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震驚四座
《問情》這首歌是一位知名歌星唱的。
許小樂只是翻唱而已。
唱的並不是特別好，有很多瑕疵，勉強還算可以吧！
許小樂演唱完《問情》客人的反應非常平淡，有些人還是出於禮貌，給予幾片掌聲。
程傑搖頭說道：「看來是那天我聽這首歌的心情不同吧！今天聽，感覺不怎麼好。」
一位長發美女，化了精緻的妝，淺嘗了一口紅酒，「真心不怎麼樣，我在六角酒吧，那男歌手唱的比他好聽多了。」
其他的客人都沒什麼反應，覺得就是很普通的一首歌，模仿的也不是特別像。
許小樂沒有下台。
調了調話筒的位置，對在嘴邊，許小樂輕輕喂了一聲，把大家的目光吸引過來，而後說道：「各位老闆大家好，首先祝願大家愉快的度過這個夜晚，無比榮幸能為大家獻唱歌曲，我不是大明星，唱歌缺陷多多，同時也感謝大家的包容。我有一顆為音樂跳動的心，更有音樂夢，在音樂這條路上，一腳深一腳淺摸索著。」
「音樂對每個人的定義是不相同的，有人覺得音樂就是放鬆消遣的一種工具，有人覺得音樂就像是故事，每段音樂都包含了不同的……」
把許小樂視為眼中釘的錢松，得知王老闆又把許小樂請回來，心中很不爽，奈何點歌人身份特殊，他忍著沒說什麼。
許小樂唱完了那首《問情》客人反映十分平淡。
就連點歌的那位，看得出也有幾分失望。
錢松內心竊喜，之前是多慮了，就算被叫回來唱這首歌，依然改變不了被轟出去的結局。
「王老闆，那小子一首歌唱完了，還不下來。」
錢松站在王老闆身邊。
王老闆輕輕一笑，「他是不捨得走。」
這時，許小樂說道：「我對音樂有自己的見解，我有一段故事彙編成一段音樂，想彈給大家聽。」
「那小子要唱他的原創歌曲？」錢松道：「別把客人都嚇走了，要不要，把他轟出去？」
王老闆的辦公室在二樓，整面牆都是玻璃，一樓的景象一覽無遺，只是站在一樓卻完全看不到他的辦公室，裝飾的單向玻璃。」
「唱吧！無所謂。」王老闆想看許小樂的笑話，不相信他能創作出來什麼好聽的歌曲。
開除許小樂時，他那滿不在乎的神色，以及剛才回來那種對他的些許輕藐，有些小心眼的王老闆心中極度不爽。
一首歌就幾分鐘，我還真就聽聽的你原創歌曲有多難聽——也讓大家聽聽。
「唱吧唱吧！不是鬼哭狼嚎的那種神曲，我都能接受。」
一名客人說道。
程傑那一桌，沒去理會許小樂，端起了酒杯，對他們來說許小樂只是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歌手，以後的生活中不知道能不能有交織點。
大家都沒反對，許小樂又把凳子朝前挪了挪，「一首原創歌曲《消愁》送給大家。」
圓柱體的燈光，照射在許小樂身上，如沐浴在潔白無染的月光下，他微微低首，輕輕的撥動了音弦。
酒吧客人聊天的聲音小了幾分，並非是多麼期待這首原創歌曲，而是對人基本的尊重。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背上了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低沉的男聲回蕩在酒吧，嗓音富有粘黏性。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
「固執的唱著苦澀的歌。」聽到這一句，不少人如觸碰到了什麼一般，不由側目看來，舞台上的青年，抱著吉他，沒有任何光環，靜靜的唱著歌。
「聽他在喧囂里被淹沒。」
「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音調高了幾分，進入副歌部分，「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了我的嚮往，溫暖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聽到這一句，喜愛音樂的程傑，沒來由的升起了雞皮疙瘩。
完全感受到了歌者把悲傷，無奈以及一切的負面情緒按在低處，藏在暗處，聽到的是舉杯痛飲的釋懷，也是自斟自飲的洒脫。
與程傑同桌的漂亮女士，塗抹著鮮亮指甲油的纖纖細指，捏緊了透明高腳杯，神色帶起驚喜，獲寶一般。
燈光下的少年忘我歌唱。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靈魂不再安放」
吉他聲變得纏綿起來，壓低的口哨聲此刻響起了，似有遠而近，又似有近而遠——
撥弄音弦的手指突然加快，「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
又是兩杯酒，沉重出擊。
程傑全神貫注，完全沉浸進去，明天、過往，令他心地又是一震。
歌曲抒發的情懷，早已引起了大家的共鳴，歌詞真是句句扎心，配合低而有韻的吉他聲，令人不由叫好。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寬恕了我的平凡，驅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立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清醒的人最荒唐，這一句真炸心了，人生真諦，低沉聲音唱出來，令人為之觸動，陷入沉思之中。
來這種小酒吧消費的並非都是有錢人，很多都是都市的平凡男女，白天要工作，要面對客戶，許多事並非情願去做，礙於生活的壓力，沉著心違背自己的初願。
鋼筋水泥外表光鮮亮麗，可他就像是一堵堵散發著無情氣息的牆壁，堵的人無比的壓抑，日復一日重複著相似的生活。
都渴望自由，像鳥兒一樣翱翔，卻又被現實各種牽絆。
而這首歌唱出了一個人，對過去的追悔和未來的惆悵，對自由的追求與現實的無奈，一番掙扎后回歸於平靜等虛化的東西具體化，唱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聲，歌詞極具殺傷力。
尤其是歌詞中的八杯酒，敬給了朝陽、月光、故鄉、遠方、明天、過往、自由和死亡，唱盡了人間冷暖，也嘗盡了心酸苦辣，關於故鄉的消亡，關於遠方的嚮往，關於善良的人艱難成長，也關於南北奔波的無限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