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黑鬍子之殤

瓦爾波，披在外表現象的囂張卻是他極致膽小的證明。

雖然聽起來與他的行為有些矛盾，一個敢於將冥王吞入肚內並且敢於炮轟海軍元帥的人，看起來絕對不是一個懦弱膽小的人，可事實相反他的目的並不是口頭所說想要證明「瓦爾波大人的強大」，而是為了掩蓋自身的弱小。

或者說，他只是需要某件事來證明自己「強大」的可憐人。

來自天空絕望的場景，讓剛剛脫離險境的瓦爾波縮著身體，儘可能地躲在一個無人注意到的角落。他再一次選擇了逃避，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這股極致的膽小與懦弱卻讓他滋生出了一個新的想法，如果他用冥王擊潰了這個令戰場陷入恐懼的對手，是不是他人的這股恐懼就會轉移到他的身上，而他也能夠憑藉著這股恐懼奪回屬於他的王國。

被方行強行帶離磁鼓王國的他，可是萬分想念曾經身為國王的時光。

在滋生這樣想法狀況之下，他做出了連他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將冥王的炮口對準了伊姆，併發射了出去。

伊姆的聲音才剛剛落下沒多久，所謂的「新的回合」便被白色的光束所取代。

熾熱得可以燃燒空氣的光束，是比先前還要猛烈的光束，顯然瓦爾波在下定決定之後，將自身剩餘的全部動力轉換成了攻擊的能源。

白光貫穿了黑夜，連同伊姆頂上的雲層也一同洞穿。

「..冥王..！」熟悉的場景讓戰國喊出聲來。

所有人在白光之下閉眼，處於下方的地面再次迎來了摧殘，餘波讓數千米的地面深陷了數米。

熾熱的白光久久才散去，戰場里人的眼珠一時還不能適應回歸的黑夜，但在適應了之後，他們顯露而出的是十足的震驚。

「..冥王..沒有起到效果？」戰國的語氣里透露著不敢相信。

親自經歷過剛才那一道攻擊的他，明白所謂的究竟有多麼可怕，僅僅只是接觸到餘波，他的身體都差一些被擊潰，而他費盡了全力也僅僅只是改變了一絲絲軌跡而已。

「咳咳..」貝加龐克從自製的機器殼中脫離了出來，「準備了一些自保的東西，還真是派上用場了..別驚訝，冥王不過是一種對能量的運用，在更為強大的力量面前一樣起不到什麼效果，如果WX戰爭主義者的能力真的被剝奪，那他將是一個史無前例的怪物！況且，那不算是真正的冥王..」

戰國本想訓斥還不是你帶來的麻煩，可聽到最後卻只剩下了疑問。

貝加龐克透露而出的訊息讓戰國有些驚訝。

「不是冥王？那是什麼？」

除了冥王以外，有什麼是擁有著這般破壞力的嗎？至少戰國設想不到。

「是冥王，也不是冥王。」貝加龐克說出了讓人費解的話。

但馬上伊姆便對他的話，做出了解答。

「能夠與天王一同被記錄在歷史之中的冥王..可不是這樣的廢物！」伊姆的話語裡帶著嫌棄的味道。他並不認為瓦爾波口中發出的光束，值得被冠上這個名號。

聽了他的話，方行並不感到意外。

「確實，它的能源系統並不算完善。」方行說，「是我認識的一個船工自己進行的改造。」

「那這個改造還真爛。」

「也不算爛吧，只是用作能源的可樂，終究有著局限性。」

瓦爾波發射冥王的能源是可樂，這是由弗蘭奇所製造而出的特殊的動力系統。用可樂充當能源，不管在哪一處地方都是一件令人詫異的事情，可樂本身擁有的能量並不多，而弗蘭奇讓不多的能量成幾何倍數的增長。可這還不夠，與冥王原始的系統相比遠遠無法比及得上。

冥王的構造沒有錯誤，錯的是發射的動力能源系統。這也是貝加龐克說出那句話的緣由，是冥王，可也不是冥王。

「可樂..？」伊姆似乎並不知道這種東西，他擺出有些茫然的樣子，但卻沒有繼續深究下去，「我們的戰鬥可以繼續了嗎？」

似乎是在詢問，但其實是在彰顯自己的強大。他的強大，讓他認為即使不採取突襲的方式，也能通過碾壓的方式獲勝。

「當然。」方行輕聲地回道。

湮滅的空間重新降臨，只是與之前不同，伊姆沒有繼續從遠處發動進攻，在剝奪了WX戰爭主義者的能力之後，他從天空的主場落到了地面，對方行展開了肉搏戰。

黑翼無風鼓動著，它是最為鋒利的利刃，也是最為強大的守護者。

在伊姆臨近的一刻，它從方行的身後鑽出，發出了最為犀利的攻擊。

伊姆沒有閃避，或許在之前他需要閃避，可在獲得強大的身體素質之後，閃避已經成為了沒有必要的事情。他舉起了手，萬丈的雷霆隨之降落，凜冽的寒風成為他的助力。整片天空，似乎都在相助著他們的王，伊姆的拳頭裹挾著不可抗衡之勢。

這已然不是其他人可以參與的戰鬥了，戰場的所有一切都賭在了其間。

「你很強..」伊姆厚沉的聲音伴隨著攻勢流出。

抽取著來自星球自轉力量的方行，就是一尊無法撼動的巨峰。任何的攻勢落在方行的身上，都會被這股偉力所震懾，而後消弭，伊姆的攻勢也沒有例外。

在進行了一段時間的守勢之後，方行轉守為攻。他將伊姆發起的攻擊力量，一次性地返還到了他的身體里。

如白玉般的身體陡然被切割出傷口，但馬上強大的恢復力便發揮了效用，轉瞬便恢復了伊姆的傷勢。

伊姆進攻節奏放緩，戰鬥短暫地停歇下來。

在停歇之後，伊姆接過之前的話說了起來，「可你終究只是凡人而已，臣服是你唯一的出路。」

「嗯..只是嘴裡說些虛偽的話就能避免戰鬥，或許這是很好的出路。」方行嘟囔著，「可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那就是不喜歡在別人的手下做事。」

「交涉失敗了嗎?」

「你一開始就沒準備交涉吧..」方行的聲音續了過去。

天王，仿若藝術般的劊子手，無數道連天空都無法容納的氣候，卻安靜地躺在他的手心。

伊姆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的提議兌現，方行是帶給他威脅的人，而對於存在威脅的人，最好的方法永遠是讓他安靜地躺在土塵之中。

他自詡為神，卻沒有擁有神的度量。

「覲見吧！」

「我們不是已經見面了嗎？」方行貧嘴著說道，他再一次次地測試著伊姆的底線。但這個底線比他預想的還要淺得多，伊姆的攻擊已然降臨。

關乎大地與天空的戰爭，一邊是從天空汲取能量的伊姆，另一邊則是抽取大地轉動能量的方行。

大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顫動了起來，天空也被撼動，崩塌的天空已然失去了平常的樣子，人們對於天空的模樣也已失去了概念，如混沌般豐富的色彩，遍布天空，但每一道都是致命的利器。

兩人緊緊地糾纏在了一起，每一次攻擊都是搏命的交鋒！

所有人都注視著這場戰鬥，這場戰鬥以外的結果已經顯得微乎其微了。

「為了黑鬍子的時代，給我去死吧！」

顯然瓦爾波並不是唯一一個惡從膽邊生的傢伙，為了活命，一直躲藏在角落裡的蒂奇發動了進攻。

現在對蒂奇而言，是最好的進攻時機。一旦戰鬥結束，兩人不管誰獲勝，都不是他能應付的對手。雖然他可以等待兩敗俱傷的時機，可現在卻是唯一一個其他人無法插足干擾的機會。餘波讓其他人無法靠近，而他不同，利用黑暗果實的吞噬能力，可以製造出一個落腳的空間。在這種機會下，即便危險，蒂奇也沒有放棄機會，海賊重來都是一個爭奪機會的職業。

堪比黑洞的極致之暗，向著兩人吞噬而去。

伊姆和方行兩人彷彿沒有見著一般，繼續著激烈的攻勢，任由這股黑暗將他們納入。

激烈的戰鬥碰撞也然而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像是沒發生的一般。

「哈哈哈哈...」蒂奇發出了狂笑，因為被納入黑暗果實空間的人，重來沒有能夠掙脫的。

就像是惡魔果實懼怕海水一半，任何活的生命體只要進入了這片空間，在得到他的釋放前都無法離開，他們只會被裡面虛無的黑暗攪成碎末。

但馬上這股笑聲卻戛然而止，就如同先前突然停止的戰鬥一般。

空中出現了黑暗的空間，但這並不是蒂奇所釋放的...

兩人激烈的碰撞，連黑暗果實的空間也封鎖不住，他們已經超出了蒂奇的負荷。

蒂奇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已經顧不得方行與伊姆是否會在之後追殺於他，現在他想的事情便只有一件，那就是——逃！

伊姆瞳孔突然微張，他瞪向了蒂奇，隨之手心之中迸發而出的是氣息將蒂奇凍成了冰錐。他的生命在無盡的寒冷之中淡去，冰錐上殘留著的是極致的癲狂與恐懼，或許在這副冰藍色的面孔下還包含著貪婪..

連霸氣都無法抵擋的寒冷，給戰場所有人再一次詮釋了伊姆所握有的強大。即便青稚在蒂奇沒有反抗的情況下，也做不到像伊姆這樣的。

「我討厭干擾我戰鬥的人..」伊姆說。他所說的干擾，自然指的不是他，而是干擾到了方行。擊敗了一個受到干擾的人，對於神而言可不光榮。

方行愣了一下，一會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說你腦子進水，還真是抬舉你了。」方行說。

「你可以選擇休息，我給你這個機會..」伊姆說。

「我..」方行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遠處的港口處，升起了硝煙，是帶有顏色的信號煙，並且還有著長短的訊號。

對此，方行淡淡地一笑，然後恬不知恥地說道：「啊，剛才傷得有點重，是得休息一下。」

他的身體一點傷勢都沒有留下，伊姆的話本來只是象徵性地客套和彰顯自己的力量，可在方行這番話后一時僵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