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派胡言

第24章 一派胡言

看慕雲嵐不說話,宋明氣勢更盛:「我等雖出身不高,但都擁有一顆精忠報國之心,公子看不起我等出身不要緊,但不能質疑我們對朝廷的忠心,雲奴和我朝摩擦不斷,實乃是雲奴太過貧窮無奈之故,我大雍朝地大物博、地產豐富,隨意一個郡的收入便能養活雲奴一年,只要略加支持,便可免於戰爭……」

宋明正說的起勁,忽然覺得額頭一痛,正被酒杯砸在頭頂,酒水撒了一臉進入眼睛火辣辣的疼,直接將剩下的話忘記了。

慕雲嵐拍了拍手,抬手招呼小二:「再來一個酒杯。」

宋明氣的臉色漲紅:「你……你怎麼能如此侮辱我等,請你向我們道歉!」他周圍幾個書生一臉義憤填膺,紛紛怒視著慕雲嵐,彷彿要用眼神給她打幾個洞。

慕雲嵐接過小二送來的新酒杯,倒了杯酒來回搖了搖:「我之所以用酒杯砸你,實在是因為我心中太過氣憤、煩躁之故,公子飽讀詩書、知法守禮,只要對我略加容忍,便能心平氣和……」

樓上雅間內,大皇子越瀟卿忍不住輕笑一聲,打量著慕雲嵐眼神驚奇,這個女子倒是有趣的緊。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宋明聽出慕雲嵐的諷刺,越發的氣憤起來。

「我說的不對?你剛剛說的不就這個意思嗎?雲奴貧窮,騷擾我國邊境也是情有可原,給他們點金銀、糧食就好了。」慕雲嵐抬起素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而我,心情煩躁,用酒杯砸了你也是情有可原,你多容忍不久好了?」

「雲奴和我大雍朝才國家之間的大是大非,而你不過是發泄私憤,豈可一般而論?」

「不是有什麼聖人言,推己及人,我僅僅是用酒杯砸了你,又沒有打斷你的腿、要了你的命,你就覺得氣憤難當。從國家的角度來看,雲奴年年犯大雍國邊境,在邊境燒殺搶掠,我邊境將士不知道有多少受傷、捐軀,這你就不憤怒了?」

慕雲嵐滿是嘲諷,看著宋明猶如看一堆垃圾一般。她最看不起這些個上嘴唇碰下嘴唇,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臊的,宋明臉色紫紅,幾次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慕雲嵐勾了勾唇角,微微靠在椅背上,渾身透露出一股無聲的凌厲之感:「呵呵,按照你的思維方式,我打了你的左臉,你就應該把右臉也送上來讓我打,等我打完之後還應該問問我打的痛快否?」

「你……你簡直……一派胡言!不知所謂!」

慕雲嵐一拍桌子,周身冷意蓬勃而出,聲音冷凝道:「你是什麼身份,也敢用手指著本公子?」

被她周身的氣勢震懾,宋明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掃過她腰間的玉佩和配飾,難道她的身份格外的尊貴?

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代表身份的物件,卻也不敢過多招惹,畢竟帝都之中就是貴人多,只能色厲內荏的甩了甩衣袖:「不堪與之為伍,告辭!」

宋明一走,和他一桌的其他書生也連忙跟上,只是剛才他們還趾高氣昂,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如今一個個的似鵪鶉一般,灰溜溜的腳步極快。

慕雲嵐冷哼一聲,有些心疼剛剛扔出去的美酒:「應該將杯中的酒都喝掉再扔過去的。」

聽到宋明的話,她實在是氣憤難當。得知慕正敏戰死沙場之後,她格外精心的搜集了一下雲奴的消息。

以前的雲奴的確是貧窮、懦弱,可是從十年前換了部落首領之後,雲奴和大雍國、西楚國通商,實力一年強過一年,絕對是今非昔比,若是還如以往一般不當回事,說不得便會釀成大禍。

在戰場多年,她深知一句話: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如今,你覺得雲奴年年送上歲幣可憐,那你可知能獲得這些歲幣,是多少邊疆戰士流血拚命搏來的!

地大物博、物產豐富,豈不知這些正是其他國家覬覦的,一群無知的酸書生!

樓上雅間內,越瀟卿爽朗的笑了一聲,回頭對侍衛說道:「去將那位小公子請上來!」

越瀟寒飲酒的動作一頓:「大哥,她不過是隨口胡言,你何必和她計較。」

越瀟卿擺擺手,催促著侍衛趕緊下去叫人,而後對越瀟寒說道:「這般有趣的女子可是少見了。」

他在外領兵多年,今年才開始常駐京中,剛剛聽到那個書生的狂論,就想找人教訓一頓來著,沒想到那個慕雲嵐先動了手,真是解氣。

慕雲嵐聽到那個侍衛說樓上有請,眼睛頓時亮了亮:原來他們在樓上!

「見過三位皇子。」

越瀟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慕雲嵐,看到她手上包裹的紗布,想起年前宴會上她為越景玄擋了飛鏢,立刻覺得刺眼起來:「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都這個時辰了,一個女子還在外面瞎逛。」

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話,慕雲嵐揚唇一笑:「我大雍國在皇帝陛下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秩序井然,在這帝都寧安城之中更是安寧和平的很,我在外面也不用擔心安全,有何不可的呢?」

越瀟幀原本想要藉機發發火,沒想到反而更加憋火了,可憋火也沒辦法,難道他能說皇上治理的不好,帝都里也不太平?

越瀟卿倒了杯酒遞過去,微微抬頭示意,看她面露疑惑,不由的解釋道:「看你喜歡的緊。」

慕雲嵐倒也沒客氣,直接端起來喝了半杯:「多謝大皇子。」

越瀟卿望著她,眼中帶著濃厚的興趣:「我府中有兩壇窖藏多年的羅浮春釀,是芳華閣剛開始開放的時候得來的,廢了很大的力氣,可以送你一壇。」

「好呀。」慕雲嵐打量著越瀟卿英挺的面容,對他頗有好感。

這位大皇子殿下在軍中多年,身上氣度爽朗大氣,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雖然因為沉默寡言顯得有些高不可攀,但慕雲嵐見多了這種氣息的人,反倒覺得沒什麼。

越瀟卿面上難得的帶上了一絲笑意。

看越瀟寒沒有什麼反應,越瀟幀越發的不舒服:「大哥在京中待了快一年了,蘭妃娘娘幾次張羅著給你選妃,你都沒有答應,至今後院一個女人都沒有,看來是沒有遇到興趣相合的啊!」說著,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慕雲嵐一眼。

饒是越瀟寒脾氣溫和,也忍不住沉了聲音:「二哥府中的美人倒是多的很,只是這人多了,難免會有一兩個心思不定的,這不,就將你的手弄傷了。」

「你……」越瀟幀咬牙,心中怒火熾烈卻無處發泄,只能猛地站起身,甩了甩衣袖,帶著護衛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剛剛出了興隆酒樓的門口,一個丫鬟就慌慌忙忙的跑了進來,到處來回的打量。

慕雲嵐起身推開房門走出去,沖著丫鬟揮手:「你怎麼來了?」

「小……公子,家中有急事,您快回去吧。」

「上來說,怎麼了?」慕雲嵐眼睛一亮,看來好戲要開唱了。

「公子,您這麼晚還沒有回府,大夫人、老夫人正到處找您呢。」

大皇子和三皇子都知道她的身份,自然知道丫鬟口中的大夫人和老夫人所謂何人,一聽之下不由的皺了皺眉。

越瀟寒開口問道:「你出來都沒有和家裡人說一聲嗎?」

「三房由我獨立掌家,不用告訴任何人,難道慕清瑤沒有和你說嗎?」慕雲嵐疑惑,按照慕清瑤的性子,不應該早就告訴他了嗎,甚至添油加醋的說她多麼不孝順,惹得祖父、祖母生氣?

越瀟寒張了張口,他的確是聽說了,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信,慕雲嵐性格雖然變了,但也不可能一夕之間七竅皆通,畢竟掌家是有許多事情要打理的,需要很多時間學習、適應。

「我們這就回去吧。」

慕雲嵐帶著丫鬟向回走,春寧園中已經亂做了一團。

吳氏死死地攔著大夫人的人,不讓她們闖進院子中。

大夫人戚氏臉色嚴肅:「吳媽媽,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難道連基本的規矩都忘記了,老夫人的路也是你能攔的?」

「老夫人,這麼多人衝進小姐的院子,不知道還以為小姐犯了什麼錯呢?」吳氏依舊不讓開,「小姐雙親去世沒多久,她心情不好,歷來不喜歡人吵鬧。」

戚氏冷冷的笑了笑:「照你這麼說,雲嵐是在園子里了?」

吳氏默不作聲,只是依舊擋著路。

老夫人耿氏上前走了兩步:「怎麼,吳媽媽,你連老身的路也敢攔著?」

吳氏連忙跪下:「奴婢不敢。」

耿氏冷哼一聲:「綠娥,綠蕊,你們兩個帶人進去找,看看慕雲嵐到底在不在!」

「你們……」吳氏想要起身阻攔,卻被耿氏直接擋住去路,只能焦急的看著她們帶人闖進院子。

說是找人,可實際上和抄家似的,一群人到處亂闖,連慕雲凡的房間都沒放過。春寧園的下人極力阻攔,完全無濟於事。

很快,綠娥快步走過來:「回稟老夫人、大夫人,四小姐不在。」

大夫人微微頷首,等候著耿氏的反應。

她身後的慕清瑤唇角止不住上揚,今天將事情處理完,明日就可以告訴表哥,然後就等著表哥退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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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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