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門前爭吵

破舊的小院中，秦墨提著水桶來到院中的水井邊，家中的水缸裡面沒有水了，秦墨尋思著幫母親做點活兒。

提著水桶，秦墨剛剛從水井裡提上來滿滿一桶井水，他卻是聽到自家門外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咦？怎麼外面吵起來了？不會是老李頭家的兩口子又吵架吧？「

將滿滿一桶井水倒進水缸，秦墨聽著街外吵鬧的聲音，他不由皺了皺眉頭朝著院門走去。

那老李頭家的閨女李珠兒和秦墨很親近，平日里往來不少，小丫頭一張臉蛋粉嫩粉嫩的，秦墨也挺是喜歡和她逗趣。

不過，老李頭卻是一個倔脾氣，經常拿著他家的閨女出氣，小丫頭李珠兒經常被她父親打罵。

因此，李珠兒挨罵的時候，秦墨和他的母親楊氏，便成了李珠兒的庇護港灣。

秦墨推開自家院門，他朝著對面街上的一所破舊的大門望去，這一望秦墨卻是吃一驚。

卻只見，對面街上，老李頭家門口圍著好些人，正圍著老李頭一家人吵吵嚷嚷。

並且，秦墨一眼就看出來，那帶頭和李家老頭爭吵的人，正是東街柳宅的二公子柳成文。

「怎麼回事？這混蛋，竟然跑到西街來和老李頭一家爭吵？這柳成文可是出了名的惡少啊。」

秦墨眉頭緊皺，他不由的緩緩朝著李家方向走去。

此時，幾個柳宅的家丁已經如狼似虎的將老李頭圍在了中間，那些家丁一個個挽起衣袖，他們惡聲惡氣的大聲怒罵著。

老李頭本就是一老實巴交的人，雖然平素在家對自家婆娘和女兒有些凶，可是對待外面的人，特別是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他老李頭又哪裡能雄得起來？

卻只見，那一臉獰笑模樣的柳成文手裡面拽著一柄摺扇，正拿著手中的摺扇朝著老李頭的頭上不停的指指點點。

「……你這窮鬼，教出來什麼樣子的女兒，竟然偷東西，簡直是可惡……」

「……咱柳家本是一片好心，看你家如此窮苦，特意讓你家丫頭在咱府上幫工，可沒想到，這才多久？你家丫頭竟然偷盜本少爺的私房錢……簡直可惡到了極點！」

穿著一身墨綠色錦繡花袍、頭上戴著一頂貂皮小帽，滿臉憤怒表情的柳成文，他用手中的摺扇指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頭大聲呵斥道。

那跪在地上正一個勁抽泣的小丫頭正是李珠兒，而跪在李珠兒身旁的婦人正是李珠兒的母親。

地上，一個小小的貨攤已經被砸爛了，滿地都是一些破碎的小物件。

這個小貨攤，可是李家一家人用以謀生的唯一掙錢門路，此刻卻是被柳成文帶來的家丁砸的稀巴爛。

「沒有……我、我真的沒有偷，真的沒有偷……嗚嗚……」

李珠兒滿臉淚水，她嗚咽著不斷哭泣，淚水不停的從她的眼眶裡面流出。

「丫頭啊，你要是真的拿了二公子的銀錢，就趕緊拿出來還給他，咱家雖然窮，可卻是正經人家……」

被幾個家丁圍住的老李頭滿臉都是惶恐不安的表情，他顫抖著嘴唇朝著跪在地上的女兒呵斥道。

「……爹，我沒有偷，真的沒有……嗚嗚……」

李珠兒嗚咽著，她抬頭望向老李頭說道。

「娘……爹……你們要相信我，珠兒真的沒有偷，真的沒有……」

李珠兒淚眼巴巴的望了望身旁的母親，然後她又望李老頭。

其實，小丫頭李珠兒今天在柳宅已經是受了委屈，差點就被這柳成文禍害了，若非秦墨的母親，只怕小丫頭此刻已經不能回到家中了。

奈何，像這樣難以啟齒的的事情，李珠兒又怎敢告訴自己的父母？女孩子都是注重自己的名聲，這要是傳揚出去她還如何做人？

「哼！明明就是你偷了我房間裡面的一袋銀錢，快說，你藏在哪裡了？」

滿臉獰笑的柳成文，他惡狠狠的朝著跪在地上的李珠兒大聲呵斥道。

「……我可是有人證，府中的兩個家丁，卻是親眼見到了你偷錢……」

「你若是不肯交出來……嘿嘿，那就捉你去見官，到時候……嘿嘿，那時候可就有你受的……」

搖晃著手中的摺扇，柳成文惡聲惡氣的指著李老頭父女三人喝罵道。

老李頭此刻早已經被柳成文的氣勢嚇得六神無主了，他哆嗦著嘴唇，渾身都在顫抖。

「閨女，你若拿了，就、就還給二公子吧，二公子大人大量，自然是不會和咱們家計較的……」

老李頭沙啞著嗓音，他此刻一個大男人都快哭出來了。

「爹，我真的沒有偷……你就相信我吧，真的沒有……嗚嗚……」

小丫頭不停的抽泣，她嗚咽著不斷的小聲辯駁道。

老李頭頓時氣的暴跳如雷。

點頭哈腰的朝著圍住自己的幾個柳宅家丁賠笑著，老李頭繞過這些圍著自己的家丁，他惡聲惡氣的朝著跪在地上的母女撲了上去。

衝到自家閨女面前，老李頭揚起巴掌就是重重一巴掌拍在李珠兒臉頰上。

「啪……」

頓時，李珠兒臉上出現了透紅的一個巴掌印，五根指頭的印痕在她的小臉上面清晰可見。

李珠兒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瞪著驚恐的眼睛抬頭望向她的父親老李頭。

「爹……你不相信我？」

嘴角流出一抹鮮紅血跡的李珠兒抬頭望著老李頭，她嗚咽著哭叫道。

「丫頭啊，快點還給二公子，求二公子原諒你吧，快給二公子磕頭……」

老李頭不斷搖著頭，他朝著李珠兒大聲喝罵道。

「爹……」

李珠兒瞪著眼睛，她倔強的抬頭望著老李頭。

頓時，老李頭氣急，他又揚起右手想要一巴掌拍在李珠兒臉上。

站在旁邊的秦墨此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猛地衝到李珠兒面前，秦墨轉身擋在老李頭面前。

「李大伯，我相信珠兒絕不會偷東西的，絕不會的，你別打她了。」

秦墨其實此刻心裏面已經氣急，他語氣有些冰冷的朝著老李頭說道。

自己的親人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兒的話都不肯相信，面對外人，面對這些地痞一樣的狗腿子，卻是點頭哈腰的低聲下氣，老李頭的行為著實讓秦墨感到很氣憤。

老李頭揚起的右手巴掌停在了秦墨的頭頂上方，他滿臉驚愕的望著秦墨。

這柳宅的二公子柳成文前來西街找李家的麻煩，吵吵鬧鬧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左鄰右舍全都緊緊的關閉了家中房門，沒有一個鄰居敢出來幫忙。

老李頭真的是沒有想到，秦墨這個小小的少年會跑出來替自家閨女出頭。

要知道，來李家找麻煩的可是落霞鎮鼎鼎大名的柳二公子啊！

「喲嚯……你小子算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相信這丫頭沒有偷本公子的銀錢啊？」

見到秦墨跑出來護住了李珠兒，柳成文頓時不開心了。

「小子，你是誰家的孬種？竟敢替別人出頭？你相信她沒有偷，她就沒有偷嗎？真的是太好笑了！」

柳成文邁著晃晃悠悠的步子來到秦墨面前，他用手中的摺扇指著秦墨冷冷的笑道。

柳成文原本今天因為沒有「禍害」成李珠兒，心裏面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想了半天之後，他又帶著家丁來到了老李頭的家裡，想了個嫁禍的伎倆要將李珠兒弄到他府裡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