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奔走相告

「大人，昨晚上又來了幾個小毛賊，順便就給綁起來了，還別說，這些毛賊真有錢。」

姜維很是上道，說話的時候，又給冷炎遞過了二兩文銀。

「哦，即使這樣，那就一起進城！」

冷炎點了點頭，收下了銀子，現在召喚全靠銀子，這可都是後面崛起的資本。

對於這些被綁的毛賊，他沒有意外，而且他還知道，進城之後，這些毛賊還會接二連三的主動上門。

不過就在這時候，鬥雞眼卻是有些心虛的開口，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若是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們，否則我家老大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他臉上的表情不再似昨夜那般囂張，語氣也不再似昨天那般狂妄。

其實看到宋慈和八名衙役加入了冷炎的隊伍之後，鬥雞眼心裡就開始突突，再聯想到他們的搶的那駕來自京都的馬車，心中隱約的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自從昨晚上來營救他們的兄弟被姜維三下五除二的放倒之後，這種感覺更甚從前，

只因為被綁的兄弟之中可是有兩名武者學徒的，

能把學徒毫不費力的打到在地，這些漢子最起碼也有著武士的修為。

所以遇到這種情況，向來欺軟怕硬的鬥雞眼怕了，他企圖再次威脅，讓冷炎放了他們。

「放了你？」冷炎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自從昨夜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之後，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徹底的融入到了這個世界之中。

想到自己在馬車之中受到的屈辱，還有這些馬匪對待普通百姓的殘忍，鬥雞眼的下場已經註定，故而他怎麼可能放了鬥雞眼！

「走！進城！」冷炎活動活動了身子，

他和宋慈、姜維跨上了這些匪徒騎來的馬匹，那八名衙役則是騎著剩餘的馬。押著十來名匪徒跟在冷炎等人的後面，

不知不覺，他們一行已經有二十多人，成了一支不小的隊伍。

冷炎不知道是，就在他們沿著官道緩緩前行的時候，燒茶的李老漢悄悄的出現在了隊伍的後面，

他看著冷炎等人漸漸遠去的身影，驚詫的同時，亦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隨後，看了看自己的茶攤之後，卻是沒有進去，而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遠遠的跟在了隊伍的後面。

吧嗒吧嗒，隊伍緩緩前行，越往前，離泉陽縣城越近，郊外的住戶也就越多，

當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隊伍的後面已經跟了一大票衣衫襤褸的百姓。

有些百姓看到被繩子捆綁的鬥雞眼之後，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燒茶的李老漢出面講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後，這些百姓竟是來了一次無聲的慶祝。

他們紛紛奔走相告，即使他們知道這鬥雞眼被押到官府之後，可能會被無罪釋放。

「前面騎馬的那名青年就是馬隊的主事之人，就是他制住了鬥雞眼！」

李老漢作為唯一的知情人，向眾人講述著昨晚的經過。

「太好了，不管結局怎麼樣？只要讓鬥雞眼吃癟就行！」

一些百姓的眼中露出一絲怨恨的表情，泉陽縣的縣城只有區區幾萬百姓，可是他們中的大多數都被黃四爺欺負過。

十里的路程，不長也不斷，日上三竿的時候，冷炎已經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泉陽縣的城門。

然而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冷炎的臉上露出了頗為失望的神色。

在他的想法之中，一縣之城，怎麼著也應該是青磚構築的城牆才是，城門沒有七八丈高，怎麼也應該有個三四丈這才合適。

但是此刻呈現在冷炎面前的是一座完全有土坯築成的城牆，

城門也是由一塊塊破破爛爛的木板拼湊而成，這還不算，整個城門高也只有一丈三四左右。

「這就是泉陽縣么！」

震驚過後，冷炎的眼中變得凝重，這一次不但是他，就連姜維和宋慈的眼中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此時，城門處沒有守衛，百姓倒是圍了不少，他們的衣衫沒有一處是完整的，有些小孩甚至衣不遮體，還在襁褓之中哇哇大哭。

這些百姓都是聽聞了鬥雞眼被抓的消息之後從四面八方趕來的，

他們有些隱藏在附近的樹林之中，有些則是藏在城郊的破廟之中，當他們得知這一消息時，均是放下了手頭的活計向這裡趕來。

「恩公，求你了，不要進城了，放了他們，你們趕緊離開吧！」

就在這個時候，令冷炎頗為意外的是，燒茶的李老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們的前面。

這李老漢說完之後，竟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官道的前面，

這還不算，隨他一起跪下的還有一些衣衫襤褸的百姓，足有數百名。

在這個盜匪猖狂的年代，敢於黃四爺直接叫板的人幾乎是鳳毛麟角，故而當這些善良的百姓聽完李老漢的訴說之後，對冷炎欽佩的同時也有些擔心，所以才出現了這樣頗為感人的一幕。

「老丈，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冷炎急忙下馬，去攙扶李老漢，

他的心裡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這更堅定了他處死鬥雞眼等人的決心。

與此同時，一名衙役打扮的漢子慌慌張張的衝進了縣衙之中，

「縣丞大人！縣丞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慌什麼謊？什麼大事不好了，可是打賭之事有了結果了？快快說說，到底是誰贏了？」

劉縣丞聽到衙役的聲音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縣丞，打賭的事情還沒有出結果，可是城外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黃四爺的心腹鬥雞眼被幾名來路不明的漢子給綁了，聽說要帶著他們來見官！」

「什麼？鬥雞眼被抓了！」

劉縣丞剛剛喝的一口清茶瞬間噴了一地，

這個消息對他震動都點大，他的表現幾乎和城外的那些窮苦百姓一模一樣。

「是誰？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惹黃四爺？」

劉縣丞很快恢復了鎮定，而且眼神越來越精明。

「還有你說他要將鬥雞眼押來見官？」

「是的，老爺，外面的傳言就是這樣，現在城中的很多百姓都出去看熱鬧了，我估計不到一會的功夫就會來到縣衙。」

衙役的呼吸慢慢的平穩了下來，說話也利索了很多。

「好！你趕快去給黃四爺報信，記住到時候就說鬥雞眼是我劉縣丞救得，與張縣尉無關！」

劉縣丞沉思了片刻之後，哈哈大笑，竟是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他知道黃四爺代表著什麼，他可是上一任曹縣令欽點的騎兵頭目，

只要巴結好了黃四爺，那就意味著巴結了曹縣令，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現在的河西郡丞曹郡丞。

衙役領命之後，急急忙忙的出了縣衙，駕著快馬向城外奔去。

於此同時，住在城東的張縣尉也收到了屬下傳回的消息。

他身為縣尉，並沒有住在縣衙之中，而是另有居所，所以在這件事情之上，比劉縣丞晚了一步。

「該死！真是該死！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讓那小子給搶了先！咦！不對！只要我先帶人把鬥雞眼救下來不就得了？」

張縣尉的眼睛越來越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