇帝送去。如果不是顧及顏面,齊公公懷疑皇帝會親自迎接出來。
皇帝拿到玉瓶,迫不及待的把丹藥倒進嘴裡,臉上一片舒爽的銷魂神色,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種類似成癮的異常表現。
不多時,皇帝睜開眼睛,滿臉喜悅之色,心中充滿了希冀和欣喜,這樣舒心的感覺,甚至讓他沒有了悲傷之情。
他看了眼跪在下面痛哭的淑妃,淑妃已經傷心過渡,不斷的重複著,「皇上,你要替雲兒做主啊……」
皇帝不耐煩的說道,「人死都死了,那就不要再提了。」
淑妃吃驚的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皇上,那可是他的兒子啊,他竟沒有一點悲傷嗎?
淑妃心灰意冷,腦子裡一片混亂,渾渾噩噩的朝外走著,喃喃自語的離去。
皇帝此時覺得自己有用不完的精力,「去,把那些沉積的奏摺都拿來。」
這一夜,皇帝都在不停的批閱奏摺,沒有一絲疲乏,這種不正常卻被他當成了仙丹的神奇功效,在即將破曉的時候,奏摺都已經批閱完畢,皇帝仍覺得意猶未盡。
「去,把李美人給朕叫來。」皇帝只覺得自己似乎不做點什麼,他就會難受。
齊公公不安的看了眼皇帝,只覺得有些奇怪,但隨即看到皇帝面色紅潤,皮膚光澤的年輕模樣,也不再多想,立即去傳了李美人進殿。
李美人想不到幸運之神就這樣砸到她頭上,嬌滴滴的前來,使盡了渾身解數,想把皇帝伺候得服服帖帖的,但是她卻沒想到反而被皇帝折騰得渾身發軟。
李美人從沒感覺這麼舒坦過,饜足之後,帶著笑意滿足的沉沉睡去。
直到一聲尖叫響起,李美人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來伺候皇帝起身的宮女,正在驚恐的指著她身邊,李美人奇怪的看了一眼,卻嚇得魂都飛了,哭喊著滾到床下。
被子跟著滾了下來,露出皇帝七竅流血,瞪著眼睛的恐怖死狀,整個身體慘白慘白的,已經是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來人……快來人……」宮女終於尖叫了起來,一路跌跌撞撞的狂奔出去。
皇宮在一日之間,被令安歌控制起來。太醫確定皇帝是因服了毒丹,又縱慾過度,才一夜之間暴斃。
緊接著皇帝的丹藥被查,參與搜羅藥材的所有官員,全部被控制了起來打入了大牢,朝中瞬間空了一半,剩下的人稱讚令安歌秉公執法,不畏強權,有些不明真相的官員也猜到了怎麼回事,頓時一個個噤若寒蟬。
而李美人作為直接引起皇帝暴斃的『罪魁禍首』,被定死罪,且不能入皇陵。後宮妃子皆要隨皇帝入葬,淑妃得到消息,內心再無希望,一道白綾弔死在意淑殿。
時下,瀾之逸關押在天牢,瀾之初公然謀逆,瀾之雲被殺,其他皇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而唯一一個站出來的皇子被群臣極力批判,不得已又退了回去。
為了穩定皇朝,令安歌代理國事,挑選了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共同理國。
這一天是除夕,所有人卻過得猶如地獄。一批官員被關起來后,朝都里涌冒出許多百姓,討伐官員貪污剝削,占田霸女,更有團伙趁機作亂,策反民心,一時間城內大亂。
西路大軍豹字軍一路風塵僕僕趕到,以雷霆之勢鎮壓了朝都里的反叛勢力,朝都成被清理了一遍,除夕夜朝都城血流成河,不知道多少無辜之人在這除夕夜丟了性命,也不知道多少人蒙受了冤屈被打入大牢。
太陽重新升起,新的一年已經開始,朝都也變了天下。
在這一波動蕩中,唯獨公子府如風浪中的暗礁,風浪退下,仍然屹立在原來的位置,沒有人能撼動。
國不可一日無君,令安歌自立為新皇,派人安撫百姓,對於冤屈入獄的官員家屬重新審判,遭遇噩夢的人哪裡還考慮事情真假,一致擁護新皇,得以特赦。
豹字軍壓在朝都城外,承認令安歌為新主,禁衛軍自然擁護自己的主子,剩下的一些不識時務的御林軍和護城軍,統統被以反賊的名義全部處死。
只是上位了一天,朝都便在令安歌的掌控之下,聽著底下高呼著萬歲,令安歌一向木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愜意。
原來,坐在最高的位置上,這種掌控天下的感覺是這麼令人著迷。
唯一讓令安歌不滿的是,公子府依舊屹立在他的地盤上,這是所有的事情中唯一的遺憾,不過,事情有缺憾才顯得完美,不是嗎?令安歌手指敲在龍椅上,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公子府里,牧安然對於新朝建立沒有絲毫感覺,令安歌籌謀了將近十年,若不成功,他才是要懷疑的。
如今瀾之初和憐惜沒有回來,他們也只能守著公子府。
「牧公子,真的不需要派人去找嗎?」百里離卻有些著急。
「他們去左柏觀懸崖,想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就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牧安然溫和的說道。
「可是,他們會不會出什麼意外?」百里離問道。
「如果他們出了意外,在令安歌登基這麼重要的日子,他必定會同時頒布立后的事情,與憐惜一起迎接這最重要的時刻。」牧安然說道。
憐惜曾和他說過令安歌的野心,所以牧安然也知道令安歌對憐惜是一種怎樣的執著,「可是他沒有,所以憐惜和瀾之初,必定還安然無恙。」
「況且現在公子府也沒有被動,憐惜曾說令安歌會等她上門和他交易梧桐神木。」牧安然繼續說道,「現在令安歌應該以為憐惜還在公子府,也許覺得是瀾之初攔住了憐惜。」
牧安然不知道的是,令安歌不動公子府,現在暗地裡卻在公子府外布置了一翻。
「一個梧桐神木,加上一個公子府,足夠換回你的心嗎?」令安歌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緩緩的說道,「我的憐兒皇后?」
【作者題外話】:4……
又是四更,不甘心,晚點再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