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海上旅行
蕭重回來后,整整一星期,臉上的指印和脖子上的掐痕才消退。
羅迪先生拿到錄像十分高興,當場就獎勵蕭重一萬美元。蕭重卻沒有要錢,而是請羅迪先生給他辦理短期聘用合同和臨時居住手續。有感於蕭重是冒著生命危險辦成了這件事,羅迪先生痛快地答應了蕭重的要求,並且對蕭重青眼有加,出錢要他去考駕駛證,打算以後出門坐車讓蕭重開。
為了給蕭重辦理合同,羅迪先生和耿老闆取得了聯繫。羅迪先生果然和耿老闆認識,通過和耿老闆的交涉,蕭重留到羅迪先生這裡。
兩個星期很快過去,隨著對羅迪先生了解的增多,蕭重發現,羅迪先生不是海克說得那樣只會吃喝玩樂,他固然好色,但是也會經營,把製藥公司搞得蒸蒸日上。
現在蕭重已經知道,製藥公司基本上是羅迪家族的公司,羅迪佔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羅奧佔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兄弟倆控制了製藥公司。但二人的經營思路不同,經常發生爭吵,只是大多數情況下,吵過後,兄弟倆又會相互示好,重新修復關係。
五月上旬的一天,兄弟倆又發生了爭吵。蕭重雖不清楚爭吵爆發的原因,卻知道是為了兄弟倆各自花費的一筆錢。吵完后,一連幾天,羅迪先生都悶悶不樂。但在第五天,他卻忽然變得滿面春風,喜氣洋洋。在從公司回家的路上,他對蕭重和海克說:「你們準備一下,我們去澳大利亞玩幾天。」說話間,嚮往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海克邊開車邊問:「羅迪先生,我們乘飛機嗎?」
羅迪先生天喜滋滋地答道:「我們乘遊艇!有一年多沒有乘遊艇出去玩了,這回要好好玩幾天!」
羅迪先生下車后,海克用酸溜溜的口吻對站在車門邊的蕭重說:「老闆準是藉機泡美女!要不然,不會這麼高興!」
兩天以後的那天早上,蕭重、海克、西斯三人隨羅迪先生登上了遊艇「海王號」。
海王號靜靜地停泊在碼頭邊,白色的艇身在朝陽下閃著柔和的光,艇上一塵不染,粉刷得煥然一新。
這艘遊艇很大,排水量大約有千噸,式樣和西方異能人炸沉在東海的那一艘差不多。如果採用同類的動力系統,那麼它的航行速度和英姿將只有少數海軍艦艇可以媲美。
海王號上有十幾名水手和服務人員,包括兩名廚師、一名醫生和兩名女服務生。船長是個略顯蒼老的中年人,帶黑人血統和特徵,已為羅迪家服務多年。
一到船上,羅迪先生就把船員、服務人員和保鏢叫到甲板上訓話,說是這次航行最尊貴的客人是兩位小姐,一位是世界小姐希麗絲小姐,一位是美國小姐維妮婭小姐,要服務人員和保鏢們為小姐們服務好,並且不得打擾她們,沒有特殊事情,不得在船上到處走動。
接著,船長講了對航行路程的安排和各個服務人員的工作。羅迪先生又補充了一些細節,就宣布解散了。
蕭重跟著海克在船上各個艙室轉了一圈,檢查船的安全情況。兩位小姐和老闆兄弟住在中間一層,每人一間,兩位小姐在一側,兩位老闆在另一側。四人的艙室裝飾的美輪美奐,而兩位小姐的卧艙更帶有溫馨氣息。
他們還察看了船上的歌舞廳、餐廳、廚房、運動室和輪機艙。歌舞廳、餐廳、運動室在頂層,後面還有一個露天的游泳池。
檢查不過是走馬觀花。海克說:「這艘船是羅迪家族的私人遊艇,絕大多數時間都停在船塢,不同外人接觸,安全應當沒有問題。」
九點整,保鏢們和服務人員按照羅迪先生的要求,穿戴得整整齊齊,排列在碼頭上,等待客人。船員們也站在船舷邊迎接。羅迪先生則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蕭重等人前面。
幾分鐘后,碼頭上駛來了三輛凱迪拉克,羅迪先生迎了上去。當先的一輛車門一開,羅奧走出來。他和羅迪先生耳語了一句,然後兩人分別走向後面兩輛車,打開車門,恭恭敬敬請出裡面的小姐。
兩位小姐出來后,羅奧向她們介紹羅迪先生。羅迪先生則滿臉興奮地親吻兩位小姐的手背,說些恭維讚美的話。
海克在蕭重耳邊悄悄說:「前面那位是世界小姐希麗絲,後面的是美國小姐維妮婭。真漂亮啊!」
蕭重望去,這二女真不愧為稱號,眉目如畫,亭亭玉立,美得令人眩目,就像兩尊女神。
兩人都是高高的個子,玲瓏的身段,大波浪長發,麥色皮膚,都穿著七寸高的高跟鞋,在那裡一站,令身高一米八五的羅迪先生也要仰望她們。
希麗絲是鵝蛋臉,棕紅髮,耳朵上帶著金燦燦的大耳環,頭上一頂鑲花寬檐帽子,一身輕柔的紅色絲裙。
維妮婭是瓜子臉,金黃髮,耳朵上帶著亮閃閃的長耳墜,頭上帶了一頂漂亮別緻的線織帽,一身杏黃長裙。二女臉上都帶著春風般微笑,親切地和羅迪兄弟交談。
相互之間介紹完后,羅迪先生向兩位小姐介紹來歡迎的服務人員。海克帶領全體人員向二女大喊:「兩位小姐好!歡迎兩位小姐到船上做客!」
希麗絲似乎很高興,眼中閃著光,微笑著和每一個人握手,握一個說一聲「謝謝」。
維妮婭也跟著握手並道謝,可臉上的笑卻有些僵硬,只是禮節性地微笑而已,看人的眼光也不熱情。蕭重在她轉臉的一瞬,從她眼睛里看到了一種睥睨一切的冷傲。
接見完服務人員,羅迪兄弟攙扶兩位小姐上了船。
蕭重在後面悄悄問海克:「這兩位小姐什麼來歷?」
海克熱辣辣地盯著兩位小姐上船扭動的身姿說:「希麗絲是委內瑞拉人,當上世界小姐后入了美國籍。維妮婭是美國富豪的千金,他父親還是參議員。」
蕭重笑道:「這樣的小姐,大概能合羅迪先生心意。」
海克撇撇嘴說:「兩位小姐要到夏威夷和聖誕島參加活動,還要到澳大利亞。我們老闆藉機討好兩位小姐。羅奧先生花大價錢請來兩位小姐,希望給老闆創造一個機會,讓他結束單身生活。不知老闆有沒有這個本事。」
兩位小姐被請進船艙,車上隨從也把小姐的用品送上船,然後汽笛長鳴,遊艇起航。
蕭重注意到,羅奧是單身上船,沒帶保鏢和隨從。
甲板上的船員和乘務人員都已各就各位,只留下主賓四人在甲板上欣賞離岸的美景。蕭重也回到自己在底層的艙室。
艙室很小,只有一米半寬,三米長。艙里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放東西的小柜子。大概為了給船上主賓讓出儘可能多的空間,船長把水手和服務人員都安排在底艙,所以房間開得很小。
雖然很小,但蕭重發現隔聲效果很好,聽不到輪機的轟鳴聲,彼此說話要通過電話。
蕭重關好門,躺到床上,枕著雙手,兩眼望著艙頂,想著奴兒。
奴兒已經三個月沒有回來了,不知在哪兒。他怕自己一離開美國奴兒再也找不到他。
正想著,忽然腳脖子上一涼,胞衣出現了。接著,奴兒歡快的嬌聲在耳邊迴響:「相公!奴兒回來了!」
蕭重大喜過望,迫不及待將奴兒從身體里推出來,緊緊抱住,瘋狂親吻,同時將精神力如瀉洪一般灌入奴兒口中。
奴兒這一次出去,顯然特別勞累,消瘦了不少。她的腰腿瘦了一圈,身上的飾品護甲也只剩一層皮,連上一次臨走前被特意養肥的兩個肉嘟嘟的小臉蛋也癟下去了。
蕭重心疼地撫摸著她說:「奴兒,你這一次累得不輕啊!到中國去找過我嗎?」
「是啊!人家到中國沒有發現相公,就直接向東飛,沒想到剛跨過海就找到相公了!」奴兒滿臉是笑,興奮和喜悅溢於言表。
「奴兒,你這一次去了哪兒?」
「先是歐洲國家,后是澳洲。相公來美國,人家以後就不用跑許多路了!」
「奴兒,你想相公了嗎?相公可是天天想你!有時候想得睡不著覺!而且時間越久就越想。」
奴兒捧著蕭重的臉,眼中的柔情濃得像要滴出水來,柔聲說:「相公想奴兒,奴兒何嘗不想相公?奴兒也是每天都在想呢!奴兒只想早早幹完工作,和相公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下來,好好相愛,讓奴兒好好伺候相公!」
蕭重感激地抱緊了她:「我好高興!奴兒,讓相公好好愛你吧!」
由於羅迪先生吩咐,白天沒有工作的人不得隨便到甲板上去,所以蕭重和西斯得以躺在艙里睡大覺。安全巡查有海克一人就夠了。
蕭重樂在沒有人打攪,抓緊時間和奴兒歡愛,給奴兒進補。只可惜這一次不能給奴兒進補元晶,那兩粒花費幾個月做成的元晶,在和約翰的搏鬥中爆裂了。奴兒只能下一次再品嘗元晶的滋味。
遊艇到夏威夷用了三天時間。這一路上風平浪靜,天氣晴好,乘船如同乘車般平穩,這使船上多了許多笑聲。
蕭重都是天黑後到甲板上透氣,他能看到頂層歌舞廳里旋轉的燈光,和羅迪兄弟與二女跳舞的身影。主賓的歡樂往往通宵達旦。
蕭重有奴兒在身,觀察什麼方便得很,在艙室里悶了,就把軟晶探到上面觀看。他發現陪伴在二女身邊的基本上是羅迪先生。羅迪先生使出渾身解數,陪二女歌舞、餐飲、運動或游泳,和二女處得十分火熱。而羅奧則往往一個人跑到甲板上去釣魚,似乎對美女並不熱心。
蕭重也忍不住去過二女的房間,發現二女卸妝后,容貌不如奴兒漂亮,肌膚不如奴兒細嫩,身段也不如奴兒性感迷人。本來他以為二女與奴兒是一個檔次的美女,現在才知道,根本不用化妝的奴兒更勝一籌。
他也發現羅迪先生在二女房間廝混過,但也僅僅是摟摟抱抱而已,每次都是二女掙扎開,她們對羅迪先生似乎並沒有完全敞開心扉。
遊艇在夏威夷停了三天。羅迪先生陪二女出席了三場晚會。二女在晚會上有歌舞表演。晚會的場面也因有世界小姐和美國小姐的到來而分外火熱。
這三天也是保鏢們高度緊張的三天。現在他們不僅要保護羅迪先生,還要保護二位小姐,跟著二位小姐去拜訪名流,一天到晚忙得團團轉。好在這三天沒有出事。
就在遊艇離開夏威夷的這天早上,奴兒走了。五天的進補,使她完全恢復。她豐腴而又曲線優美的身姿一般分外性感誘人。她就在蕭重的依依不捨中離開了。
奴兒這一次去的是北美,蕭重回來可以和她在美國相會。
由於蕭重很少看電視新聞和報紙,對外界的情況知道不多,不了解世界局勢的變化,所以,對奴兒在世界上鬧起的風風雨雨也一無所知。
風雨是從英國刮起來的。由於受到蕭重的警告,奴兒掠取信息的活動隱蔽了些,因此,她在大多數國家的活動沒有被發現,只有少數幾個發達國家在尖端科技領域發現了奴兒的電子信息竊取活動。但那些國家和中國一樣,都沒有聲張,只在暗中調查。在掀起風波之前,奴兒去過的國家都波瀾不驚。
奴兒到達一個國家,總是在白天收集非保密信息和不易被發現的秘密信息,只在半夜以後才進入真正屬於國家核心機密的地方。奴兒就是在複製英國最尖端的軍事科技機密時被發現的。
英國科學家和中國科學家一樣,在工作中遇到了信息被複制的情況,他們也是眼睜睜地看著機密被竊取而無力阻止。但事後其中一位科學家卻將這件事抖摟出來,泄露給媒體。媒體立刻大肆鼓噪。一時間輿論大嘩,鬧得滿城風雨,人們都在對竊密者進行猜測。
英國的公開使日本、印度、以色列等國家也張開了口,說出自己也發生過類似事情。這樣一來,舉世皆驚。
人們意識到可能遭遇到一個全球性的竊密集團的襲擊,未發生竊密事件的國家紛紛收集情況進行研究,企圖防止竊密事件的發生。還有的國家利用機會,煽風點火,企圖藉此攻擊敵對國家。更多的國家和組織都在想方設法尋找竊密者,想要購買別國的秘密。
就在世界關注的目光中,竊密事件接連發生,無論採用什麼防泄手段都無濟於事,竊密者橫掃歐洲大陸。法國、德國、義大利等發達國家無一倖免,甚至連人們緊急關閉的研究項目也沒有逃脫。這時候,人們才意識到可能是遭到了超人類生物的襲擊,才開始認真對待一直有爭論的所謂地外智慧入侵問題。
美俄等國都緊急啟動了捕捉地外生命的計劃,大批的科學家參與到應對地外智慧竊密的研究中來。一時間,對地外智慧的研究成為人類科學研究的主題。奴兒在不知不覺之間改變了人類科學研究的方向。
但是,奴兒卻不管這些,依然在一刻不停地工作,就像不辭勞苦的蜜蜂在花朵中穿行,從一個國家飛到另一個國家,掃過歐洲和非洲,一直掃蕩到澳大利亞。
蕭重和奴兒都不知道,此時美國已經通過聯合國,以保衛人類最高文明的大本營為名,從俄、英、法、日等國搜集了大批科學家組成專門機構,全力研究捕捉不明智慧的方法。奴兒此去,正面臨著嚴峻的考驗。而他們的分別,也差一點兒使雙方成為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