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收房租!
我要收房租!
這才發現此時的阮海和昨天大不相同,他的身體呈半透明狀,而且身上若隱若現這一絲黑氣。
我正疑惑,就聽到來自心底傳來零的聲音:「味道越來越好了。」
「什麼味道?」
我這句話原本是要問零,但是一走神就隨口說了出來。
那個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四下看了看,「可能是廚房裡的味道。」
但我發現那個男人的眼神卻不住的向卧室里瞄著。
我仔細的修了一下,才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這種味道是我以前從未聞到過的,但我可以肯定這不是任何食物散發出來的味道。
阮海突然飄到了他老婆身後,眼中竟然隱隱泛起紅光,手也慢慢的伸向了他老婆的脖子。
「哎——」
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嗓子,阮海停下了動作,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呃——我是說這不會是天然氣泄漏的味道吧?那可就危險了!」
那個男人好像鬆了一口氣,站起來向廚房走去。
很快他就走了出來,邊走邊說:「就是天然氣閥門沒關緊,幸虧冉小姐發現了,要不後果就嚴重了。」
我訕訕的笑了兩聲,看著眼前這對氣氛有些詭異的男女。
「零,你剛才說什麼味道?」
「現在有兩個味道,你問哪個?」
「哪個?我只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啊!」
「但是我能聞到兩種,一種對我來說是很有誘惑力的,就像你們對於美食,是阮海身上散發出的戾氣。」
一聽到零又在把阮海當做食物看,我的心裡就是一陣不舒服,「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你們人類能聞到的,不過這種味道成年人都很熟悉,你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以後就會知道了。」
我只顧著跟零心裡交流,卻忘了自己此時正坐在人家的客廳里。
「冉小姐?……」
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我猛的回過神來,「哦,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了。」
「沒關係,你剛才不是說是代表電視台來慰問的嗎?」
「哦。是這樣的,其實我早就認識阮海,今天來也想問您一點他生前的事。」
那女人突然低下頭,輕輕的抽噎起來。
那個男人輕輕的在她肩膀上拍著。
「冉小姐,現在她情緒有些不穩定,不如你改日再來?」
這逐客令已經在明顯不過,我還真是沒那麼厚的臉皮在繼續待下去了,只好起身告辭。
「零!你讓阮海跟我們一起走!我看他好像要殺他的老婆。」
「這個要求不在我們的契約之內。」
感覺到零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我不禁惱火起來。
「你沒事就進入我的身體,你付房租了么你?現在讓你做點事情你就跟我提契約,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哦不,還是不是男鬼了!」
零沉默了一會,才冷冷的說了句,「好吧,這一次就當我付你房租,我看你下次還有什麼借口。」
他的效率果然很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表情有些猙獰的阮海就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在無人的樓道裡面,面前突然出現一個面目猙獰的鬼,不害怕才怪了!
「你要死啊你!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你嚇死!」我在心裡大聲的吼了零一句。
「你讓我把他帶到你的面前,現在卻又來怪我,是何道理?」
「懶得理你!你告訴我,阮海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看他要變成厲鬼了?」
「你總算說對了一次,他身上的戾氣猛然間增了好幾倍,現在已經快有實體了,接下來就會變成厲鬼,然後就會瘋狂的報復生前認識的所有人。先從家裡的親人開始。」
「為什麼會這樣?」
「你這就要問他自己了。」
阮海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身體,拚命的扭動著半透明的身體。
「阮海,你怎麼了?為什麼你的戾氣變得這麼重?」
我走到了阮海面前,看著他已經變成血紅色的眼睛。
「冉小姐,你放開我,這不關你的事,我也不用你幫我了。你只要放開我就行了!」
一定是零把他控制住了,不然還不知道他要做出什麼來呢。
「要不看一場好戲?」零突兀的問了一句。
「什麼好戲?」我疑惑的問。
「要看的話就向著阮海的房間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怎麼還怎麼看?」
零沉默了一下,隨後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看東西不一定需要眼睛,因為有的時候,眼睛會騙你。」
我轉向阮海的房子,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說實話,我相信零有能力讓我看到一些什麼,但並不是我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因為阮海的轉變實在是讓我疑惑。
我相信她昨晚離開我那裡之後就回到了他的家,他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心中的戾氣才會大增。我要想化解他身上的戾氣,就只有先弄明白,他家裡發生了什麼。
剛閉上眼睛,一股清涼的感覺就像流水一樣從我的手腕處流出,順著手臂上升,慢慢的流到眼睛的位置。
那股清涼包裹著我的眼睛,眼前就突然慢慢的清晰起來。我清楚的「看見」了阮海的房子里發生的一切。
「這就是傳說中的開天目嗎?好神奇啊!」好吧,我承認窺探別人隱私的確是有那麼一點快意的。
「開天目那種小把戲太低端了,我這個要高端的多。看……」
屋子內卧室的牆壁開始透明起來,裡面發生的事情馬上讓我羞紅了臉。
兩個光著身子的人正在床上抵死纏綿。
我下意識的用手捂住眼睛,可是卻悲哀的發現,我是閉著眼睛的,這根本沒什麼用。於是我趕忙轉身,腦中的畫面才漸漸消失。
這就是阮海為什麼要殺死他老婆的原因,他一定是發現了自己剛死,自己的老婆就和別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可是隨即我想到了一個更加可怕的問題,阮海的死會不會和這兩個人有關?畢竟奸出人命賭出盜這句老話不是白說的。
我走到阮海面前,有些同情的問道:「阮海,那個男人是誰?」
阮海知道掙脫不開身上的束縛,乾脆放棄了掙扎。
「他叫柳斌,是我的上司,平1;148471591054062日里我們倆的關係很好,應該說他是我在這個城市裡最好的朋友。」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有些悲涼的繼續說道:「我屍骨未寒,他們就滾在了一張床上,說不定我的死就是他們兩個合謀。」
「阮海,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是我希望你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不要亂來,我既然答應幫你,就一定會幫你弄清真相,找到殺害你的兇手,在這之前你要聽我的,好不好?」
阮海眼中的紅光慢慢消退,逐漸恢復了正常。
我轉身向電梯間走去,阮海身上的束縛也消失了,跟在我身後,有些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跟著我進了電梯。
「你為什麼阻止阮海殺掉他老婆?那女人罪有應得!」
零有些不滿,憤憤的說道。
「這個世界是有法律的,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權利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鬼也不例外。如果真的是阮海的老婆害了阮海,自然有法律會懲罰她,輪不到我們。」
「法律?呵呵……」零的笑聲很冷,「法律不過是上位者為螻蟻制定的生存規則而已,如果擁有強大的實力,法律又算得了什麼?」
「你是鬼,難道陰間就沒有律法了嗎?那閻王判官和十八層地獄都不存在嗎?」
「鬼有律法,神有天規,但是你卻忘了,這一切並不都是秉承天道而立,包括人間的法律。只見人享福,未見鬼受罪。沒聽過嗎啊?」
「你說的有點玄了,我聽不懂。」電梯此時降到了一層,我走了出去。
外面陽光燦爛,我不禁有些擔心阮海。都說鬼怕陽光,一照就會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我有些擔心的看了阮海一眼。
零彷彿看透了我的擔心,「放心吧,我用鬼力給他加持過了,他現在不怕陽光。」
「可是那天我第一次看到他時,他就在自己屍體旁邊,不是也沒事么?」
「因為那天是他的頭七,經過陰間的批准才來到陽間,有鬼差的鬼力加持。所以在那天他不怕陽光。」
零的心情彷彿很好,因為他今天的話真的好多。
趁著他現在心情好,我邊走邊提議提議:「我們去看一下現場怎麼樣?因為按阮海的說法,他首先開車落水,游上岸后才被人殺死。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事故現場?」
「好,反正我住在你的出租房裡,你去哪我也得跟著。」
我看了看身邊的阮海,發現他的確沒有對陽光感到不適。
「阮海,你還記得你出車禍的地方么?」
阮海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那天我喝了酒,就是跟柳斌一起喝的,然後我就開車送他回家,後來就出了車禍,我上岸后還在擔心柳斌,沒想到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人家活的好好的,還睡了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