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鳳顏淵篇：看相
「他死了。」鳳顏淵聲音冷到極致。
皇后瞬間目光獃滯，瞳孔渙散，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不，怎麼可能？」許久，她說了這一句話，而後不管不顧的抓住鳳顏淵的肩膀，道：「你是騙我的，對吧。」
鳳顏淵看著因剛才自己沒及時收回匕首而在她脖子上劃出的一道淺印，隨即再看看她眼眶含淚卻又不想流的模樣，眉頭微蹙，心裡隱隱有些不是滋味。
但這並非是出於同情她，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似乎是因為她對衛祁墨這種在乎……
「是不是你在騙我？」皇后開始晃著鳳顏淵，聲音越來越大。
鳳顏淵雙唇緊抿，猛地推開她，道：「我沒有騙你，他被你害死了，他之前身上就有傷。」
聽到最後一句話，皇後面色驟白，重重地跌坐在地，眼中的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
聽到外面傳來慌亂的腳步聲，鳳顏淵知道她不能再留在這兒，把匕首扔在皇後面前，道：「你自己為你贖罪吧。」
說完，鳳顏淵就走了。
看著面前的匕首，皇后突然大腦一片空白，只曉得她似乎失去了某個最心愛的東西，愣愣地撿起匕首就朝自己的心口比劃著。
服侍她的宮女們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要自盡的模樣，趕緊尖叫著衝過來奪下匕首，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皇后卻似是聽不到她們的話，眼睛只盯著匕首，聲音也和以往有些不同，「給我，給我。」
趕過來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最後不知是誰小聲說了一句，「娘娘該不會是傻了吧？」
緊接著整個後宮都亂了。
衛祁墨和鳳顏淵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御醫們瘋狂朝皇后那裡趕去的畫面。
鳳顏淵狡黠一笑，「看來她真信了。」
瞧著她的笑臉，衛祁墨忽然俯身，問道：「倘若本王真的死了，你會怎麼樣？」
鳳顏淵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當然是放鞭炮慶祝呀，然後高高興興地回家唄。」
衛祁墨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等鳳顏淵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朝自己靠近的時候，衛祁墨已經把她堵在牆上了。
鳳顏淵沒出息的心跳加速了，說話都結結巴巴，「你……你要幹什麼？」
「本王要看看你怎麼個高興法。」衛祁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此時說話的時候有多麼咬牙切齒，有多麼「斤斤計較」。
鳳顏淵很快意識到是自己之前那句話惹怒了他，當即討好一笑，道：「呵呵，我開玩笑的，你死了我起碼把你埋了才能走啊。呃，肯定還會掉幾滴淚。」
幾滴？衛祁墨眉頭微蹙，不過心情倒是因為這「幾滴淚」變的好些了，不再那麼堵得慌。
察覺到危險離自己漸行漸遠，鳳顏淵暗暗鬆了一口氣，趁勢道：「再者說我其實看過你的面相，你絕對是長命百歲之人，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你還會看相？」衛祁墨饒有興趣地問道。
鳳顏淵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就是隨口那麼一說，這傢伙怎麼還當真了呢。
不過話已出口，她收是收不回來了，只能硬著頭皮道：「略通一二。」
誰知話音剛落，衛祁墨就把手伸了過來，「那你給本王好好看看。」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鳳顏淵額頭上冒出三道黑線，許久才煞有介事的接過他的手，裝模作樣的端詳了好一陣兒。
「怎麼樣？」衛祁墨問道。
鳳顏淵清了清嗓子，搜腸刮肚的想了想，隨後做了個假的捋鬍鬚的動作，胡謅道：「王爺本就是富貴之人，其他的自然是貴不可言，我如今要說的就是王爺的姻緣，從王爺的手相上來說，王爺將來必定會覓得一佳人，且此佳人絕非尋常人等，無論是從性格還是專長上來說都是不同凡響，跟王爺乃是天作之合。」
本以為衛祁墨會相當不屑的哼一聲，誰知，他卻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
瞧著衛祁墨笑著轉身離開，鳳顏淵詫異的咬了咬手指頭，暗道，居然這麼容易就打發了？
看來這個衛祁墨還挺信這個的嘛。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鳳顏淵這才趕緊又追了上去。
翌日，皇后疑似瘋癲的消息傳的滿城風雨，成為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議論焦點。
皇上為此焦頭爛額，朝臣們更是暗度陳倉，至於那些妃子們則全都手段齊出。
總之，這樣的亂攤子正是衛祁墨想要看到的。
又過了三日，衛祁墨被刺客襲擊身受重傷，命在旦夕且下落不明的消息也出現在大街小巷中。
由此，城徹底亂了，尤其是那些早就巴不得衛祁墨死的人更是蠢蠢欲動。
看著一人之力就攪得城中不得安寧的罪魁禍首，鳳顏淵懶洋洋開口，「現在肯定滿世界的人都在找你的下落，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免得再讓我跟著你倒霉。」
上次，她之所以遭到皇后的暗算，其實細細想來也是衛祁墨的原因，他肯定是她的剋星，遇到他就從來沒有好事過。
所以還是遠離的好。
但有人偏偏不讓她走。
衛祁墨喝了杯茶，緩緩道：「你不跟著本王才會倒霉。」
「怎麼說？」鳳顏淵問道。
衛祁墨眼裡掠過一抹很快消失的狡黠，淡淡開口，「本王那般愛你，臨死之前必定想見你一面，本王的仇敵自然會想辦法從你口中得知本王的下落。」
「你！」鳳顏淵拍案而起，氣得火冒三丈偏偏無法反駁，最終只得狠聲道：「算你狠！」
最終，十分不願意跟他走的鳳顏淵還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只是既然他非讓自己跟著總得付出點代價，於是明知道他喜好安靜的鳳顏淵一路上故意在他耳邊喋喋不休，尤其是他閉上眼睛的時候她說話的聲音就越大。
衛祁墨明面上表現出頭疼的模樣，但實際上心裡並沒有多少厭煩的感覺，反而覺得這樣的旅途似乎很有意思。
鳳顏淵胡鬧了幾天，見衛祁墨並沒有要趕她走的意思，頓時覺得有些無聊，有氣無力地問，「衛祁墨，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啊？」
「玄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