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互相利用
「娘娘,您相信柔妃娘娘說的話嗎?」
白瑾柔走後,吉祥重新站在床邊伺候夏婉婷,手中端著一碗下人剛熬好的葯。
「為何不信?」
「這後宮妃子不得妄議國事,佩將軍回朝的事情,前朝還未通知,柔妃娘娘又怎麼會知道呢?」
白瑾柔的話不僅讓夏婉婷陷入了沉思,連不識幾個大字的吉祥,都覺得疑惑。
夏婉婷嗤笑出聲,「說的好聽,後宮不得干政,可是真正不幹政的又有幾人?」
如果不是因為佩玖蘭的父親是上玄王朝的大將軍,手握重兵,她害了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兒,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雖然被禁閉,又被打了板子,可這對於夏婉婷來說,實在是不夠。
「不知柔妃娘娘特地前來,告訴娘娘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為您好?」
吉祥不得不揣測白瑾柔今日前來的用意,往日這個柔妃雖然說與各宮交好,可是這平霞殿,她卻很少來。
只是在娘娘懷有皇嗣期間,知道她改了口味,愛吃芙蓉糕,送過幾次而已。
「原以為柔妃是一個不喜爭寵的柔弱女人,今日所見,也只是俗人一個罷了。」
夏婉婷平日跟白瑾柔也少有來往,今日她特地讓貼身婢女在自己面前拋磚引玉,說出最後的那番話,她也不是個傻的。
「那娘娘的意思是?」
「她的目的不就是想借本宮的手去斗一斗皇后嗎,本宮就成全了她。」
「娘娘既然知道柔妃是想利用我們平霞殿,那您為何還……」
「眼下本宮最大的敵人,自然是皇后,旁的人暫且不跟她們計較,既然她也有這份心,那麼本宮不妨先接受了這份『好意』。」
夏婉婷接過吉祥手中的葯碗,一飲而盡。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特別是對於禁閉在重華宮沒有人打擾的佩玖蘭來說,難得的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
「夏夜,你屁股好了?」
佩玖蘭一睜眼,便看到夏夜正在她的寢殿內整理梳妝台,動作很輕,生怕把她吵醒。
「娘娘,您現在怎麼開口閉口的都是屁股屁股的,太不雅了。」
「什麼雅不雅的,你倒是雅,你沒有屁股嗎?」
「……」
夏夜決定直接忽略這個問題,把抹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凈了手,才走過來,「您要起了嗎?奴婢伺候您穿衣。」
「起,天天這麼躺著,一把老骨頭都散了。」
「娘娘,您不過十七歲。」
佩玖蘭坐起身子,上下打量著夏夜,那直勾勾的目光盯的她渾身不自在,「娘娘,您在看什麼?」
「看你的屁股。」
「娘娘,奴婢的屁股好好的……」
「我不信,你讓我摸摸,傷好以後,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有彈性?」佩玖蘭說著,真的伸出了雙手。
夏夜額頭上的冷汗都流下來了,她怎麼感覺病了一場,娘娘的性子就變了。
趁著她伸出雙臂之際,趕忙伺候她把衣裙穿好,踏上繡鞋,拉著她坐在梳妝台前。
梳妝台前的凳子上已經被她鋪著厚厚的毯子,哪怕離她們挨板子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夏夜還是不放心。
「春朝呢?」難得今天沒有看到她。
夏夜熟練的梳著佩玖蘭的一頭墨色長發,她的頭髮很柔順,比絲綢還順滑,夏夜怎麼梳都梳不夠。
「娘娘記掛著春朝,都忘記了夏夜。」
「小樣,本宮見你屁股挨了板子,才讓你好好休息,心疼你也不成嗎。」
「所以發生了事情也不告訴奴婢,還讓春朝給奴婢下藥。」
夏夜提起這件事,語氣十分不滿,重華宮險些走水,娘娘又差點被皇上責罰,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在屋中睡大覺,這哪裡是丫頭做的事情。
「什麼葯?」
「娘娘,您還裝,就是昏睡的葯。」
「什麼昏睡的葯,本宮可沒有那種東西。」
佩玖蘭否認,見夏夜已經開始弄繁瑣的髮髻,直接打斷她,「好了,你也別梳了,費勁巴拉的,扎個馬尾就行了。」
「那怎麼行,您可是皇后。」
「浪費一個時辰梳髮髻,給誰看?瞎耽誤功夫。」
「娘娘……」
夏夜還想說什麼,卻見春朝滿身雪花的走進殿中。
「外面又下雪了?」
佩玖蘭最喜歡的就是下雪天,看著紛紛揚揚的雪,整個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好似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沒有,這幾天積了不少雪,奴婢和小衛子在掃雪呢。」
「你掃雪還是雪掃你啊?」夏夜給佩玖蘭紮好馬尾,上前替春朝拍拍身上的雪花。
「大約是在樹下的時候,給不小心落上的。」
「娘娘要出去?」春朝見佩玖蘭要往外走,連忙拿著架子上的貂絨給她披上保暖。
「你們玩雪玩的這麼開心,本宮也要玩。」
「奴婢是掃雪,不是玩雪。」春朝有點無奈,有時候娘娘成熟冷靜的嚇人,有時候又有一番小孩子的心性。
「管它的,夏夜,我們走。」
佩玖蘭大跨步走出觀瀾殿,殿前被掃出了不算寬廣的小路,直通重華宮門口,其餘的地方依然被積雪覆蓋,厚厚的一層,足以淹沒腳踝。
「沒想到雪已經積的這麼厚了。」佩玖蘭感慨。
這幾天都在殿中修養,出來的也少,總怕父親回來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沒有痊癒,所以老實了好幾日。
「娘娘,您確定要玩雪?」春朝又問。
「你是第一天跟著本宮嗎?」佩玖蘭睨了她一眼,從小跟著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她玩雪才對。
「娘娘好久沒玩了。」
「久在樊籠里,不得返自由。」
「那娘娘等奴婢一下。」春朝快速的跑進殿中,然後再次跑出來,手中拿著一雙馬靴。
「娘娘換上馬靴吧,不然一會兒雪就把繡鞋弄濕了,您腳上的傷還沒有好全。」
「還是春朝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