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五兩和五千兩

「活當怎麼當，死當又怎麼當？」不等玉蓉說話，陽德文便搶先問道。

「活當以十日為限，當的價錢嘛，大摡只有抵押物的一半左右，超過十日，便不可以贖當，死當就簡單了，錢貨兩清后，這東西就和你們沒什麼關係了。」老掌柜解釋了一下說當。

「那這塊玉壁活當多少錢，死當又是多少錢呢？」陽德文追問道。

「活當五十兩銀子，死當一百兩銀子，怎麼樣？」老掌柜臉上笑咪咪的問道。

「不當！」陽德文一把從掌柜的手中，搶過那塊玉壁說道。

老掌柜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就把那塊玉壁給搶了回去，一時愣在了那裡。

二爺爺和玉蓉二人，卻是十分的驚訝，一百兩銀子，對於他們來說，可算得上一筆巨款了，最富的員外，也不見得就能拿出幾個一百兩銀子。

現在是災年，米價是豐年的二十倍，但一兩銀子也可以買到十石糧食，一千三百斤，天天吃白米乾飯，也足夠一個五口之家吃一年了。

一百兩銀子是什麼概念，就是大秦帝國年年是災年，一百兩銀子可以換到的糧食，也足夠一個五口之家，吃一百年的白米硬飯了。

玉蓉就更難以理解了，開年後，相公便死活想要她把這塊玉壁，拿去當了換錢，可玉蓉當初死活不同意。

她還幻想著，可以通過這塊玉壁，見到她的親生父母，當面質問他們一句，為什麼把她生下來，又要把他拋棄。

相公在第二天一早，便不辭而別了，玉蓉當時還是有些後悔的，相公的娘，雖然不是她親娘，可待她卻有養育之恩，比親娘還要親。

就是讓她嫁給相公，也是徵求了她同意，這才決定的。為了掩飾相公離家出走的真相，她對外只好說，相公是因為不想和自己圓房，影響了他的學業，而離家出走了的，為此，她還背負了不少的罵名，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

可現在，她主動的將這塊玉壁，拿出來當了換錢，相公卻又搶了回來，死活不願意。

「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價錢嫌低了，還可以再商量的嘛！你去外面打聽一下，整個桃城鎮上，我們這裡給出的價錢，都是最高的了。」老掌柜臉色不悅的說道。

「掌柜的，這塊玉壁，乃是我家娘子的陪嫁之物，所以絕對不能當掉的，不過我到是有件祖傳的寶貝，可以當給你，就看你識不識貨了。」陽德文說著，便以懷裡摸出了準備好的，一張嶄新的一百元人民幣。

那掌柜的接過了那張一百元的人民幣，仔細的打量了起來，越看越喜歡，一張沒有巴掌大的，似紙非紙的東西上面，居然可以畫下如此細緻的畫面。

上面像字又不像字的東西，他也沒有見過，只認識上面寫的一百元三個大字，還有最上面的第一個字是中字，第三個是人字，第六個字是行字。

這是什麼人畫下的，上面的人物發形還穿著，似乎都不曾見過，不對，這發形和眼前的公子，倒是有幾分相似。

「怎麼樣呀！你到是給不給當，不給當就還給我，我好去找下一家當。」陽德文心裡也摸不準，這老傢伙給不給當，便催促了起來，說不定一催，這老傢伙一激動，便收下了，當然前提是要給出一個不錯的價格。

「公子要當也行，但只能死當。」老掌柜想了想說道。

「行，死當就死當，你能給多少錢？」陽德文很甘脆的說道。

「公子打算當多少錢，價錢合適的話，老夫就幫你收下了，如果價錢太高的話，那老夫也就愛莫能助了。」老掌柜根本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就連聽也沒有聽說過，怎麼好給出價錢來。

陽德文也拿不定，當多少錢才能讓這老掌柜接受。他摸了摸手裡的玉壁，又用眼睛打量了幾下，感覺手裡的玉壁，溫潤柔和，似乎可以平復自己的心情一樣，實在是一塊好玉。

這麼好的一塊玉璧，對方只肯出一百兩銀子，自己一張一百元的人民幣，在二十一世紀，只能買個三十斤左右的大米。值不到這裡的三十文錢。

不過我這個錢，到了這裡可是文物的級別了，怎麼樣也要翻個百來倍吧？不管了，要他五兩銀子再說，高了就降一點，再怎麼樣？也要給一兩銀子吧？

想到這裡，陽德文舉在了一個巴掌晃了晃說道：「這個數。」

「這個有點要價太高了吧？老夫最多給你這個數。」老掌柜伸出了三根手指，面帶難色的說道。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道理，做生意的人都懂。

瑪的，真是夠黑的，一砍價居然砍掉了快一半了，商人還價應該是有底線的，老子好歹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雖然還沒有做過生意，但是沒有吃過豬肉，難道還沒有見過豬跑嗎？想騙我，連門都沒有。

「最少這個數。」陽德文重新伸出了手擋，只是把大拇指收攏了起來，只伸出了四個手指。

「我誠心想買，你誠心想賣，不如我們兩人各讓一步，三千五百兩銀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老掌柜果斷的說道。

陽德文愣住了，玉蓉驚呆了，二爺爺有點不相信自已的耳朵，小丫頭倒是最正常的一個人，多少銀子對她來說，都只是一個數字。

尼瑪，老子要你四兩銀子，你直接就說給三千五百兩，有你這麼還價的嗎？有你這麼嚇人的嗎？要不，你乾脆換成黃金試試，就怕你把我家娘子嚇傻了，你賠不起。

「好！算你狠，成交，不就是少了500兩銀子嗎？本公子不在乎。」陽德文豪氣衝天的說道。

「好，以後有什麼好東西想出手，老夫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價錢，你是要現銀，還是要銀票。」生意做成了，老掌柜也高興的說道。

陽德文沒敢要太多的銀子，只要了一百兩銀子，其它的都讓開了銀票，這時代的當鋪，也基本上附帶著開有錢莊。

重新走在大街上的四人，都彷彿是做了一場夢似的，來時還是一個，連吃飯都成問題的人，轉眼就擁有了三千五百兩銀子，一夜暴富，也不過是如此。

「那東西真是你家祖傳的？」二爺爺不解的對陽德文問道。

「不是，那是我在外遊學時撿到的。」

「你怎麼吃道那東西這麼值錢，你剛才要你多少來的，五千兩，這一下讓對方砍掉了1500兩，實在是有些太多了，如果再堅持一下，4000兩銀子，對方應該也會給吧？」

「二爺爺，其實我一開始是開價五兩銀子，如果對方實在不想給的話，一兩銀子我也會賣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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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沉默，二爺爺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如果那個掌柜的知道，是他誤會了陽德文的報價，不知道是否會被氣得吐血而亡呢！二爺爺心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