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3章 赤境之行
「應該是了。」
林垣回憶著說：「原來在禹州原西乞駐地中聖主見到予若你那日，為何會有那樣的反應，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所以聖主這才把對那個羽諾姑娘的情感，轉移到妹妹你身上來？」
林予若搖搖頭。「兄長，聖主對小妹，不是情感，而是一瞬間錯把小妹當成那個羽諾姑娘，不過……」
「聖主真的很不容易，他對那個雨諾姑娘用情太深，即便在女兒身上看上另一個人的影子，卻能擁有如此廣闊的心胸，沒有強加佔有不說，還希望女兒有個好歸宿。」
這一點，林垣和林天巽都是不約而同的點頭。
特別是林天巽，感概的道：「我們這位聖主，是一位難得的明君。」
「聖主天恩，我林垣一族，萬死難以回報。」
感嘆之後，林垣望著林玗希，認真的道：「賢侄，今日你父親上門提親，我沒有意見；不過，我還是要問問你，若你對予若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我們絕不強求。」
林玗希很喜歡林檀雅，已經很多年了，但他也清楚，四大羽林尊衛之間，若聯姻的話，會被推倒到風口浪尖上，一個不好，會有滅族危險。
林玗希不是小孩子，他也得為自己的族人考慮。
所以，他選擇放棄自己喜歡多年的人。
「能夠娶到予若姑娘，是我的福氣，還望世叔成全。」
林垣點點頭，又問自己的女兒。「予若，你的想法呢？」
林予若側臉望著林玗希。「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南湖羽林尊衛大統領府的林檀雅，你為何不為自己活，堅持呢？」
「予若姑娘，我這個人嘴笨，不太會說什麼，但我們都知道，身為大府邸中人，又有幾個能夠獨立出來只為自己活？」
聞言，林予若輕然一笑。「你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隨即對林垣說：「父親，女兒對這門親事沒有意見，一切全憑父親做主。」
接下來，林垣與林天巽便商議兩個孩子的婚事。
而已經離開林垣府邸的林落塵，坐在回府的青雀馬車上，欣賞著街道兩邊古老建築，似在想著什麼。
許久之後，林落塵嘆道：「是輕鬆了不少。」
「心結沒了，自然會輕鬆，不過……」
凝夕玉手拖著香腮，眨著美眸問：「我在想，剛才東湖羽林尊衛大都督林天巽之子林玗希，若堅持南湖羽林尊衛大統領林天坤之女林檀雅的話，你會怎麼做？」
「林玗希是林天巽的兒子，他再傻也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為何這麼說？」
林落塵淡淡的道：「都是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四大羽林尊衛中，東湖和南湖聯姻，這可不是小事，萬一遭到我的猜疑，他們就會大難臨頭。」
「林天巽的兒子，絕不會當作我的面那麼做。」
庄凝夕亦有所思的道：「在這些大家族中，沒有誰是不怕你的，他們每一個人，都如履薄冰。」
「所以說，他們都被這些規矩給框死了。」
林落塵做了個深呼吸，繼續說：「剛才在林垣府中，若林玗希真的敢不顧家族，拋開這世俗規矩，堅持選擇林檀雅的話，你猜我會怎麼做？」
「阻止？還是成全？」
「那日在無極商行中，看得出來，林檀雅對林玗希也有好感，而棒打鴛鴦的事，我可做不出來，所以……」
「所以，我想我應該會成全他們，至少像我們這種曾在普界呆過的人來說，不會因為那些老規矩，來阻止。」
聞言，庄凝夕思索的說：「不固守思想是當然，但還得顧忌聖林族的地位，和捍衛權利。」
「所以說，在某些事情上，決定並非我心中所願，但卻不得不那麼做。」
凝夕怎會不明白呢。
…
返回沐府，本想休息的林落塵，突然接到林煞的消息，說天璣樓主林玄天有重要的事彙報。
當即，林落塵匆匆返回聖宮。
聖書房。
除天璣樓主林玄天之外，還有內閣七長老，也就是鎮族長老古貞也在。
林落塵在看見鎮族七長老時，便知道林玄天今日所彙報之事，怕是非同尋常了。
「七長老也來了，想必玄天尊這邊有了準確的消息。」
林天玄抱拳道：「啟稟聖主，的確是有了準確的消息。」
「說說看。」
「聖主，月前內臣曾給你彙報過陰殿一事，從辛虎身上搶奪的那子母玉筒的子筒已經確定出現在幽州中部與歆州西南部，一個名叫赤境的地域上。」
林天玄躬身道：「就在一個時辰前，子母玉筒的母筒成功定位到子筒的位置，就在幽州和歆州邊界上的赤境中。」
「聖主，陰殿費盡心思搶奪子母玉筒，已經被他們搶到手的子筒，必定會在他們殿主身上，就算不是，那也是他們陰殿中極其核心人物。」
七長老厲聲道：「陰殿的這種人出現在赤境，若能及時查處抓捕，必定能得到陰殿內部信息。若聖主允許，老臣立即聯繫我聖林族在赤境的護族家族，密查密捕陰殿之人。」
「聖主，七長老剛才已經分析過，攜帶子筒之人在陰殿的身份，即便不是殿主，也非同尋常，而這個人近兩月來一直都在幽州和歆州邊界的赤境上，會不會還有別的事，或者說，赤境是陰殿的總部之地。」
林落塵皺眉道：「七長老和玄天尊的分析不無道理，陰殿雖然動不了我族的很細根基，但一日不除，始終讓本座心裡不舒服。」
「聖主，內臣立即著手去查。」
林落塵搖搖頭，在七長老和林玄天的疑惑中，埋頭沉思了起來。
少頃，林落塵緩緩抬起那冷峻的臉龐，犀利的目光在七長老和林玄天之間徘徊，淡淡的道：
「重要的是，陰殿與星界眾人有聯繫，而我們如今無法找到去星界的路；因此，本座決定，親自去一趟赤境。」
「這……聖主，這萬萬不可啊。」七長老立即反對。
林玄天也是說：「聖主乃萬金之軀，一界之主，怎可輕易離開聖都。」
「不親自走一趟，不放心啊！有關於星界之事，拖得越久，並不是什麼好事；七長老，玄天尊，你們都別忘記，星界於我們聖林族來說，意味著什麼。」
七長老嗓音低沉的道：「聖主之言有理，可這未免也太危險了，區區小事，天璣樓完全有能力處理。」
「天璣樓是有能力處理此事，可本座隱隱的感覺到，赤境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何況，此行本座只是微服，七長老不必擔心。」
提到星界，七長老等人也是恨之入骨，所有沒有再反對林落塵的道理。
一番商議之後，終於敲定了赤境之行的事情。
林落塵道：「陰殿雖小，但在不掌握他們內部情況之前，天璣樓在赤境的動作盡量小一點。」
「是，那不知聖主何時出發？」
「就這兩日。」
…
兩日後。
改頭換面的林落塵，帶著南門千羽、荊婉詩、連錫等人秘密離開聖宮，直奔聖林城外，直奔幽州和歆州邊界的赤境。
此番微服出來的真正目的，南門千羽等人並不知曉，她們誤以為林落塵帶她們出來，只是為了連錫與他的老情人相會。
這種想法，連錫也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與連錫有約定的安如馨，也在幽州和歆州邊界上的赤境中。
聖林城外東南方向，一座有著靈力扭曲包裹的巍峨*半腰，林落塵等人按落身形之後，立即有人前來迎接，並打開前方那座極其隱秘的空間通道。
空間通道周圍，無形的靈力更為郁濃，扭曲的熒光，如同夜幕之中星芒，極為醒目。
「聖主，此空間通道可以直接通往幽州赤境境內，預計需要十個時辰。」
「去赤境清域。」
「是。」
林落塵轉身望著神情激動的連錫，淡淡笑道：「安如馨的確在幽州赤境的清域，很快你們就能見面了。」
「狼魂，謝謝。」
林落塵聳聳肩，身形一動，帶著連錫等人進入空間通道。
空間光芒突兀般消失，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幾道身影自虛空之中慢慢浮現出來。
「大長老，我有些不明白。」內閣四長老盯著空間通道消失的方向，沉聲道：「聖主此行，應該不會簡單，他既然懷疑南門家族有問題，而赤境有一半的地域又在幽州地界上，幽州地界原來是南門一族的勢力，為何還要帶上羽聖妃前往？」
另外兩位長老也是若有所思。
大長老唐淵雙手負立，一雙褐色的眼瞳微眯，緩緩的道：「聖主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南門家族沒問題則罷，若有問題，羽聖妃此行的作用，會讓聖主看得更清楚。」
幾位長老點點頭，三長老道：「昨日，我已將赤境境內那個護族家族的情況一一告知聖主，聖主聽完之後並沒說什麼，大長老，你說聖主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等乃內閣長老，聖主乃一界之主，他的想法不是我等可以胡亂猜測的；回吧，赤境一行，聖主會有收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