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皇室血脈
時昔猛然睜開眼睛,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眼前,他的食指正用力的捻在時昔的唇上。
「就知道你已經醒了,現在感覺如何?」男人隨意的將手指鬆開,語調從容,好像詢問的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腹中又是一陣絞痛,時昔剛要撐起身子,卻又忍不住捂著腹部,皺起眉頭,「我這是怎麼了?」
男人忙不迭的上前,扶著時昔的肩膀,讓時昔躺下,手指順勢搭在了時昔的脈搏之上。靜默了一會兒,男人原先舒坦的眉心愈發皺攏。
「我……我懷孕了?還保得住嗎?」時昔緊張道。方才句夫子的話她都聽到了。這時,她也明白過來,自己中毒,的的確確是因為自己對句夫子下毒才導致的,只是之前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對句夫子下的葯卻是對孕婦有極大影響的。
「恐怕……不行了。」男人收回手,一臉鄭重嚴謹。
「你懂醫的是不是?你幫我想想辦法。」時昔急切的掙扎著要坐起來,小手不由自主的抓住男人的衣袖,她會毒蠱,醫術也略懂一點,但畢竟知道的不多,而且這關於這方面知道的更是少之又少。
「你很想留下這個孩子嗎?這可是莫小邪的孩子,你要知道,你現在身處句容,冷夫人可是時時刻刻都想要你的命,你拿什麼去保護這個孩子?」男人斜覷著時昔,對於時昔的緊張,似乎不以為然。
時昔心頭微動,身處句容?果然沒錯了,這人還真是和冷夫人對頭的,聽句夫子與他所言,他就是句夫子的主人,只是自己怎麼不記得何時曾救過他?「我的孩子,我自然希望留著,冷夫人即使再狠,也不見得會對自己的子孫動手吧。句夫子說,我曾經救過你,你把我請來,不會就是要對我不管不顧的吧。」
時昔看著面前的男人,心中千百個念頭轉過。哼,要不是這人非讓句夫子把自己帶來,自己又怎麼犯得著和句夫子動手。當然,這些話,時昔是不敢說出來的。
男人忽地一笑,拍手道:「時姑娘果然是伶俐,這麼一說,就將責任都推到了在下的頭上,時姑娘是在下請來的,若說這中了毒,在下也是有責任的,若不是不救時姑娘,在下豈不成了恩將仇報之徒了。只是在下有些看不慣莫小邪母子罷了,姑娘仁善,為那樣一對母子生兒育女,實在有些委屈。不過,姑娘放心,只要姑娘願意,在下可以擔保,姑娘的孩子不會有任何問題。方才只是在和姑娘開玩笑罷了。姑娘,不會生氣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不記得救過你,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找來?」時昔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轉身走到靠牆的葯廚前,從葯廚中取出一個木刻的瓶子,自瓶子中倒出了一枚藥丸,遞到時昔面前,時昔遲疑了一下,伸手接過來,吞了下去。
「時姑娘不用怕,」男人撣了撣衣袍,在時昔的對面坐下,「我名喚沈旭,是這幽蘭府的主人,幾個月之前,姑娘曾在大曆皇宮救過一個身負重傷的人,那人就是在下,對於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一直是念念不忘,希望有機會能夠報答。幾番打聽,知道姑娘是莫小邪之妻,所以才派句夫子去把姑娘請來做客,沒想到恰好碰到姑娘與莫小邪反目。以後若是有什麼用得到在下的地方,還請姑娘不要客氣,儘管開口就是。」
「沈旭,」時昔喃喃念了一遍,又是一個姓沈的?對於他說的話,也是半信半疑,「你和冷夫人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那麼清楚我和莫氏母子的關係?」
「哈哈,不瞞時姑娘說,這句容境內,無論大事小事,就沒有沈某不知道的,沈某若是想要調查什麼人,什麼事,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沈旭不無得意道。
時昔輕嗤一聲,淺笑著,「你把我找來,不會就是為了對我誇口吧,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好,時姑娘果真是快人快語。」沈旭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繞彎子了,在下把時姑娘請過來。是想告訴時姑娘一個驚天的秘密。」
「什麼秘密?」
「時姑娘並不是離恨宮的青鸞使,也不是東寧將軍葉肅的女兒,而是前朝故國公主,是神醫沈氏一門輔佐的對象,是名正言順的皇室血脈。」
「你說什麼?」時昔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情緒激動,扯動了身體,小腹中又是一陣極不舒服的刺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讓知道我在說什麼?我說時姑娘是前朝的亡國公主,是神醫沈氏一門的主子,當然,也是我沈旭的主子。」說著,沈旭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時昔面前,撩袍一拜,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出口道:「微臣沈旭叩見公主,願公主萬福金安。」
「你快起來,別開玩笑了,我和沈家怎麼會有關係,沈家輔佐的明明是莫小邪母子,要說皇室血脈,那也應該是冷夫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公主錯了,」沈旭伏跪在地上,低斂著眉眼,看不清面目上的表情,「沈玉致之師背叛了沈氏組訓,公主母女當年失落江湖,他們便不再尋找,而是伺機投靠了勢力龐大的無憂老祖,反過來與公主作對,公主日後還是不要相信他們才好。」
「我不信,」時昔皺著眉,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前朝的亡國公主了。她記得在地下迷宮的時候。的確了解了一些關於前朝的往事,也知道前朝惠帝臨危託孤,將前朝的遺孤託付給了沈氏一門,只是後來就不知道了。「你說我是公主,我就是公主嗎?誰知道你是不是冷夫人的對頭,卻跑來騙我。」
「公主,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啊。」沈旭一怔,忽然想起什麼,「公主的左肩,是不是有一個花形的胎記,那是前朝皇室的標誌,其實那不是胎記,而是皇族的象徵。」
時昔愣了愣,她的確有,只是現在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