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最後一點容忍
「皇上如果是真一心想要弄死明月郡主的話……那本座這番勸告和稟報皇上就自然是可以不聽。」容卿語聲不疾不徐道。
司徒宇:「……」
他沉默了良久沒說話,像是一直在沉思。
他不出聲,容卿便只能這樣一直陪他站著,二人一個站在桌案前,一個站在桌案后,久久對峙,無聲壓迫各自襲向對方。
暗暗較量。
許久,司徒宇才嗤笑出聲,眼神似笑非笑看向容卿,問:「國師今日來找朕,這番話說的如此肯定,難不成是真有了皇后等人的消息……或者是把柄握在了手中了?」
「並非。」容卿搖頭。
司徒宇臉色再次陰沉下來,怒聲質問:「既然沒有,那國師方才還敢對朕信誓旦旦?」
「本座以為,以皇上對明月郡主的重視,應該是不想郡主受到後宮中人或是前朝之人的迫害才對。」容卿又道。
司徒宇冷笑,說:「那也是朕的私事,國師這般上心……莫不是真想跟朕搶女人不成?朕現在就是將月月封了皇后又如何?」
「朕倒要看看,在我司徒家的天下里,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跟朕唱反調?」
「本座言盡於此,至於皇上決定如何做……那是皇上的決定。」容卿連眼皮子也沒抬道。
司徒宇直接不耐煩對他擺擺手,道:「行了,你先下去,沒別的事就好好待在你的國師府里,朕最近會很忙,沒那麼多時間和你爭辯這些。」
容卿眼神別有深意看了司徒宇一眼,最後順著司徒宇的意思,轉身離開。
一路徑直回了國師府中。
剛進院子,就看到院子里此時已經多了一個熟悉的人等候在其中……
容卿原本平靜的面色沉了下來,目光銳利掃向來人,說:「出去,這國師府從今往後都不再歡迎你。」
容九溪面色顫了顫,有些畏懼,卻還是強忍著心底的害怕上前一步,對容卿努力笑了笑,道:「她都能來,都能得你傾心相待,九溪怎麼就不能來了?」
「你有什麼資格提她?」容卿語氣尖銳喝道。
在容九溪的記憶中,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風度全無,毫不客氣斥責於她,全然不顧及她的面子。
想到這裡,她心忍不住狠狠一疼,有些難以呼吸。
「憑什麼?她都可以,我卻不可以,明明我在你身邊陪了你這麼多年,苦苦守候。憑什麼她不過短短几月就能走進你心底?」容九溪顫聲質問。
容卿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伸手一拂袖子,就是一陣內力掃向容九溪,打的她身子連連後退,一口血就毫無預兆噴了出來。
「咳咳……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狠心?」容九溪眼神絕望捂著胸口,眼眶發紅死死盯著容卿,身形顫抖。
「大哥,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不,我想你是知道的,畢竟你這麼聰明,而我對你的愛有那般無法剋制,你怎麼可能從來察覺不出,呵……」容九溪又笑得自嘲起來,眼淚跟著順著眼角滑下。
容卿直接背過身,不再看她。
沉吟半響,才無奈嘆息一聲道:「你走吧,這次的事……算是你我之間從此兩清,以後我的事,再也與你無關,與你容家無關。」
「這是本座看在你父親的份上,唯一能給你的最後一點容忍。」
容九溪身子顫抖著跌落在地,眼神幾乎是不敢相信望著容卿,淚水大顆大顆滑下,如斷了線的珠子。
「你……要為了喬月從此恨我一輩子嗎?」她不敢相信。
「本座早就說過,本座的事不用你管,也絕不要插手於本座的事。」容卿轉身,眼神冷冷望著容九溪。
嘴裡吐露出的話語讓人絕望,「容小姐,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本座絕不會再心慈手軟!」
容九溪腦子轟然一聲,面色瞬間慘白,毫無生機般。
又不過一瞬。
她就坐在地上不顧形象的瘋狂大笑了起來,面色扭曲而猙獰,看上去再也找不到半分平日里的美艷容顏,只剩嫉恨。
「哈哈哈哈!憑什麼?憑什麼本小姐愛了這麼多年得不到那個賤人就能得……噗!」一掌內力措不及防打了過來,容九溪話沒說完,就是一口血再次狠狠噴出。
「滾出去!」容卿面色陰沉轉身看她。
容九溪全身發冷,四肢僵硬到無法動彈,如墜冰窖。
「我不會放手的,大哥。」沒一會兒,她又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般狠狠搖頭,目光痴然望著容卿的臉龐強調道:「我得不到你,也絕不會讓其他人有資格得到你的。」
「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
話音落,容卿又是一掌狠狠打向容九溪。
容九溪的身子因此直接倒飛了出去,最後狠狠砸到院子里的一顆大樹上,再狠狠摔落,捂著胸口止不住的連連吐血,面色一瞬間就多了一種將死之人才會出現的灰敗……
容九溪卻生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瘋狂的哈哈大笑個不停,笑聲尖銳刺耳,磨人心扉。
「真以為本座不會殺你嗎?」容卿眸光涼薄望向她,語氣冰冷道。
容九溪笑得更加猙獰可怖,又是連連搖頭,語氣諷刺開口回道:「不,九溪怎麼敢這麼想呢,大哥你一向都冷心無情,又從來沒有將我放在眼裡過,此刻又怎麼可能會不敢殺九溪呢?」
她只不過是想著,與其被一直恨著,還不如乾脆死在自己愛的男人手裡好了。
剛好也能解脫了。
反正過了今晚,那個賤人就絕對會完蛋,變得骯髒不堪。
她早就提醒警告過司徒宇,司徒宇又那般心高氣傲,掌控欲強,自然也就不可能會放過那個賤人。
「將容小姐送出國師府,以後再也不要放與容王府有關的人進來。」容卿突然冷聲下令。
原地很快就多了一個影子般的人物,徑直走向容九溪就一把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飛身而起就要向外出去。
容九溪原本笑著的神情一愣,身體酸痛無力的看著自己被人如同拎一個小雞仔一般,被人提著向前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