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情了?

動情了?

動情了?

一絲黑霧從包裹零的黑霧之中分離出來,從那個男人的頭頂進入了他的身體。

那個男人的慘叫聲更大了,他的身體表面突然裂開了無數的小口,露出了裡面的肌肉。

肌肉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接著我就看到從哪些裂口裡爬出了無數的蛆蟲,那些蛆蟲在不停的噬咬著肌肉。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兩分鐘后,哪些裂口竟然全部癒合了!

但半分鐘后,這個過程就又開始了……

零揮了揮手,那人便重重的撞在牆壁上,轟然巨響之下,那堵厚厚的牆壁竟然被撞出了一個大洞,大量的磚石把那個男人壓在了下面。

就在我以為那個男人被壓死了的時候,磚石一陣聳動,那個男人居然掙扎著從裡面爬了出來,身上除了塵土居然一點傷痕也沒留下。

那人的眼睛此刻已經恢復視力,眼神中滿是驚恐的跪倒在零的腳下,用力的磕著頭。

他的頭磕在地上,造成的傷痕卻在幾秒鐘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神仙大爺,我知道錯了,饒命啊……」那那人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眼淚和鼻涕混合著泥土把原本就醜陋的臉弄得更加噁心。

零冷冷的哼了一聲,「做惡人就要付出惡人的代價,這就是你動這個女人的代價!」

說完零徑自向我飄過來,化作一團黑霧消散開來。

那個男人瞪大眼睛目睹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隨後身上的皮膚再次裂開,慘叫著翻滾起來……

我慌張的跑出了小巷,向著通往城裡的公路跑去。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小巴,這才驚魂未定的回到了城裡。

「你真的把他殺了?」我在心裡向零問道,不過卻沒有得到零的任何回答。

「零?」我又嘗試著呼喚了幾次,他卻像是消失了一樣,始終都沒有給我任何的回應。經歷了這些事之後我也甚是疲憊,便也沒再問他。

徑直回到家裡,在跨進門的一瞬間,所有的防備都卸了下來。我只覺得疲憊和遲來的慌張鋪天蓋地的向我湧來。嘆了一口氣,我脫下身上的衣物,緩緩走進了浴室之中。

霧氣緩緩從熱水之中蒸騰而出,整個浴室里都籠上了一層氤氳的霧氣,我躺在浴缸里,腦子裡不自覺的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后怕。

要是沒有零,我一個人該怎麼面對幾個下三濫的流氓?

無法逃脫的我將會遇到什麼……

「算了,想這個做什麼!」心越來越亂,我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這些不好的記憶。一抬手,我從浴缸旁邊的椅子上取來了睡衣,走到鏡子前擦乾頭髮。

濕漉漉的髮絲從臉側垂下,緊貼在我的皮膚之上,我的目光也隨之滑落到頸窩處。白皙的皮膚上,那個鮮紅的花朵印記格外刺目,彷彿刻在我靈魂深處的烙印。看著看著,我突然感到一絲奇怪——今天零這傢伙好像格外的安靜啊。

這麼想來,在那個巷子里的時候,他的聲音就有些不對頭,雖然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戾狠辣,但是聲音卻弱了不少,好像病怏怏的。

病怏怏……鬼,也會生病么?

「零?你在么?」我顧不上擦乾頭髮了,急忙轉身呼喊著,誰知剛一轉身,我就看到了那團熟悉的黑霧。從黑霧之中,悠悠的飄出一聲:「怎麼,媳婦兒一會不見1;148471591054062就想我了?」

清冷的聲線裡帶了一絲挑逗的味道,我一愣,隨即皺眉道:「胡說!」

轉過身去,我打算回到鏡子前繼續擦頭髮。這傢伙不僅好端端的,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

浴室的地板上濕漉漉的,我轉身又急,一個不留神竟然腳下一滑,向著鏡子摔過去。摔一跤倒是不要緊,但是鏡子下面有一個鐵藝的儲物架,儲物架鋒利的尖角正對著我的腦袋飛快的逼近!

「啊!」我驚叫一聲,這一切就發生在旦夕之間,眼看我就要狠狠撞在那個儲物架上了。我心一涼,索性閉上了眼睛,打算迎接撲面而來的痛處。

誰知,下一秒,我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身體接觸到的地方皆是綿軟溫柔,彷彿置身於雲端一般。我一愣,睜開雙眼,卻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臉。

那張臉滿色蒼白,額前幾縷髮絲垂下,一雙眸子籠罩在陰影當中,但仍能看出隱於瞳孔之中,奕奕閃動的銳氣。高直的鼻樑下,他的嘴唇微微勾起,是在笑著。

隨是一副清冷孤傲的面孔,卻笑的很溫暖,像是三月的春光一樣。我還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也從未感受過如此溫柔的笑。這笑不僅讓我如沐春風,而且還甚是熟悉、

恍惚之間,我依稀看到一個零的身影,他背風而立,身上的青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衣決飛揚。他微笑著沖我伸出手,臉上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這一切彷彿是夢境一般,若這真的是夢,我很願意沉醉其中。

但還未等我細看,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變。嘴角的弧度加深,從淡淡的微笑變成了帶有幾分揶揄的壞笑。

「還不快起來?你要賴到何時啊。」零低聲道。

我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自己此時正跌倒在零的臂彎之中,他擋在了我和那鐵架子的中間。

「哦,好。」我急忙站起身來,裝作整理衣服快速的背過了身去。

零之前一直是籠罩在霧氣裡面的,不知為什麼剛剛他身上的霧氣淡了幾分,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的臉龐了。而他的五官是那樣的熟悉,而且有一種令我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的力量……

「想什麼呢?」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他又笑道:「怎麼,臉紅了?」

「剛洗過澡的原因啊。」我把毛巾沖他一甩:「對了,阮海呢?他不是去追那個兇手了么,怎麼一轉身的功夫就不見了?」我急忙岔開話題。

零也沒有再追問,而是順著我的話頭繼續說道:「嗯,他在見到那個殺他的人之後,戾氣暴漲,想要一舉制那個人於死地。我跟過去打算制止他,但是後來你出了事,我也就沒再管那個阮海了。」

「阮海要殺那個人?」我一愣。

「是啊,殺人償命,他殺了兇手也沒有什麼錯。」零不以為意的低聲說道。

「那怎麼行呢,那人和阮海無冤無仇,肯定是受雇於柳斌才對阮海下的手,如果阮海直接殺了那個兇手的話,那麼真正想要害他的柳斌豈不就逍遙法外了?」

零托著腮,饒有興緻的聽我說完。「那你想如何呢?」

「要想要讓真正的兇手得到懲罰,那這個殺人犯就必須要活著。只有他活著,才能進一步的指認柳斌這個真兇。而且,雖然殺人犯,柳斌和阮海的老婆都有錯,但是我們人間有人間的法則,這些人應該被抓緊監獄里得到他們應有的制裁才對。」

零笑著點點頭,一臉慵懶的模樣。「或許吧,不過阮海現在已經癲狂,以你的力量連接近他都不可能,更不用說是制止他殺人了。」

說著,零飄到我的身後,一雙手覆蓋在了我的眼帘之上。我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眸,在短暫的黑暗過後,一副可怖的畫面映入我的眼帘。

那地方好像是城鄉結合部附近的一個滿是垃圾的衚衕。衚衕之中沒有一點陽光,儘是一片黑暗,地面潮濕,散發著腐朽的氣息,彷彿置身於地獄之中一般。

在這七拐八拐的小衚衕裡面,有一個男人在拚命的奔跑著,嘴裡還在胡言亂語的喊叫。

我定睛一看,這個男人正是殺害阮海的那個兇手!

而此時,兇手已經沒了之前見面時候的那副沉穩狠戾,充斥在他臉龐上的,是一種浸入骨髓的恐懼!他在沒命的逃跑,在他的身上有無數的血口子,每一道傷口都有最少一指長,血紅色的皮肉打著捲兒翻捲起來,傷口深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

兇手一邊跑一邊回頭望向身後,就在他回頭的間隙里,他腳下的土地突然一鼓,緊接著一雙手從土地裡面伸了出來!

那雙手比正常人的手要肥胖很多,泛著青白色,應該是在水裡浸泡的時間太長了,吸收了太多的水分才變得如此碩大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好像蚯蚓一樣蜿蜒的盤旋在這雙浮腫的手上。

手上的很多地方都已經破了,灰白色的肉像破爛的棉絮一樣從皮裡面流出來,掛在手上。指尖已經被磨的沒有了肉,露出尖銳的、白色的骨頭。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慘叫,這雙手死死的掐住了兇手的左腳腳踝。他的身體一晃,緊接著噗嗤一聲倒在了地上。那隻手的手指骨深陷進了兇手的血肉裡面,在他的身體上掐出了五個深深的坑洞。

血咕嘟咕嘟的滲進地里,兇手絕望的徒勞掙扎。但是那雙手還是不依不饒的繼續死死拽著兇手,打算將他拖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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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夫陰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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