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體術
方攸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將挽起的袖口放下，好整以暇地走出了小巷。
艾麗絲此時低頭看著手機，一咬牙，她就準備撥出電話號碼。可是在即將按下的那一刻，她的手指僵住了。
她雖然知道這個國家的報警電話，但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與對方交流。如果對方聽不懂英文，那她該怎麼辦？即便聽得懂英文，這個地方又是哪裡？
艾麗絲的眼睛裡面出現了慌亂之色。
「不能慌。」艾麗絲捏著手機，小嘴呼了一口氣，她打開通訊錄，準備給負責人打電話。
「不用了。」突然，她的耳邊響起了溫和的聲音。
艾麗絲驚訝的抬起頭，發現方攸正站在她面前，微笑地看她，笑容純凈。
「攸，你……」
「沒什麼，只是和同學聊了會天，抱歉，讓你等久了。」方攸有些歉意的說著。
艾麗絲看著他的臉龐，沉默下來。
方攸見到對方的樣子，也不想多解釋，只是說：「走吧，小巷子前面還有很多東西！」
見到艾麗絲依舊是一副擔憂的樣子，方攸嘆了一口氣，他伸手在艾麗絲的面前晃了晃。
苦笑著說：「艾麗絲小姐，難道你認為我是那種不良學生嗎？放心，我真的沒有和他們發生什麼衝突。」
艾麗絲聽到方攸的話，眼睛亮了亮，她凝視著方攸的臉，感覺對方面容清秀，有書卷氣，並不像是那種會和人鬥毆的學生，一時放下心來。
「抱歉，我、、」艾麗絲咬著嘴唇，小聲說著。
方攸碰了碰她的手，「走吧。」
路口邊的幾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趙傑乾咽一下嗓子，他嘴皮子蠕動，說：「那個、、蔣天他們幾個呢？」
旁邊幾個人也目光發愣的看著方攸，他們窘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方攸和女孩一起走，路過時，他用餘光淡淡地掃了三人一眼。
趙傑幾人一直低頭看著地面，不敢抬頭，生怕和方攸對上。
等方攸走遠了，三人中的一個才小心的說：「巷子那裡、、我們要不要過去看一看了？」
另外兩個人聽到他的話，眼神都閃爍了一下，還是趙傑咬著牙齒說：「看什麼看，嫌身上惹不到麻煩嗎？」
「也不一定……或許蔣天他們放了方攸一馬。」有人小聲說著。
不過這話一說出來，三個人都沉默下來。
這個可能性，比他們幾個期末考試得滿分都要小。
……
方攸帶著艾麗絲在小吃街附近逛了逛，臨近傍晚時才和對方分手，因為擔心對方人生地不熟，他執意將對方送到了「家門口」。
方攸看著面前的酒店，眉頭抬了抬。
這家酒店名叫潛城酒店，佔地面積是普通大酒店的兩倍有餘。酒店在潛城比較出名，因為它原先是潛城市政府的招待所，後來被人承包下來，改成了現在的酒店。
方攸詫異的不是艾麗絲住進了潛城最為高檔的酒店，而是對方住的是酒店，而非小區。
潛城這個小地方，雖然近年來也在大力的發展旅遊產業，但是成績還沒有起來，只有在夏季，一種特色美食上市的時候，城區裡面才會出現一些外地的遊客。
像這種國外的遊客，就更加稀少了。
這麼說來，艾麗絲很可能既不是來尋親訪友的，也不是來旅遊的。當然，可能她確實是和家人一起來訪友，只是住在酒店罷了。
這些和方攸沒有什麼關係，他只是隨意想想罷了。見到艾麗絲已經走進酒店大門，方攸就轉過身，雙手插兜，準備回家了。
方攸是散著步回家的，他今天的心情不錯。
心情不錯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艾麗絲，不過並不是偶遇這個容貌俏麗的異國少女后，心中萌發了什麼情意。而是他從艾麗絲口中得到了一點有用的消息。
在得知對方的父親是一位出眾的學者后，方攸和她聊天的時候，時不時就把話題往她的父親和她父親研究的方向上靠攏，結果兩人不僅聊得非常開心，方攸還知道了一些書本上面沒有的知識。
比如國外哪些科研網站是可以免費瀏覽的，一些大學的圖書館網站又該如何獲得公共進入許可權。
特別是艾麗絲父親任職的櫻島帝國大學，她還承諾將進入圖書館內網的賬號分享給他，只不過艾麗絲並不知道密碼，還需要詢問她的父親。
走到家門口，方攸回想著今天的收穫，嘴角不由露出微笑，他掏出鑰匙，打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方攸一邊半蹲換鞋，一邊說到：「我回來了。」
可是家裡面並沒有人回答他，換上拖鞋，方攸走到餐桌邊，發現桌子上面留了一張紙條。
紙條的內容很簡單，小媽要加班，晚飯讓他們自己解決。餐桌上面也留了點錢，兩人份的。
方攸抬起頭，對著一個房間喊到：「米穹。」
等了半天，屋子裡面依舊沒有人回答。
這時他皺起了眉頭，方攸發現，近來每逢周六、周末，米穹白天都會消失，有時甚至會晚上八九點才回來。
要知道在方攸原本的記憶中，米穹可是很不喜歡出門，周六周末基本上都會呆在家裡，都算得上是一個小宅女了。
不過一想到當初見到的那群黑衣人，方攸心中就有了計較，他沒有露出什麼表情，只是伸手將桌子上的兩份晚餐錢揣進了兜里。
無論米穹和那些黑衣人是什麼關係，他現在要做都只是儘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只要他的實力足夠，這些事就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小事，而若是實力不夠，再多的探查和謀划都沒有什麼用。
簡單地用過晚飯後，方攸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比較寬鬆的睡衣，又將房門和窗帘拉上。
靜靜地站在床邊，方攸使雙腳和肩同寬，手臂自然下垂，他默默的呼吸，使呼吸又深又長，等到呼吸調節完畢，方攸睜開眼睛，眸中閃過一道亮光。
他凝視著面前虛空，將雙臂從身側慢慢的抬起，劃過一道優美弧線，猶如大鳥展開了兩翼。
「第一式！」
方攸面容嚴肅，眼神堅定，在心中默念。
「雛鷹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