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
就在我心驚膽戰,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房間里一瞬間亮了起來,路遠的臉出現在了我面前!他手執著那面銅鏡,猛的朝這個小女孩兒的腦袋上砸來!
碰!銅鏡重重的砸在這個女孩兒的腦袋上!
路遠的手勁兒從小就是出了名的大,在我們還在上學的時候,就連體育老師和他扳手腕兒都從來沒有贏過,更別說是在軍隊接受了高強度訓練之後了。
這一下砸的那女鬼是七葷八素,她整個人從我身上飛起,重重的砸在了對面的牆壁上。她的整個腦袋被開了瓢兒,臉都癟進去了一大半兒,眼珠子從眼眶裡飛了出來,晃晃悠悠耷拉在外面。
緊接著,一大股黑煙從女孩兒的傷口之中冒了出來,惡臭逼人。「哇——」小女孩兒尖聲大叫了一聲。
她的這聲尖叫極為刺耳,我的耳膜嗡嗡作響,幾乎要被震聾。路遠被女孩兒叫的心煩意亂,打算衝過去再給她腦袋上來一下,但就在此時,女孩兒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快的沖路遠沖了過去。
路遠被女孩兒弄的一愣,停在了原地,女孩兒衝到他面前後一頭撞在了鏡子上面。只聽啪嗒一聲響,這女孩兒竟然用腦袋活生生的把鏡子震碎了!
阿廣都沒有意料到這女鬼如此的狠辣,他被撞的手臂一震,虎口登時裂開了幾道血口子。鏡子的碎片從鏡身上脫落了下來,撲簌簌的撒了一地。
撞碎鏡子之後女孩兒消失在了房間之中。她一消逝,屋子裡的溫度又恢復了正常,地上的阿廣也幽幽轉醒。
雖然女孩兒已經離開了,但我和路遠仍舊驚魂未定。阿廣也被剛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一幕弄的有些害怕,我們三個人背靠著背在病床上坐了一夜,不停的默誦我告訴他們的安心咒。
索性的是,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那個女孩兒也都沒有再次出現。儘管如此阿廣和路遠還是不敢離開,兩個人請好了一天的假,一直在我身守著。
十二點五十的時候路遠背起了我,阿廣在旁邊護送,在一點的時候準時將我我帶出了醫院。
一出醫院,阿廣飛快的攔了一輛車將我們仨帶回了警察局裡,到了警察局裡我們繃緊的神經才終於緩和下來,三個人對視一眼,都掛著無比濃重的黑眼圈,活像三隻活寶大熊貓一樣。
「昨兒那大師真有本事啊,我得去跟他求個平安符來。」阿廣苦笑著說道。昨晚發生的事在一夜之間就破壞了他這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的信念。
「去吧去吧,順便把這個交給那個大師啊。」路遠說著將那個破碎的銅鏡碎片裹進黃布裡面,遞給了阿廣。阿廣應了一聲之後轉身離去,不到半小時后,他帶回了一個穿著唐裝的小老頭兒。
那老頭兒一身的唐裝看得出來是上好的面料做成的,不僅用料仔細,做工也十分的精緻,肯定花了不少的價錢。老頭兒一隻手裡攥著倆文玩核桃,另一隻手拿著一個龍頭拐杖,帶著金絲邊兒眼鏡兒的眼睛目不斜視的向前看著,看起來很是高傲。
這葉叔叔的真才實學並不能比得上我舅舅的一半兒,但就是人特別會說話,忽悠起人來那是一說一個準兒,可謂是活的能說成是死的,死的能說成是活的。就憑這一張嘴,他賺了不少的錢,這一點比起我那一窮二白的舅舅來可強多了。
「葉叔叔!」我心中一喜,連聲叫到。葉叔叔看到我之後立即跑了過來,他撇了一眼周圍的警察,沖我低聲道:「小曦丫頭呀,你怎麼會遇到這麼個凶物呀!大凶,這是大凶之兆啊1;148471591054062!」
此言一出,引得周圍的警察紛紛側目,畢竟這是警察局,葉叔叔這樣的人在警察的眼中大概都是江湖騙子吧。
「葉叔,來,屋裡請。阿廣,還不給葉叔沏茶。」路遠一邊說一邊把葉叔叔拉倒了他的辦公室里,葉叔叔坐定之後喝了兩口茶,才又有開口:「我說丫頭呀,你是怎麼惹上這玩意兒的?」
我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一邊,葉叔搖搖頭:「嘖嘖,昨天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會遇險,可沒想到這東西比我想的還要凶,我們店裡的鎮店之寶都壓不住它。
丫頭,你看看這個。」
葉叔叔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抽出了銅鏡的碎片,然後在桌子上將銅鏡碎片拼成一面完整的鏡子。我看到那個銅鏡的鏡面已經支離破碎,而且鏡面上蒙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
葉叔叔把鏡子拼完之後,要阿廣倒了一杯鹽水過來。他用右手的食指中指沾了鹽水,而後在破碎的鏡面上滴了三滴,之後用手指在鏡子上猛的一抹。隨著他這一抹,我看到一條殷紅的血跡從鏡子里浮現了出來!
鏡面上的黑灰沾到了葉叔叔的指尖,他將黑灰在鹽水裡涮乾淨了,鹽水一下變成了烏黑。葉叔叔從懷裡掏出一小塊兒方手絹兒,一邊擦手一邊說道:「這黑色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嗎?這是屍油。
那個女孩兒死不是好死,她是被人害死之後打算煉成小鬼的。」說到這兒,葉叔叔撇了路遠和阿廣一眼:「後生仔,你們倆出去吧。這些事情知道了對你們沒有好處的。」
路遠應了一聲打算出去,阿廣卻猶猶豫豫的不肯走。葉叔叔一眼就看透了阿廣的心思,他慢條斯理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符來,端足了架子慢悠悠的說道:「這可是嶗山秘符,有了它百鬼不敢侵。
這符世間少有,是我祖師爺窮盡半生功力寫出來的,其價值之高難以估量。我本來是留著自己防身的,不過嘛,我功力深厚,也用不到它。現在就像把它贈予有緣人啊。」
阿廣一聽這話眼都直了:「大師,大師你看我,我算不算有緣人啊?」
我心裡清楚這符雖然被吹的天花亂墜,但肯定不是什麼所謂的祖師爺畫的,而是我舅舅畫出來的。功力是有,但沒有葉叔叔說的那麼誇張。
而且聽葉叔叔的意思,是要開始跟阿廣漫天要價了。阿廣昨晚上怎麼說也是為了我才擔驚受怕的,我不忍心看葉叔叔宰他,於是說道:「葉叔叔,阿廣他幫了我不少忙,路遠也是,他們應該算是你的有緣人吧。」
葉叔叔謀財之路被我打斷,有點兒不高興的撇撇嘴,把符往阿廣懷裡一塞:「你說算就算吧!給,拿去!」
阿廣歡天喜地的走了,我看路遠還兩手空空,連忙說:「葉叔叔,路遠呢?」
「他?他不用你操心,自然會逢凶化吉的。」葉叔叔沒好氣的說道:「走吧走吧,你們倆都出去吧。我說小曦丫頭啊,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個兒吧!」
見兩人都出去了,葉叔叔才說:「我剛剛說鏡子上是屍油,那個女孩兒的屍體肯定還停在太平間里沒有火化。她的怨念太強了,已經快要凝結出實體來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女孩兒的身上應該有三個大洞。每個洞里都插了一根銅針。
這三根銅針一個是扎在下吧上,直直穿透了腦門兒。封住它的天魂地魂。
一個是扎在左腋下,刺進心臟裡面。封住她的七魄。
一個是扎在右腳的腳心上,插進腿骨之中。封住她的生魂。
這樣一來,這女孩兒就被牢牢控制住了。此時她已經死了,但是屍體還在。我猜那場火是煉小鬼的人放的,一來是為了毀屍滅跡,而來是為了把女孩兒的屍油練出來弄到傀儡娃娃上,這樣就能夠完全的控制住她。
我猜,煉小鬼的本來是不想要事情鬧大,引來消防人員的,但是這女孩兒的怨氣太深了,竟憑藉怨念將火燒到左鄰右舍那裡,而且被消防人員帶來了這裡。
她脫離了煉小鬼那人的掌控之後,在這陰氣重的醫院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啊,殺的人越多,她就越厲害,也就可以再殺更多的人……」
「葉叔叔,我舅舅之前跟我說,煉小鬼最好是用嬰兒啊?」我有些疑惑,打斷了葉叔叔的話。
舅舅之前說嬰兒的魂魄比較純凈,也很好控制,所以煉小鬼一邊都是用嬰孩兒的。
「是,一般是用嬰兒,但是嬰兒沒有做過人,靈魂純凈,所以也沒有多大的悲喜,自然就缺少怨念。而這個女孩兒做了一世的人,而且在這一世受盡了各種虐待苦楚,最後被三根銅針穿體破腦,你說她狠不狠?
這樣的痛恨下,練出的小鬼惡不惡,凶不凶?」
聽了葉叔叔的話,我不禁有點兒可憐那個女孩兒了。緊接著,葉叔叔又說:「還有,你說她摸你的臉,我捉摸著大約這小鬼兒已經可以凝成實體,附到她的肉身里就能回魂,能以陰人的方式遊盪在人世間了。
但是她的肉身里插著三根鋼針,而且又被火燒的殘次不全,已經不完整了,所以她打算尋覓一具心的身體,而她的目標,恰好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