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二天下午，詹小楠在家裡挑著衣服。她想把自己打扮到最美，無論凌宇軒會做出什麼決定，她都要美美的。何況凌宇軒在她家門口站了這麼長時間，讓詹小楠對自己更有自信了。她相信，凌宇軒會選擇自己的。

最後，詹小楠挑選了一件粉色的高領毛衣，下身穿了一條咖啡色的及膝裙，腳上穿了一雙黑色的靴子，是凌太太為她從義大利帶回來的，外套是一件和裙子一般長的純白色羽絨外套。這一身，詹小楠站在鏡子前面，怎麼看，怎麼滿意。人家說，戀愛真的是最好的化妝品。果然沒錯，詹小楠的臉色怎麼看都沒有瑕疵，她只是塗了一些杏色系的唇彩來配合膚色。完美！一個可愛的女生打造完畢。

詹小楠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凌宇軒打來的，「喂。」

「喂，我到了。你要是好了的話，就出來吧！」

「哦，來了。稍等。」詹小楠拿好手機和包包，在鏡子面前最後整理了下頭髮，就出門了。

凌宇軒看見詹小楠從門內出來。好美。他的視線跟隨著她的移動而轉移。

「對不起，我沒有看時間，出來晚了。」詹小楠坐在車上向凌宇軒道歉。

「沒事。是我來早了。」凌宇軒收回自己的視線，發動了車子。

詹小楠知道凌宇軒在看自己。這點觀察力她還是有的。

來到凌家之後，歡姐上前來接過了詹小楠的外套，凌太太也走了下來，「小楠啊，你來啦！」

「阿姨。」

「怎麼樣，最近還好嗎？怎麼想到今天來吃飯啊？」凌太太脫口而出。

詹小楠用眼角看了一眼凌宇軒，「是啊，今天是聖誕節嘛，當然要來陪你啊！」

「哦，好。小楠真是懂事。不過阿姨今天有好多事情要處理，不能陪你了。」

「沒關係啦。阿姨你去忙好了，我自己隨便玩玩。」

「嗯。你和宇軒聊聊好了。我去忙了，晚上一起吃飯啊！」

「好。」

凌太太重新上樓回到了書房。詹小楠抬著頭看著凌宇軒，看得他渾身不自在。「幹嘛看我？」

「我有事情問你啊。」

「什麼？」

「你房間里有什麼好玩的啊？」詹小楠本來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後來避免凌宇軒會尷尬，就沒有問出口。

凌宇軒以為詹小楠會問剛剛的事情，還為難著呢。沒想到詹小楠放了他一馬，「有啊。我房間有WII，玩不玩？」

「當然。我要打網球。走！」詹小楠就像在自己家似的，拉著凌宇軒上樓。

「雙人對戰？」

「必須的。來吧。」詹小楠架勢不錯，就是不知道水平如何。

「你可別現在很興奮，等下輸的時候就耍賴啊！」凌宇軒在遊戲開始之前，先為詹小楠「打預防針。」

「哼！擔心你自己吧！」

遊戲正式開始。詹小楠在第一局中，沒有掌握好力度與角度，很快就敗下陣來。「凌少，這局算是熱身可不可以啊？」

「你說呢？」

「我說可以啊！」

「打消這個想法！玩之前就說好了，不準耍賴。現在怎麼又耍賴啊？」

「我沒有耍賴。只是在和你商量嘛！」

「那就沒得商量。繼續！」

詹小楠見計謀沒得逞，只好死心。不過她很快就在第二局中找到了竅門，「現在1—1平！」詹小楠興奮地晃著手柄，向凌宇軒示威。

她不知道，其實是凌宇軒故意讓她的。

比賽結束！凌宇軒7—5戰勝了詹小楠。

在接下去的時間裡，他們倆一會兒玩乒乓球，一會兒又玩起了賽車來，好融洽的氛圍。詹小楠的笑容讓凌宇軒也開心起來。

「凌少，小楠小姐，太太讓你們下樓吃飯去了。」歡姐在門口說著。

「知道了。」凌宇軒回答了歡姐之後，搶過詹小楠手上的手柄，「下樓吃飯！」

「知道啦！」詹小楠大聲地回答凌宇軒。誰讓他搶她的手柄，害得她輸了遊戲。「不過不說不覺得，玩了一下午還真是餓了。」

凌宇軒忽略詹小楠的話，一個人下樓去了。

在餐桌上，凌太太拚命地往詹小楠的碗里夾菜，「小楠，自己一個人住一定不會燒菜啦！來，多吃點。」

「我會的，阿姨你自己吃啦！不要都夾給我，我夠了。」

「老媽，你別再給她吃了，她已經夠胖了，再吃下去，就變成豬了。」

「胡說。你這臭小子，哪裡看見小楠胖啊？小楠一點也不胖，就是應該多吃點。」

「老媽那是由於你沒看見她那個腰。」

詹小楠馬上放下了筷子，摸了摸自己的腰，沒贅肉啊！「我的腰哪裡得罪你啦？」

「你的腰沒得罪我，問題是它的主人得罪我，所以我只好報復它啊！」凌宇軒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和詹小楠鬥嘴了。

「我給阿姨面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我還不跟你一般見識呢！趕緊吃，吃完之後跟我走。」

「你們要去哪兒啊？」凌太太適時地插話進來。

「我帶她出去玩。放心，我會早點回來的。」凌宇軒聽了詹小楠的話，盡量不讓自己的媽媽為他操心。

「不急不急。和小楠出去玩千萬也別急著回來。要是玩得晚了，你不回來住小楠家也沒事。」

什麼母親呀！叫自己的兒子去別人家過夜，幸虧她生的是兒子。

吃完飯之後，凌宇軒和詹小楠就出門了。凌宇軒把詹小楠還是帶來了J—Bar。只是這次就他們兩個。

兩個人傻傻地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開口先說話。詹小楠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種沉默。「喂。」

「喂，小楠，怎麼樣？凌少和你說了嗎？」

「是你啊。還沒說，你幹嘛這麼急啊？」

「當然急啦！我關心你啊！」

「我謝謝你的關心。」

「不用客氣。你是我的小楠妹妹嘛！」

「我說，小豪哥哥，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掛啦！」

「嗯，bye。」

「bye。」

詹小楠掛斷了電話。凌宇軒在一邊坐著，沒有出聲。「凌少，你的選擇是什麼？」

自己真的可以那麼自私嗎？已經搶走過一次了，還可以有第二次嗎？

詹小楠見凌宇軒沒有反應，又叫了他一次。凌宇軒被詹小楠嚇了一跳，嘆了一口氣，慢慢說道：「我最後的選擇不是你！」

這句話對於詹小楠來說，實在是猶如晴空霹靂。她完全沒有想到，凌宇軒最後的答案會是這樣的。

「對不起。我喜歡的還是心怡。」凌宇軒又在詹小楠的心上撒了一把鹽。

「我知道了。」詹小楠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我不會再來煩你的。」

「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很煩。」

這個問題，現在對於詹小楠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凌少，可以答應我最後一個要求嗎？」

「你說。」

詹小楠站了起來。凌宇軒也跟著站了起來。詹小楠突然抱住了凌宇軒，「讓我最後抱你一次，一會兒就好！」詹小楠用近乎懇求的口氣說道。她的頭埋在凌宇軒的胸膛。凌宇軒不敢讓自己的手搭上詹小楠的身上，他怕自己不舍地放開。

詹小楠告訴自己，深呼吸三次之後，她就要離開，離開這個即將不再屬於自己的胸膛。三次深呼吸了，詹小楠小聲地說道：「byebye。」說完她推開了凌宇軒，自己衝出了包間，衝出了J—Bar。一個人跑在路上，想讓風把她的煩惱，全都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