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磨刀石

政和六年四月中的神霄道演法課結束了。

張乾以第十的排名，生平第一次享受到了道場的獎勵。雖然這一瓶《養氣散》對於他現在的作用已經價值很低了。可通過這一次考核，張乾得到的卻是一個前景無限好的未來。

他在短短十日不到的時間裡由鍊氣四重晉陞到鍊氣五重，而且實力直接絕冠這一小境界，還在幻境中力壓鍊氣六重的朱彬。這結果是叫人萬萬想不到的。

張乾的名字所代表的涵義在神霄道內瞬間有了個顛倒性的大轉變。

便是那些鍊氣後期的精英弟子，很是有些主動找上了門來，比如陳真相，比如朱耿，就更不用說鍊氣七重的王建元和徐冉了。

張乾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是一條金大腿了。

如果是真真的一個本時空土著，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小後生，還真不見得能受得住這麼對奉承，不飄忽起來。可惜張乾他不是，他的身子很年輕，但他的心靈是上個時空畢業后在社會上艱苦掙扎的小cao根。

『不驕不躁』就是這兩天里，張乾所表現出來的最正確評價。

這也讓一直關注著他的王文卿對之是更加滿意了。

難得一個小年輕有這等的涵養，如此的沉得住氣，心性這麼穩，這是天生的修道苗子啊。

至於這兩日里內門眾人爭相跟張乾拉關係，以及張乾這兩日里又收了多少好處，王文卿根本沒放在眼裡。

對於真正的修道苗子，資源算什麼。就比如汪集靈，他要是現在就能突破到金丹境界，花費再多的資源，林靈素也是願意的。而事實上是汪集靈他就是享有再多的資源，短期內也不可能成就金丹境界的。

張乾大發了一筆橫財。

許志高、李慶元是各自腰包都被塞得鼓鼓的，就是連張家，也被張乾送去了三錠十兩重的黃金。張乾記得北宋時候，中國的金銀價比並不是一兩黃金十兩白銀，但現在就是這個價。他也沒多計較。

那真實的北宋歷史上，白銀根本就不是貨幣，銅錢才是這個時候的真正流通『鈔票』。『貫』才是宋人常用的貨幣單位。

張乾手中五塊令符，許志高、李慶元一人一塊，另一塊他八百兩銀子賣給了周胖子周子聰。

說真的，人無橫財不富，這話半點不假。

張乾之前還窮的叮噹響，被林靈素收為記名弟子之後，也只是脫離了貧困，去除掉丹藥法寶，總共資產也不過三五百兩銀子，這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需要變現的。但是現在呢？不說他手裡的令符、法器、丹藥，便是進來送上門的禮物，旦是白銀就過了千兩之多。

想想過去，看看現在。張乾心裡頭突然可憐起高暢來了。

之前的擂台戰，朱彬擺陣，但朱彬表現出的實力可半點不差。陳大雷眼睛里最後一抹光芒都熄滅了，但還是有一個人上擂台挑戰張乾。那就是高暢！

高暢的實力比起朱彬來真的差了不少。他一次性放出三個靈兵，被張乾一道劍氣斬盡殺絕，自然是甘拜下風的。

不過高暢的這一招卻給了張乾一個很深刻的『錯感』：這丫召喚師啊。

想那道法中的請神、撒豆成兵等術，可不就是召喚么。

那日的擂台戰，張乾沒有繼續向上挑戰。他風頭出的已經夠高桿了，再往上挑戰就顯得過於咄咄逼人了。

來日方長，演法課每個月都有一次，就相當於月考。張乾有的是時間把自己的強大徹徹底底的建立在所有人的心頭。

「張師弟，你這一門劍氣法訣甚是巧妙。」吸金氣納於肺，壯身養神。

張如晦眼睛里滿滿的高興，張乾的這門劍氣法訣威力或許不是很大，但很是適合防身。

收發隨心意，平日就孕育在體內，還能增助肺神。五臟神與神識並無相通之處，五臟神的作用是在於肉身，肉身壯大增強對於道人本身亦有大用處。

張乾靜靜的聽著，對於張如晦把這門劍氣歸類為人階功法，表示贊同。

這劍氣威力雖然不錯，但從本質上看，的確還屬於人階。朱彬的陣法都斬不破，那不可能是地階功法的。

「那師弟可有什麼需要的？師兄這裡有功法、丹藥、藥材、五金，一應俱全。你要是覺得還不如意，師兄做主，讓你去任選一件法器。」這劍氣法訣價值甚高，張如晦的表現足以證明。

張乾眼睛眯縫了一下，這事兒他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神霄道門規相當縝密，像他這種向師門獻法的勾當，那是有獻有償的。神霄道絕對不白要你的東西。就比如王文卿，把自己的不少秘法交給了林靈素，然後他就變成了神霄道的大長老。汪集靈的黃林觀被神霄道兼并了，但汪集靈可也一樣一點沒有吃虧，從築基中期進到了築基後期，更得到了神霄道真傳，改修了《上清雷霆火車五雷大法》。

「大師兄，小弟想要換一塊赤煉銅精。」

張如晦看著張乾真想問一問他要赤煉銅精作甚？那東西是百鍊精銅，已經有了靈性，添如尋常煉器之中，能讓法器品質上升一級。

一塊赤煉銅精比一件低階法器都要珍貴。

但想到張乾氣運也是不凡，而且修道之人最忌諱別人追根究底，就閉上了嘴，轉身給去進法籙局的密室，給張乾取出來了一塊。

小小的一塊赤煉銅精，看著不過是雞蛋大小，但觸手卻是猛地一沉。

「好傢夥，這至少有五六十斤。」

張乾手裡有一塊萬鼎新送他的銅磚，威力一般般，跟那金環一樣，被丹田碎玉給嫌棄了。這並沒有什麼，丹田碎玉神秘的很，他現在築基都沒有呢，也不指望立刻就把它弄明白了。

但是這塊碎玉當初熔煉劍丸的一幕，張乾可記憶猶新。是以張乾一直沒有歇過心思，他想讓銅磚變得更強。

那板磚砸人，這或許是張乾的一種惡趣味的表現。但他心裡頭就是這麼的想。

剛穿越第一天為錢發愁著急時候的記憶，已經被張乾扔到九霄雲天外了。

……

同樣是在這個時候，同樣是考功殿，王文卿處。

汪集靈靜靜的走進密室，向著王文卿施禮。

「見過大長老。」

「高暢可是要了那些丹藥？」

「弟子已經把丹藥交給了高暢，並且言明來意，高暢就把丹藥都收了。」

「嗯。孺子可教也。」

王文卿，還有他上頭的林靈素都要找塊磨刀石，好好地磨一磨張乾。玉不琢不成器。

不然朱彬這麼會一日之內實力相差那般大？

而這高暢就是王文卿選中的對象。做一塊好的磨刀石，也是要有資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