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五十六章: 死湖救人
作繭自縛之前我只是知道意思,但是從來沒有此刻體會那麼深。白生製作的漁網本來是想用來捕捉水怪的,可是此刻慢慢收縮的漁網卻將我們一點點的朝水下面拉,雖然這個地方水不是這個湖水最深的地方,但是別說是喝道嘴裡,就連一不小心沾到眼睛上的水,都火辣辣的疼。我想此刻白生是不會否認這是海水了。
漁網的支撐點是船,可現在船已經被拉翻了,我們都掉到水裡,之前還想捕魚的白生和我,此刻順便身份乾坤大挪移,我們在水裡變成了水怪的獵物。
水為刀俎,我為魚肉啊!
我雖然水性不是很好,但是至少平時還學了一下游泳,只是現在不只是游水那麼簡單的事情,要有一張扯不開的漁網拉著我們,只要被裹在裡面,那定然是逃不了了。
王小強平時很少游泳,我心想他可能是最危險的,可是接著模模糊糊的燈光,我看到王小強趴在一塊木板上,雖然有點像蝸牛趴著一樣,但是至少比我們幾個落在水裡的強一些。看來王小強真和寶強一樣,是福將啊。
「老楊,快,爬上來!」王小強朝我吼道,我使勁掙脫漁網的牽絆,可是我手才離開漁網,感覺腳又被纏上一樣。
一股強烈的苦澀辛辣味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湖水,還是靠近岸邊的湖水,卻讓我感覺如此狼狽。論危險程度這和在地下暗河裡遭遇無眼白魚相比,是沒有那麼危險的,可是此刻看起來不複雜只要爬上岸就安全的我們,卻無比的苦難和艱險。
湖中不知名的水怪,還有這個怎麼也扯不斷的漁網,還有隨便喝上一點就要人命的海水。雖然每遊動一下都倍感艱難,但是我依然朝王小強喊的方向爬,就在這個時候,王小強好像朝我扔了一個東西過來,正好砸到我旁邊,我一看原來是一根船上的繩子,於是趕緊抓住,王小強在那頭使勁的拉,我邊抓著繩子邊使勁遊動,沒多久就到了船板旁,原來這是白生睡覺的那張床,此刻已經翻轉過來了,猶如一條小船一樣,我好不容易翻了上去。緊接著我感覺鼻涕和眼淚都快流下來了,這簡直和第一次吃生魚片,看著芥末蘸水,以為這個辣椒怎麼是綠的,以為不辣使勁蘸完后一口吞下,瞬間眼淚鼻子都被嗆出來一樣,此刻的辛辣直衝腦門,我使勁打著噴嚏,將鼻涕吹掉。
等我稍稍喘過氣,我趕緊拿出背著的手電筒,看看白生和蕪湖白衣此刻在哪裡?可是只能看到下面的水激烈的翻動,一些掉落到水中的之前船上的用品散落在水面上,並不見兩人的下落。
我再照了照岸邊,此刻我們的小床離岸邊不算太遠,可是此刻不知道下面水有多深,不敢貿然下去。
「小強,把繩子給我!」我拿著繩子的一端,然後給繩子打了一個活結,然後使勁朝岸邊的一個石頭拋棄,繩子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緊接著掉落到石頭旁邊,並沒有掛到石頭上,我不得不拉回繩子,再次向石頭拋棄。
這次繩子的活結套住了石頭的頂端,我慢慢朝下面以拉,繩子朝下面以滑,正好拴住石頭,我一用力,繩子就穩穩的拴住了,然後我們慢慢的朝岸邊靠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呼救聲。「救我,救我!」
這是白生的聲音,我趕緊朝湖中看去,王小強這個時候喊道:「老楊,你扶好床板,我將繩子扔去救人。」
我一隻手扶著床板,另外一隻手用手電筒朝湖水中照去,這個時候我看到白生可能是不會游泳,在水上一會露出水面,一會又淹沒在水裡,王小強都已經將繩子扔到了他旁邊了,可是白生還是沒能抓住繩索,我估計白生已經喝了好幾口這種咸澀的湖水了。
「小強,別扔了,他估計被嗆暈了,你扶好船給我打起手電筒,我去救人。」說完我將繩子拴在腰部,然後想都沒想就縱身跳入湖水中。
跳下來的時候自然是來不及細想,可是游向水中的時候,大腦還是閃過一絲絲後悔的想法,萬一遭遇到那個水怪,那不是自尋死路嗎?不過這個念頭瞬間就閃過了,白生雖然只有數面之緣,但是見死不救實在不該,更何況像這種九死一生經歷多了,其實對於死是什麼真沒那麼在乎了。活著註定要折騰,或許死亡還是一種獎賞。
雖然王小強用手電筒照著水面,可是我跳入水中才發現,手電筒的光照到水面上,由於離水面太近,水面反射的光刺得我什麼都看不清楚,我想叫王小強朝別的地方射,可是旋轉的水面和水聲就算我怎麼喊也他可能也聽不清楚,再說張嘴一喊,萬一強烈的水灌倒我嘴裡,我估計我也就直接暈倒歇菜了。我只能根據我之前印象中白生所在的位置,朝那個地方游去。
隱隱約約中,我看到前方有一個一起一伏的人,我趕緊朝那個方向游去,這個時候我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終於一把抓住了,於是我使勁拉繩子,連續拉了幾次,王小強可能是感知到了,更或者是他看到了,於是他使勁拉繩子,我雖然拖著一個人,但是王小強一拉,再加上水的浮力,沒多久我就爬到了小木床旁邊。
我一隻手拉住木板的一方,一隻手使勁拉身後的人,此刻我不敢貿然翻到木床上去,怕一不小心把這個小木床弄翻掉。王小強朝另外一方挪了挪,將小木床朝另外一個地方壓下去后,我才慢慢翻到床上,動手將我救回來的人拉到木床上。
等我這個時候才仔細看了看。這哪裡是白生,這分明是蕪湖白衣,不過嘛,救上一個人總是好的,蕪湖白衣這傢伙也是命大,平時膽小怕水的一個人,此刻被我救了上來,不過應該也是喝了幾口咸澀的水,此刻喘著氣,趴在木床上使勁咳了起來,知道吐了幾口水,才慢慢緩過來。
我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特別是眼角,我此刻都覺得是火辣辣的疼,感覺睜不開一樣,然後轉身對王小強說道:「小強,你照顧好這個膽小鬼,我還得去找白生。」
「老楊,下面那麼危險,要不別下去了。」
「不,小強,白生可能知道我們的秘密,難說他還是。」我頓了一下,緊接著說道:「再說了,見死不救也不是哥的原則。」
我心中暗道:「就算死,我也沒什麼可怕的,比死可怕的東西更多。」
「水怪,來吧,有本事咬死我!」我大喊一聲,縱身跳入已經渾濁了的湖水中去,可這次只是憑著自己的血氣之勇,並不知道白生此刻在什麼地方,看來我的勇敢瞬間就可能變成愚敢了。要是我找不到白生,而我自己又遭遇水怪,緊接著木床上的王小強和半昏迷的蕪湖白衣也很危險,那不都是因為我自己呈一時之勇?
不過好在這一片地方不算大,白生鋪設漁網的地方也不大,所以我估計白生可能真是作繭自縛,被漁網纏住了,不然使勁掙扎應該是能冒出水面的。根據我自己的這個判斷,我悄悄的從漁網的一端摸索下去,可是這種猶如盲人摸象一樣的舉動是很危險的。
不多久我摸到了一條滑滑的東西,可是瞬間從我手邊遊走了,這應該是一條大魚,我還準備再朝下面摸,可是我不得不游出水面換一口氣。
我記得之前看一個紀錄片,講述的是一個碎屍案,屍塊都被嫌疑人扔到深湖裡,負責打撈的刑警穿上防水衣下湖水中去一點點的搜尋,也是下去摸索幾分鐘再探出頭來喘口氣。此刻我自己也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方式了。
稍稍喘口氣后我再次沿著漁網裡面瞎摸,雖然這樣的處理方式,我摸到水怪的可能性或者被水怪吃掉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我再次出來喘氣的時候我暗自在想,有水怪嗎?要是有為什麼我們在水裡那麼久了,也沒有遭遇到水怪,要是沒有?那又是什麼東西將船拉翻呢?
能拉翻船至少需要一輛車的馬力,可是要是水下有其他船的發動機,一不小心拉到白魚布下的漁網呢?我沒有太多瞎想的時間,我還得趕緊下水面去尋找白生。
就在我下去摸一會再出來透一口氣,然後再下去摸索,前前後後折騰了好久后,終於在水底摸到了一隻手,我使勁拉了拉,可能是嗆了好幾口水,應該是半昏迷了。我順著手摸索才發現,應該是白生的腳被漁網纏住了,白生使勁掙扎都掙扎不脫,我於是慢慢蹲下去將那隻踩到漁網裡的腳拉了出來,然後使勁憋著氣帶著白生朝水面游去。沒遊動一下我都覺得非常吃力,差不多救他們兩人後,我現在已經接近精疲力竭了,好在王小強也比較給力,使勁的拉繩子,才讓我慢慢的靠近小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