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弄清真相
蕭重將向男抱進車裡,感覺她軟軟的不對勁,一看,她竟然昏了過去。遭受摧殘驚嚇和長時間的潛水,早已耗盡了她的體力,她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已經是奇迹了。
向男身上,一片冷涼,蕭重連忙拉下座套將她包住。這裡晚間氣溫不到二十攝氏度,她的體溫已經過低了。
蕭重匆匆脫掉潛水衣,將車開到桑托小鎮。
回到住處,蕭重立刻放了一浴缸暖水,把向男放進去,他托著向男的頭讓她浸泡在暖水中。過了一會兒,體溫恢復的向男蘇醒過來。
向男定定地望著蕭重,眼角沁出兩顆淚珠,臉上卻綻開欣慰的笑容,虛弱地說:「小壞蛋,你又救了我!」
蕭重摸摸她的臉心痛地說:「向男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他仔細打量向男。向男比以前漂亮多了,就像變了一個人。其實,她也就是把眉眼修飾過。而這稍稍一變,卻令她柔美了許多。
向男伸出一隻胳膊圈住蕭重的脖子,感激地說:「我本來已經絕望了,沒想到還能得救。我的祈禱顯靈了。你知道嗎?我祈禱有人來救我的時候,腦子裡想的就是你……」
「真危險!多虧我有潛水準備,要不然,我就是想救你也無能為力。」蕭重嘆道。
「你真是我的福星啊!」向男深情地說著,將蕭重拉近,在他臉上吻了一下。「我又欠你一次,你的恩情我這輩子是還不清了。」她的眼角又沁出淚水。
蕭重抹去她的眼淚,笑嘻嘻地說:「以我們之間的關係,是用不著還的。」
蕭重是在開玩笑,不料向男卻抽噎起來:「對不起!我很骯髒……我不再是過去的我……我對不起你……」
聽向男的意思,好像把他過去的玩笑當了真,而且真有以身相報的意思。可是,他怎會那麼卑鄙?他即便不把向男當情人也會拿她當好朋友的,而且不管她是不是他的朋友,他都會為她的被凌辱感到心痛和憤怒,都會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去拯救。
「那些王八蛋!真該殺了他們!」蕭重怒罵道。
向男抬起淚眼,抓住蕭重的手,哀切地說:「小壞蛋,請原諒我!你的恩情我只能來生再還了……」
蕭重阻止了向男的話語。他能理解向男的心情。危險的特工生涯已在她的身上留下斑斑傷痕。
他把向男從浴缸里抱出來。這裡沒有向男穿的衣服,他用一條浴巾將她包住。
蕭重煮了一鍋快餐面,切了一盤火腿,和向男相對而食。兩人一邊吃,一邊說自上次分別以來各自的經歷。
吃完飯,向男有了力氣,精神好了許多。她一邊收拾碗具,一邊問蕭重:「我正奇怪呢!你提前準備了潛水裝置打算幹嘛?」
蕭重打著飽嗝回答道:「不瞞你說,我準備到空間基地去,找美國人說的不明外星生命。」
向男驚訝道:「你做的事真令人不可思議!你確定不明外星生命在空間基地?可是根據我的分析,那東西應當在德魯斯營地。」
「什麼?」蕭重腦中一震,急忙道:「你分析得準確嗎?快和我詳細說說!」
向男莞爾一笑,「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你知道嗎?抓捕不明外星生命靠的是低溫陷阱。而低溫陷阱的設立與一個人有關,就是海因茲博士。這件事他是關鍵人物。我就說說海因茲博士吧!」
向男沾著桌子上的水漬在蕭重面前寫下海因茲的名字,「海因茲博士四十三歲,沒有孩子,和他的妻子住在空間基地生活區C區五號。他的研究組有五個人,去年夏天發明了一種方法,創造了絕對零度的低溫紀錄。七個月前,海因茲博士和他的研究組出現在德魯斯營地,一直呆了三個月。不明外星生命被抓的消息傳開后,他幾乎每個星期都帶著人往那裡跑……你覺得這個信息說明了什麼?」
蕭重愣住。「你怎會了解這些?」他遲疑地問。
向男得意地瞥了他一眼,「三個月前,家裡就指示我注意收集這方面情報,還指示我如果遇到你的話可以提供給你。這些信息是不是對你有用?」
「這……」蕭重說不出話來。
難道國家已經意識到他要解救奴兒而著手為他準備?看來是的!除了他,誰還能駕馭那個所謂的不明外星生命?這麼說,國家已經放過他了!蕭重心裡升起一股暖流。
顯然,向男的分析是有道理的。現在可以確定,奴兒在德魯斯營地的可能性要遠大於在空間基地的可能性。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僅是他救了向男,也是向男救了他。如果不是向男,他將落入一個陷阱,一個很可能葬送生命的陷阱。蕭重忍不住摟住向男。
「向男姐!謝謝你!」他激動地吻向她的嘴唇,而向男卻躲開了。
「你不嫌我骯髒?」她苦澀地問。
「在我眼裡,你像天使一般純潔!」蕭重不由分說,強行吻住她。
二人分開以後,蕭重懇切地說:「向男姐!你的工作太危險,不要幹了吧!要是你的生活有困難,我會養你的!」
向男臉上綻開開心的笑容,用一根指頭點著蕭重的額頭說:「誰用你養活?我的收入可不低。不過,你說的話我喜歡聽!」
她望著蕭重,嘆了口氣說:「干這份工作,只能當自己犧牲了。我不幹了,還要有別人接上干。我已經這樣了,何必再犧牲別人?就用我的不幸為別人消災吧!」
向男的話令蕭重肅然起敬。她的奉獻精神真是令人感動啊!他叫了聲「向男姐!」緊緊擁住她。
向男在蕭重這裡住了一天就走了,她急於回去彙報工作。蕭重沒有問她在搞什麼情報,以及為什麼會出事。他知道這種工作的紀律,不想讓她為難。
由於向男已經暴露,擔心路上出危險,蕭重親自將她送到洛杉磯中國領事館。
通過向男,蕭重大體了解了德魯斯營地的情況。
德魯斯營地是個非常神秘的地方,由美國特警部隊來守衛,像軍事基地又不是軍事基地,有人認為那是軍事科研機構。
德魯斯營地在內華達州大盆地之中,東面是鹽湖城,西面是麥吉爾小城,由鹽湖城乘直升飛機需要近兩個小時,從麥吉爾乘汽車則需要一個多小時。
大盆地的景色蕭重在經過鹽湖城的途中看過一些,有些地方真可以用「荒涼」「怪異」來形容。德魯斯營地在那裡,一定十分隱蔽。蕭重打算接到殷玲和吉娜,弄清奴兒被關押的確切地方后再前往。
送走向男后,蕭重約到麥克律師,辦理了將房產和牧場移交給丹妮的手續。
移交的時間是半年後,條件是徹底戒毒。辦了這個手續,即便蕭重不在,也可以讓丹妮得到遺產。而瑞士銀行存款的密碼和存放不明東西的保險箱的鑰匙,也一併存入洛杉磯銀行的保險箱中。並與銀行訂約,打開保險箱要在半年後,而且只能是丹妮親自來。
處理好羅迪先生遺產的事,蕭重來到伊琳娜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匆匆趕往機場去迎接殷玲和紅界。
蕭重開得是羅迪先生的車。路上,蕭重遇到堵車,等到達機場,殷玲和紅界已經等在機場外的大道邊了。
從車裡望去,殷玲和紅界都是長發披肩,風衣長靴,風度翩翩,形象打扮就像一對姐妹。她們站在路邊不斷東張西望,殷玲還拿著手機不停地撥弄。
蕭重猛然想起自己走得匆忙忘記開手機了,後悔得真想扇自己一個耳光。
在停車場一停穩,他連忙跳出來向她們那兒跑,一邊跑一邊喊:「玲兒!」跑到近前,不好意思地對睜大眼睛看著他的殷玲說:「玲兒!遇到堵車,又忘了開手機,不好意思。著急了吧!」
殷玲眼中現出水光,滿面驚喜地撲上來,把行李箱子也扔了,一把抱住蕭重叫道:「老大!可見到你了!想死我了!」
她仔細端詳著蕭重的臉說:「老大!你瘦了不少,人也晒黑了。沒有人照顧你,你是不是生活很苦?」
蕭重摟住她的腰,吻了她一下,說:「我也想你呀!特別是出國以後感應不到你,更是想。現在好了!我們在一起了!走吧!我們回去說。」
他攬著殷玲去提她的箱子,一側頭,才注意到旁邊的紅界。
紅界兩手合在胯前,規規矩矩站著,好奇地看著他。看到他望過來,才有點膽怯地叫了聲「老闆好!」
蕭重心裡一樂,忍不住攬過她在她額上吻了一下。
蕭重把殷玲和紅界帶到羅迪先生的住宅,把她們安頓下來,然後在客廳里一番長談。
殷玲講了她們這一年多來的情況,告訴蕭重,自從他走了以後,她們就閉門謝客,很少到社會上活動,天天在家裡等他的電話。後來,耐不住寂寞,李東珠做起了股票生意,並且賺了不少錢,殷玲則參加了一個心理學研究班,學習心理學和英語。沒想到英語倒派上了用場。她們沒有遇到政府的非難,生活一切正常,只是常常難解相思之苦。
蕭重也把自己這一年來的情況說了一遍。他在外面不喜歡張揚自己,但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還是願意顯示一下的。他詳細講了自己一次次遇險的經歷,說得口沫橫飛,連紅界叫他們吃飯都沒有停下。聽得殷玲驚悚不已,不時捂口低呼。最後,她看他的眼神全是崇拜和愛慕。
經過地火島的生活,蕭重已經想開了,不再拒斥親密女人的愛。當然,他對她們十分愛惜。
他們在洛杉磯又住了一天,以等待即將到來的吉娜。
吉娜到達的時間也是上午。當蕭重在機場出機長廊外見到一身短大衣的吉娜時,發現陪伴她的還有一位圓臉中年婦女。蕭重一眼就認出那是蘇婕曾經用過的臉型,一顆心頓時急跳起來。
想不到蘇婕親自來了!她對他的感情真是深啊!
蕭重伸開雙臂,摟住蘇婕和吉娜,興奮地說:「謝謝你們!我好開心!你們在我困難的時候沒有忘記我,我很感激!」
蘇婕則抓著他的胳膊微笑道:「我想見見你,也不放心吉娜一個人來,就來送送她。你不知道,那個小丫頭因為我不叫她來,差一點和我翻臉。等我回去的時候,你給她個禮物吧!」
「行啊!」
蕭重很想吻蘇婕,可看她矜持的樣子,知道她是顧及在下屬面前的形象,便忍住,對吉娜說:「吉娜小姐,這次請你來幫我,我又高興又不安,希望你對我沒有存下怨恨,真心幫我做事。」
吉娜臉紅了,扭捏道:「我原來是生氣。可想想是你挽救了我,就不生氣了。我很高興能為你做事。」
「謝謝你!」蕭重感激地說。吉娜的態度令他放了心。
蕭重將蘇婕和吉娜帶到羅迪先生的住宅,與殷玲紅界相見。
蘇婕見到紅界,百感交集,抱著紅界流出淚來。而紅界卻懵然不知為何。看到紅界的樣子,蘇婕連說自己幸運,看蕭重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柔情。
蕭重和蘇婕談了兩個小時,了解了國內和神功會的情況。
現在政府確實已經撤銷了對他的通緝,他完全可以合法地回國居住,政府也沒有給他親近的人製造麻煩和壓力。
他被通緝以後,神功會也暗流涌動,一些大門派的人又在重彈老調,想要將小門派排擠出長老會,更改會主輪值制度。蘇婕的會主當得很難。幸虧他尚有餘威,令大門派門主心存顧忌,在小門派的聯合反對下,才將改變制度的動議拖延下來。政府撤銷通緝令后,那些鼓噪變制的人也銷聲匿跡了。按照輪值排序,神武門主楊胥將是下一屆的會主。
蕭重也向蘇婕說了自己的情況和後面的行動。本來蘇婕還堅持要留下來幫蕭重干,後來聽說蕭重的行動不過是搞一點破壞趁亂偷件東西,才不再堅持了。
這天晚上,蕭重和蘇婕纏綿到很晚。古昌女那特殊的功法,令他飄飄欲仙。他知道蘇婕的目的,雖然也想給她製造點難度,卻只能無奈地讓她得遂所願。
蘇婕住了一天就走了。臨走,蕭重留下的一個玉鐲戴到她的手腕上,而那個玉符也由她帶給那個小丫頭。
送走蘇婕,蕭重立刻帶三女飛回新奧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