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見
「我叫約翰,約翰.桑頓。」青年回答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還在名字後面加了一個姓氏,好像要通過這個有別於常人的姓氏,用來證明他與常人的不同,我是一個貴族,這就是他的潛台詞。有意思的人類,在這個時候,還能夠想著自己的「高貴」。
「哦?桑頓?呵呵,原來還是個貴族,可惜,爵位不高,是一個被趕出家門的次子。」羅維點了點頭,然後對他說道:「你很不錯,人類。」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不害怕呢?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爵位不高,還被趕出家門?」約翰對這個地精是越發好奇了,羅維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然後答非所問:「你願意做我的僕從嗎?」
「什麼?你這個卑微的地精?讓我做你的僕從。」約翰一聽,幾乎暴跳起來,捏起拳頭,就準備教訓這一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地精,不過這拳頭終於沒有落下去。「我可以讓你活下去。」羅維的話,好像擁有一股魔力一般,讓他身體變的獃滯起來。
「怎麼可能,你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地精而已。」約翰嘆了口氣:「反正要死了,當你的僕從又能怎樣呢?」「你只說願與不願?」羅維看著約翰,這個人類,和其他人類是不同的。「好吧,你贏了,我願意,不過,你真的能讓我繼續活下去?」
羅維笑了,點了點頭,然後不再理會他,反而向柵欄門口走去,看著這隻地精矮小的身影,約翰忽然發現,他變的高大起來,身影充滿了整個世界。他是去幹什麼呢?他怎麼讓我活下去呢?
「地精,你想提前死去嗎?」柵欄外的狼人揮舞著拳頭,注意到這個奇怪的地精,一個奇怪的問題,他很自然的問了出來:「為什麼你不怕?」羅維沒有答話:「諾德羅姆,這裡最高指揮官是誰?我想見見他。」
正在進行烹飪,燒烤地精的諾德羅姆停了手:「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羅維眼睛瞪視著他,不知道為什麼,諾德羅姆忽然覺得這個地精眼睛好亮,亮到了自己無法與之對視:「傻瓜諾德羅姆,說那麼多廢話?我想見你們的指揮官,快去傳達我的話語。」
諾德羅姆一聽,暴跳如雷:「卑微的蟲子,你在命令我,還敢叫我傻瓜,難道你想快點和你這同伴一樣嗎?哈哈,想見我們軍團長?到餐桌上去見吧,哈哈。」他一邊紅著眼睛吼叫著,一邊就沖了過來,旁邊的狼人們急忙讓開,紅了眼睛的諾德羅姆大人,發起瘋來,連他一塊收拾的話,他可沒地方說理去。
「照我說的去做。」羅維的眼睛越發亮了,已經不止是刺目那麼簡單:「照我說的去做。」照我說的去做,照我說的去做,照我說的去做,照我說的去做,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無比堅決,就好像命運一樣不可抗拒,這個聲音直接刺入了諾德羅姆心裡,照他說的去做,他眼睛里的紅光,忽然消失,變為一片茫然。
做完這一切,羅維臉上露出一絲疲憊,諾德羅姆茫然的離開了,約翰驚訝的看著他,走到了他的身邊,沒有諾德羅姆在,新一輪的烹飪還將繼續,這個城市裡已經進駐了數萬的獸人,廚師大隊的活可不輕鬆,一個又一個人抓了出去,不過卻好像忽略了羅維和約翰所在的一塊。
軍營的後面,有一座大樓,這座大樓曾經是人類的將軍們指揮作戰,進行辦公的場所,不過現在,卻被獸人徵用,幾個軍團的高層獸人都搬了進來,在此商議下一步的行動,以及作戰方案。人類的房子對於很多獸人來說,太過矮小,不過這棟大樓的正廳的高度顯然滿足獸人們的需要,大廳現在就是獸人們的指揮部。
大樓旁邊的小房間,則被獸人們強行改造,將原來的大門拆除掉,強行拓寬。諾德羅姆是一個身高近兩米五的牛頭人,體型又巨大,這人類房子的大門讓他很不爽,每次進來都是強行擠進來,樓層太矮,也讓他心情壓抑。
軍營的正廳里,獸人先鋒軍團的軍團長兼三軍大元帥羅斯福正在與他的副團長羅德爾商量著作戰方案,羅斯福是一個正統的獅族人,獸人軍團的軍團長通常就是由獅族或者虎族擔任,副團長則是由狐人擔任,羅德爾就是一個狐人,獅虎二族天生擁有統帥能力,他們做統帥,其他種族多半是聽從指揮,而狐人擅長謀划,這種搭配,從千年前一直延續到現在,是獸人軍隊的傳統。
「軍團長閣下,廚師長諾德羅姆求見。」羅斯福的衛隊長位諾德羅姆傳達了請求接見的意向。羅斯福撥了撥火把,抬起頭來,衛隊長本能的站直了身體,低下頭去:「哦?我們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么?讓他進來吧。」
諾德羅姆縮著頭,一邊抱怨著人類房子的矮小,門框的狹小,一邊大踏步的進來了,臉上一臉的怪異,到了這裡,他已經清醒過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給那隻地精傳話,不過此時既然已經來了,而且心裡一直還有一個聲音慫恿著他過來,讓他覺得不做不痛快,所以他還是厚著臉皮說著:「軍團長閣下,有一隻地精想要見你。」
諾德羅姆的話一出口,羅斯福和羅德爾臉上瞬間獃滯,哈哈大笑起來:「有一隻地精想要見我,你就為他傳達了?諾德羅姆,真的不好說你了,你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做什麼的了,地精可是我們的食物啊。」
地精是獸人們的食物,是他們主要的食物來源,獸人們在北地放牧,放養的就是地精這種生物。地精是一種奇迹一般的生物,南方的精靈學者曾經用這樣的話來形容:「他們就像老鼠一樣,只要有充足的食物,隨便一對地精,都能繁殖出一個部落。」
地精不但繁殖能力強,更重要的是,適應能力強,能夠很好的養活,成長又迅速,整個大陸,哪怕是最惡劣的環境里,都有他們的身影,獸人的祭祀們曾經這樣稱讚著:「他們的食物需求很簡單,植物的根莖、果實、蟲子、老鼠,還有各種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東西,如果連這些也沒有,那麼,請給他們吃草,地精,是上天賜予我們最好的食物。
「他們的肉可以吃,他們的皮可以用來做衣服,可以做皮靴,他們的……」每個獸人都可以輕鬆背誦這一段話,還有關於地精的各種吃法,獸人們雖然不擅長烹飪,但是吃的多了,也就吃出了各種方法和技巧。
地精大致分為幾類,北方的地精已經徹底淪為獸人們放牧養殖的對象,而在以精靈為首的聯盟中,地精卻是佔了一席之地的,所以在廣大的人類王國中,地精的地位雖然不高,但還是比較常見的,地精們雖然沒什麼力量,智力也不太高,相當於人類十歲小孩的水準,但是若是經過訓練,很多精巧的活計,他們還是能夠乾的。
此外,任何種族,數量一多,總會產生一些另類,近年來,地精在精靈聯盟所在的世界里,地位又有提升,因為地精的世界還誕生了一位大人物,煉金大師哈狄拉克,據說這位大師目前已經在科爾圖嘉王國,擔任的巫師學院的榮譽院長,擅長煉金和各種強力法術,他能夠製作各種帶有神奇力量的寶具和藥劑,在南方很受各族的追捧。而他出身的部落,也迅速壯大起來,最後合併了當地幾個其他地精部落,一個從未有過的地精王國因此而建立。
一個人類忽然擁有了力量,變成了騎士,這隻能讓人羨慕,說明他是個騎士種,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而一個卑微的地精群落里,忽然誕生出一位大師級人物,並且還延伸建立了一個地精王國,這已經是傳奇了,一個屬於地精的傳奇,他的名號,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精靈聯盟所控制的地域,而地精的待遇也自然的水漲船高,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力量決定一切。
「可是,可是,軍團長閣下,那隻地精似乎不一樣。」諾德羅姆想起了那地精說話,那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不一樣?」羅斯福和羅德爾對視了一眼,都感到頗為好笑,不過一隻能夠喊動高級獸人為其傳話的地精,也確實不一樣,兩人都忽然提起了興趣:「那你就將他帶來吧,我倒想看看,這隻地精怎麼不一樣。」
軍團長竟然同意了?諾德羅姆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沒和以往一樣,受到劈頭蓋臉的責罰,諾德羅姆已經十分高興:「我這就去帶來。」他一興奮起來,轉身就往外跑去。「牛頭人果然老實的可愛啊。」羅斯福對羅德爾說道,羅德爾也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